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我當然清楚，梅若華明明知道我這人喜歡刺激，但爲什麼遲遲沒安排我老人家觀摩俱樂部那些最神秘誘人的服務項目？不就是心中沒譜嘛。這點小把戲我知道。”杜燁慎重地點了點頭，“倒是老弟你要小心一點，我也不能時時刻待在你身邊提醒你……”
感受到杜燁誠摯的關切之情，政養心中一暖，看了看前方，側身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斌：“好了，我現在最好奇的還是這裡面最後的神秘項目。”
“保證不會讓你失望！”張斌也來了精神，忍不住雙眼猛然一亮。
“對了，梅若華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反應？”政養再次看向杜燁，轉移了話題。他想起了自己昨天對這個女人說的那些話，不知道有沒有起到效果呢？
“說不好。”杜燁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比歐陽倩倩還聰明。不過，從昨天開始，我倒是發現她有點心神不寧。”
政養心中微微一動，看來自己的警告慢慢發生了作用。
“說起歐陽倩倩……”杜燁突然來了興致，雙眼綠光直冒，“嘖嘖……真是人間極品，也不知道哪個男人能有機會一親香澤。媽的，只要一宿，就算是死也值得！”
政養很難反駁他這個觀點，他自己也這麼認爲。見政養出奇地沒對自己冷嘲熱諷，杜燁看向他，壞笑道：“小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和這個女人有一腿？”
張斌馬上露出了一臉醒悟的神情，他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爲什麼會這麼問？”政養反問，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天歐陽倩倩脫光衣服站在自己面前的情形。老實說，他突然有點後悔那天自己愣充好漢了，如果……想想就讓人渾身熱血沸騰，摟着這樣一個讓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女人，實在是人生一大愜事。可惜，可惜了。
“很簡單，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曖昧發生。”杜燁嘿嘿奸笑，“很少見你這麼熱情幫一個女人，你小子有時候也蠻有女人緣的。再說，你小子剛纔一臉茫然和眼神中的神往，已經出賣了你……你最好老實交代，快說！”
政養冷汗直冒，這老哥的聯想也太瘋狂了吧？他不得不承認杜燁分析得十分準確，就只差那麼一點。
乾咳了幾聲，政養佯怒道：“你個老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這句話我們兄弟私下說說就好了……”
“我也不是外人。”張斌嘿嘿一笑，“女人嘛，是男人們討論的永恆
話題。”
“妙極了。”杜燁哈哈一笑，深深地看了政養一眼，長長一嘆，“果然如此，我現在越來越相信你們有了姦情。唉，爲什麼這種好事就輪不到我杜燁呢？老天爺實在太不公平了！“
說到最後，杜燁已經是一臉悲憤了。以杜燁對政養的瞭解，一般情況下，他不會輕易替一個女人說話，此刻這麼竭力維護歐陽倩倩，想不讓杜燁相信其中沒有貓膩都難了。
“到了。”張斌指了指前方，打斷了杜燁的感慨。
政養和杜燁精神一振，尤其是杜燁猛然間好像變了一個人，豪爽地笑道：“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老子今天總算如願以償。說好了，稍後誰都不能掃我的興！”說罷，他也不理會政養二人的苦笑，率先朝前面走去。
政養一直好奇，俱樂部那神秘的服務項目到底是什麼？所以此刻也拋開了別的心思，在張斌曖昧的笑容帶領下，急忙尾隨着他走去。
和他所想象的不同，原本認爲這裡面會極其神秘，至少安保上肯定會極其嚴密，事實上並非如此。三人走進裡面基本看不見人影，甚至連一個服務員都看不見。
三人很快穿過最後一道極爲先進的人工智能識別系統走進裡面。政養感覺眼前一暗，裡面的光線極其昏暗。以政養的能力都要適應一下才能看清楚大致環境，顯然是故意這樣製造，除了給人一種曖昧的感覺，應該還有另一層深意。
三人經過一個大廳，極少看見有人在外面閒逛，偶爾幾個人走過，也是馬上消失了。政養髮現一個有趣的現象，這幾個路過的人穿着極其隨便，有穿着拖鞋四處走動的男人，也有穿着睡衣旁若無人、悠閒漫步的女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神秘服務？難道來這裡就是爲了有種無拘無束的自在感覺？如果是這樣，那就實在太讓人失望了，因爲這樣的感覺並不是一個高檔的夜總會，而是……
想了許久，政養才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應該是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樣。不錯，正是這種感覺。
“這正是這裡最爲特別的！”張斌顯然看出了政養的心思，嘿嘿笑道，“任何一個客人到這裡來不用受任何拘束，就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樣。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不用擔心任何人偷窺到你的。但是當你深入其中，就會發現其實別有一番天地。”
