“都是些啥玩意,老子還沒練手呢就都倒下了,一個個都是草包。”張明打了人還不忘嘲諷一句,看着吳煒幾人,滿臉不屑。
被掄了兩巴掌的吳煒這時候才緩過勁來,張明下手是半點都不客氣,打得他眼冒金星,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事物,吳煒徹底失去理智,衝張明就衝了上去,一副拼命的架勢,是個人都咽不下這口氣。
“花拳繡腿還敢在我面前得瑟。”張明笑着搖了搖頭,吳煒衝上來直接是給他當肉包的,沒兩下又被他撂翻在地。
“怎麼樣,還想再來不?”張明笑着走上前,看着躺在地上的吳煒,擡腳又踩了上去。
置身之外的陶志新這時候是看不下去了,如果是薛大寶幾人躺在地上,他或許可以不管薛大寶幾人的死活,但此刻卻不是,要是吳煒等人在他店裡有個三長兩短,那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哪怕事情跟他沒半點關係。
“這位兄弟,高擡貴手,高擡貴手。”陶志新站出來和稀泥,“兄弟,和氣生財,有什麼誤會都可以坐下來談,沒必要鬧成這樣。”
“你是這飯店的老闆嗎?剛纔怎麼沒見你跳出來,這會跳出來摻乎個啥勁?”張明看了陶志新一眼,撇了撇嘴,對方還沒這個面子讓他停手。
“兄弟,我也是就做小本買賣的,你也體諒體諒我的難處。”陶志新尷尬的笑了笑,剛纔他倒是想站出來,但吳煒發了話,他就是想站出來也沒這個膽子,況且他一開始也不是沒說過勸和的話,這會也只能道,“兄弟,剛纔我不也是有勸了一句,你應該也看到了,我說話不頂用,再說了,對我這種做小本買賣的人來說,你們都是我的顧客,誰傷着了對我都沒啥好處不是,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理是沒錯。”張明咧嘴笑了一下,“但你忽略了一件事,你剛纔覺得自己沒資格勸他們,那你覺得你就有資格勸我?”
“這…”陶志新唯一語塞,人家敢將吳煒踩到腳底下,不管是不是無知者無畏,但他想勸確實也沒那個資格。
想歸想,陶志新卻不能真的不管,任由張明將吳煒踩在腳底下,要不然吳煒這種睚眥必報的小人誰知道事後會不會記恨到他頭上來,他可不想被人惦記着,只能硬着頭皮道,“兄弟,老哥我說句實話,年輕人太逞強沒啥好處,他們幾個都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現在趕緊把吳少放起來,再好好的道個歉,吳少他們說不定不會跟你計較。”
“哈,你咋不知道我就得罪不起?”張明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轉頭看着陶志新,道,“老闆,看來你這招子也不夠亮呀,虧你還是開飯店的人,迎來送往的,你就這麼認定我們只能是被欺負的一方?”
“我倒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覺得…”陶志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這年輕人還真的是一身虎膽,聽對方這口氣,陶志新也聽出點味道來了,對方顯然也是有來頭的主,而且不覺得自個比吳煒他們低一等,陶志新這下可真是頭大了,兩頭要都是有來頭的主,就是不知道誰的來頭大一點,雙方都自我感覺良好,唯獨苦了他這個老闆,陶志新這會是將吳煒和秦飛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上了,好好吃個飯不就得了,偏偏要生事,現在可好,吃了大虧,被人踩在腳底下跟狗似的。
“雜種,今天咱們這仇是徹底結下了,等下你就算是跪下來磕頭喊我爺爺,老子都不會放過你,這次要是沒要你半條命,老子就不姓吳。”被張明踩在腳下的吳煒依然沒有半點低頭的覺悟,眼神陰冷的盯着張明,吳煒嘴上還**裸的威脅道。
“在你要我半條命之前,我就先幫你鬆鬆骨頭。”張明眼裡閃過一絲狠厲,踩在吳煒胸前的大腳突然移了一下,衝着吳煒的肘關節就踩了下去,張明這一腳用盡了力道,只聽‘咔嚓’一聲,從張明腳下傳來一聲骨頭的異響,伴隨而來的是吳煒尖銳的叫聲。
那刺耳的幾乎是撕心裂肺的痛叫聲在空氣中蕩起了一圈圈漣漪,能將人的耳膜刺破,陳興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張明的陰狠給震驚到,就連不怕惹事的薛大寶都看得眼皮子直跳,而陳興更是有些不太適應,這跟在他面前笑眯眯的張明完全是兩副樣子。
“你完蛋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有什麼底氣讓你這麼囂張,但這次沒人能救你了,偌大的京城不會有你的藏身之地,哪怕就是你逃出京城,你也沒地方藏,今天你斷了他的手,你就得用兩隻手來賠償,你等着做一輩子牢吧。”秦飛這時候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張明眉頭都不眨一下的踩着吳煒那已經斷了的手臂,秦飛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那骨頭已經直接從皮肉裡吐了出來,看得讓人想嘔吐,秦飛是強忍着說出這句話的。
“是嘛,我哪也不會逃,我就坐在家裡等着你們上門,你們真要有本事,大可以上我家裡來帶人。”張明還是一副笑死人不償命的神色,慢悠悠的將腳收了下來,張明不屑的看了看地上鬼哭狼嚎的吳煒,“我只能送你一句話,這就是你嘴賤的下場,有種你就再罵一句雜種試試看,我敢斷你的手,也敢斷你下面這隻腳。”
張明說着,比劃着要往吳煒的命根子踩上去,看得秦飛瞬間就繃緊了神經,張明哼了一聲,“要是有人想當太監,我不介意幫他一把。”
“老……老秦,你還愣着幹嘛,快幫我叫救護車。”吳煒已經痛得快失去了知覺,額頭滿是汗珠,最後只能衝秦飛喊了一句,看着張明的眼神滿是刻骨的仇恨,恨不得將張明生吞活剝了,但此刻的他卻是極力剋制住了,逞強沒有好下場,張明的狠,他是看到了,吳煒毫不懷疑自己再罵一句,對方真會朝自己命根子踩下去。
“好,好,我趕緊打電話叫。”秦飛這才反應了過來,忙不迭掏出手機打電話。
張明也不阻攔對方打電話,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重新走回位置上坐下,陳興苦笑的看着張明,“大哥,會不會過了點?”
