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買下所有跟她合作的工廠,整個海市,不會有工廠會接她的訂單。”
陸商言眸子微垂,身上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既然她喜歡錢,就會爲了錢回到他身邊!
他的想法讓季之洲頭疼,女孩子可不是這樣追的!
這樣做只會讓顧念更加遠離他。
他怎麼會有情商這麼低的朋友啊!
季之洲和陸商言是從幼兒園開始的友誼。
至今仍然不感覺榮幸的季之洲,幾乎是被強迫着成爲了陸商言的朋友,也因爲陸商言的傲氣,季之洲從小受了不小的牽連。
陸商言不會問你要不要成爲他的朋友,只要他想,你就必須按照他的想法來做。
他的家世給了他這樣做的底氣,從前這一套對待顧念也行得通,他要顧念默默的做他的妻子,即便不被外人知曉,亦不被陸商言的家人知道,像一個幽靈,活在陸商言給她做的牢籠。
但那時的顧念心甘情願,雖然陸商言認爲顧念只是一個爬牀的女人,但季之洲卻不這樣認爲。
在溫沁兒的忌日,他把喝醉的陸商言送回家,空曠的客廳裡坐着一個睡着的女人,她身穿着日常的家居服,靜靜的望着門口,望向醉醺醺的陸商言。
那樣默默的注視,素白着臉,幾乎讓季之洲快不認得,這是平日裡濃妝豔俗的顧念。
兩人合力將陸商言放在沙發上,他醉眼迷濛間,拉着顧念的手,喊出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他尷尬的想要離開,走到門口時,不經意間的回頭,看見顧念蹲着身子,輕柔的撫摸着陸商言的眉間,似乎想要替他驅走一切的煩惱。
“陸商言,你真的認爲,顧念只是愛你的錢,所以纔跟你結婚?”
他有些不可思議,難道五年了,陸商言還這樣認爲,覺得用錢,可以買回顧念的真心?
外人或許不知曉,但是作爲陸商言的好友,顧念離開時的內情,他也是知道,顧念實在是被陸商言傷透了心。
“難道不是嗎?”
陸商言冷着臉。
曾經顧念的話還猶在耳邊。
“陸商言,你告訴我句實話,你想讓顧念回來,是因爲喜歡她,還是因爲溫沁兒。”
陸商言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喜歡顧念嗎?不知道。
他只是,不能讓顧念再離開自己的身邊。
隨即想起季之皺的另一個問題,他的神色驟然一變,顧念也問過他,陸商言當時沒有回答,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沁兒的事情,你告訴過她嗎?”
季之洲搖頭,隨即有些驚訝:"她早就知道?"
看着好友緩緩點頭,季之洲嘆息,看來顧念,是真的很愛陸商言的,只可惜……
他看向陸商言,自己這個朋友,實在是不會談戀愛!
“陸商言,我勸你一句,如果你還想讓顧念回頭,最好不要一錯再錯了。”
“可是……”
“沒有可是!”
季之洲煩躁的脫下外套,一屁股坐在真皮沙發上,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陸商言,真是白長了一副好相貌,自己都忍不住想罵他一句渣男!
算了,就讓他這個情場高手來教教他吧!
“陸商言,你要這樣做……”
也不知道兩人討論了多久,再擡頭望向窗外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
飛機閃爍似流星劃過,顧念看着逐漸放大的地面,心情鬆快,告別了陸風,踏着輕鬆的腳步打車到了林婉家。
迎接她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顧祈銘撲進她的懷裡,抱着她不撒手,林婉抱着手臂站在一邊,語氣中難掩嫉妒:
“哼,臭小子就只記得你媽媽。”
“喲,這屋子裡怎麼這麼大一股酸味兒啊,兒子,你聞見了沒有啊。”
顧祈銘當真對着空氣嗅了嗅,一臉認真的配合顧念:
“嗯嗯,聞到了,好酸好酸的。”
林婉翻了個白眼,恨不得立刻把這對母子打包扔出去。
“少貧嘴了,快把東西放下來吃飯吧。”
有時候顧念甚至想着,說不定以後自己和兒子,就這樣和林婉生活一輩子了,不過這種偶爾妄想抱大腿的思想卻被林婉無情的打破。
“我指望你好好經營艾杜紗,替我賺錢,你竟然想做個大腿掛件,顧念,你想得美。”
她知道這是好友獨特的鼓勵她的方式,所以也是一笑置之,只是看着林婉忙忙碌碌的樣子,顧念再一次認識到了,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幾日不見,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啊,看來我以後要經常把小銘送過來陪你了。”
以前的林婉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可見一個人的習慣還是可以改變的。
“你想得美!” “媽媽不要!”
雖然只是顧念的一句話玩笑話,卻讓林婉和顧祈銘兩個人同時出聲反對。
“這個小**來我這兒才幾天,我就接到了好幾通電話,全是幼兒園老師的。”
林婉解開圍裙,坐在了顧念的旁邊,開始在餐桌上告狀,細數了顧祈銘的種種“罪狀”,不過唯獨漏過了昨天與陸商言的相遇。
顧祈銘一個人單坐在她倆人的對面,格外的有壓力,就連嘴裡的可樂雞翅都變得不香了。
哎,他昨天可是求了好久,林姨才勉強答應少告一些狀,雖然平時林姨兇兇的,但還是很守信用的,沒把昨天白天自己亂跑的事情說出來。
“小銘這麼不乖,那媽媽要罰你一個月都不準吃小雪人了。”
雖然已經是秋天了,也不知道是否因爲顧祈銘是在國外出生的,長了個外國胃,一點都不覺得冷,恨不得天天都要吃雪糕,顧念擔心他的胃不好,規定他一週只能吃一根。
他在心裡默默的爲自己的四根小雪人流淚,臉上卻一副乖乖認罰的樣子。
“媽媽我錯了,小雪人,不吃就不吃吧。”
媽媽最心軟了,到時候我撒撒嬌,她肯定就會忘記罰我的事情啦。
顧祈銘想通了這點,又開始有滋有味的啃雞翅了。
一直折騰到十一點鐘,顧念才把這個小祖宗哄上牀睡覺,看着兒子不安的踢被子,顧念坐在牀邊,溫柔地看着他稚嫩的面龐。
爲母則強,她沒什麼好怕的。
替顧祈銘壓好被子,她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臥室,進了林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