政養不敢苟同。這麼多人來來去去，還有什麼可言？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家相比。不過倒是和以前T市的“東方之珠”有點類似，來這裡的都是各個行業有頭有臉的人，就算杜燁，在“捉鬼”行業中也算一個佼佼者。既然大家都有頭有臉，難道就不擔心自己的被人發現？可想到張斌既然來過一次，他這麼評價自然有他的道理。
很快，政養就發現了一個自己剛纔疏忽的問題。自從幾人進到這裡，燈光基本都保持在陰暗之中，偶爾會閃爍幾下，但轉瞬即逝，連想看清楚身邊人的五官也極其困難。如果你和一個人距離太遠，甚至只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爲偶爾有女人的體香，根本不能斷定三米以外的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女人。所以，這裡面的人可能正是利用這種陰暗來掩飾自己的身份，說不準迎面擦身而過的就是某個要員。
三人穿過了大廳，呈現在面前的是兩扇大門。張斌猛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政養和杜燁，嘿嘿笑道：“兩位，這兩道門你選擇進到哪裡？”
政養頓了頓，反問：“有區別嗎？”
“當然。”張斌一臉曖昧，“如果你想嘗試激情和刺激，可以走左邊這道門，老哥我保證你進去之後，再也不想出來。而如果你想嘗試另一種曖昧和繾綣，可以走右邊這道門，裡面的情形會讓你終身難忘。而且你會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原來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的，甚至會顛覆了你以往的人生觀、世界觀……”
這麼誇張？政養和杜燁大感興趣，追問道：“能給個建議嗎？”
張斌曖昧一笑，壓低了嗓門：“我還真無法給你們建議，因爲我只來了一次，無論走哪邊，我都覺得比另一邊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從左邊的門進去可以吃點東西，順便享受一場視覺上的盛宴，右邊嘛……嘿嘿，恐怕就含蓄朦朧多了。”
“聽說這裡面有一些國內的二流明星？是不是這樣？”政養心中大動。
張斌笑着點頭：“這裡面每天晚上都會有一些所謂影視歌三棲明星捧場。說得好聽點是嘉賓，說得不好聽點，就是陪酒的……”
政養點了點頭，明星陪酒其實很正常，只不過出場費比夜總會小姐高了百倍千倍。女明星陪男大款，男明星陪女大款，稍微有點名氣的叫“腕”，再不就是所謂的“社交名媛”。所以張斌這麼說，他很能理解。
張斌看出政養心動了，嘿嘿一笑：“如果你有足夠的魅力，出得起足夠的價錢，你可以進一步提一些別人不敢想的要求……比如說，陪你過夜。當然，沒有人會泄露，因爲來這裡的人比那些明星更有身份和地位，而那些明星說白了就是高級一點的陪酒。”
政養再次點頭。明星是靠什麼紅起來的？炒作嘛。不管是負面還是正面的消息，只要有炒作，就證明了他們的名氣還在，還有價值。反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更注意自己的形象。
“怎麼樣，兩位決定先進哪一間了嗎？”張斌小聲催促。
“先進左邊吧。”杜燁猛然下了決定，“我老人家來的時候着急沒吃飯，剛好肚子有點餓了，等吃飽後我們再去右邊。”
政養看向另一邊，好像還有一扇門，當下笑道：“那邊呢？又有什麼意外驚喜？”
“那裡和這邊稍微有點區別。”張斌再次一笑，“和這裡相比，那邊就顯得大衆化了。裡面的門檻稍微低一點，會員的身份也稍微雜一點。也是一個相互交換信息的場合。”
政養點了點頭，第一次來就聽說了。
“當然，去那邊你只要交一筆不菲的入場費。也就是說，他們只是賣了一個座位而已。”張斌又說，看來他對這裡的情況相當瞭解。
政養倒吸了一口冷氣，每天那麼多人過來買座位，裡面到底有什麼值得花如此大的精力？用膝蓋都能想出來了。
很簡單，因爲背後真正的主人是文玉龍。只有他才能讓這些人擠破頭拼命往裡面鑽，政養相信一定有某種渠道去暗示這些人他的存在。那麼無論是商人還是別的身份的人，誰不想好好巴結一市之長呢？花錢買個座位，換得的說不定是更大的利益，這點毋庸置疑。
想到這裡，政養忍不住冷哼了一聲：“權錢交易，千言萬語都脫不了‘利益’二字。這裡面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杜燁和張斌也皺起了眉頭，他們當然也是知道其中問題的嚴峻。
“還是先進去吧？”杜燁轉移了話題，有點迫不及待了。
政養暗自一嘆，這位老哥顯得極爲好色，但有誰知道他同樣是精明得讓人害怕呢？表面精明的人不可怕，大智若愚的人才是最可怕的，杜燁恰好屬於後者。
“剛好我肚子也有點餓了，先填飽肚子再說。”政養嘿嘿一笑。腦海中確實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不知道梅若華此刻在不在俱樂部？如果她在，肯定知道自己的到來，甚至有可能此刻正坐在某個角落聚精會神地注意着自己。不管梅若華出於何種目的，她必須要坦誠。政養一向不喜歡對方和他太神秘，所以梅若華此刻的做法讓他極爲反感。除非她主動來找他，而且必須說出真實目的，否則他不會去主動找她的。
對於梅若華，政養一直持一個觀望的態度。他期望自己昨天的言行能對她有個明顯的作用。所謂觀其言聽其行，如果確定這個女人的確在助紂爲虐，那麼他實在找不出原諒這個女人的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