“一點也沒過,他敢罵雜種這兩字,斷他一隻手算輕的。”張明冷哼了一聲,斷了的手還能接上,張明還覺得自己算是仁慈了。
隨着張明的話,包廂裡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宋正明從頭到尾都沒吭聲,對於張明的做法,宋正明也只能搖頭笑笑,不敢有半句質疑。
秦飛幾人小心翼翼的要把吳煒扶起來,吳煒卻是疼得咬牙切齒,直喊着不要動,嚇得秦飛幾人也不敢動了,只能讓吳煒保持着姿勢繼續躺在地上。
薛大寶目光從吳煒身上移開,眼皮子還不時的跳了幾下,本是他和秦飛的衝突,最後愣是變成了張明跟秦飛一夥的衝突,薛大寶此時愣是有點時空錯亂的感覺,表面上看,張明是在幫他出頭,但薛大寶仔細琢磨一下,這跟張明的性格怕是不無關係。
秦飛臉色陰晴不定的往薛大寶和張明的方向看了一眼,想過來找回場子,結果還沒找正主算賬呢,愣是被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給殺出來攪黃掉了,關鍵還是代價十分慘重,吳煒被廢了一隻手,慘不忍睹,秦飛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幸好他目光大都盯在薛大寶身上,要是跟張明對話的是他,指不定現在躺在地上嚎叫的就是他了。
因爲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原本的氣氛也被破壞掉,陳興等人自然也沒了吃飯的心思,現場這麼血腥的一名,讓人吃飯也吃不下,想這會離開吧,估計秦飛等人也不答應,還以爲他們是惹了事想跑路,以陳興對張明性格的猜測,張明肯定也不會在這時候離開,所以衆人也都只能繼續坐在包廂裡了。
“大寶,你剛纔進來的時候說啥來着了,你說聽到有人說上午讓我灰溜溜的離開發改委?”陳興猛的想起薛大寶一開始說的話,被吳煒、秦飛幾人的驟然到來給打斷,這會想起來,陳興忙又問道。
“不錯,我這還納悶着呢,當時我還在想着是不是你得罪啥人了,我對你那個圈子不瞭解,也猜不到啥,想想還是覺得趕緊告訴你爲妙了,再說了,你來京城,咱怎麼也得吃頓飯不是。”薛大寶笑道,此時宋正明也一臉認真的在聽着他講話。
薛大寶一講完,陳興和宋正明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的神色,他們在發改委應該沒得罪啥人啊,怎麼會有人要故意整他們?況且上午是那位王司長沒空,工作人員才讓他們先離開,怎麼薛大寶聽到的是有人讓他們灰溜溜離開這樣的話?兩人一時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總,咱們上午在發改委好像也沒發生啥異常的事吧?”陳興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沒有,除了在那會客室乾巴巴的坐着等,哪有發生啥事。”宋正明搖了搖頭。
“那啥,我插句話,宋總,好像我們剛出電梯的時候……”胡林軍適時提醒了一句,他只說個開頭,陳興和宋正明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要說上午去發改委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那就是陳興出電梯的時候和那年輕男子撞上這件事了,只是那人能夠影響到那位王司長?
“這兩件事應該沒什麼必然的聯繫吧。”鄧明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大寶,說說看,你有看到說話的那人長啥樣子嗎?”陳興看向了薛大寶。
“國字臉,嗯,鼻樑有點尖尖的,額骨有點突出。”薛大寶想了一下,他有瞄了那男子一眼,這會要描述起來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