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正上課間,校警和班主任就闖進了班級將唐瑤和霍裕帶走。拉到了學校保衛科的辦公室裡,當着他們面,播放走廊的監控錄像。
二人均保持的相當鎮定。還很有默契互相辯護,唐瑤一口咬死了白軒是自己摔得,霍裕指着監控上自己的站位,表示自己能透過窗戶看到水房裡的情形,白軒確實是自己摔得!
負責主持處理此事的教導主任被氣的鼻孔生煙,心想:“若是這倆學生再不認罪,那這事兒的責任就落到學校頭上了。”
唐瑤的班主任馮海則跑來打圓場道:“崔主任何必跟小孩計較呢?直接通知他們三方的家長來協商吧。”
他先是給康奉舉打了個電話,結果沒人接聽。於是轉身問唐瑤:“你叔叔平時很忙嗎?”
唐瑤微微點頭,馮海又轉而通知了霍裕的家長,來學校一趟。
爲防止二人串供,老奸巨猾的崔主任提議,將唐瑤和霍裕分別隔在兩間空教室裡等待。
臨放學時,康奉舉回撥了馮海的電話,得知唐瑤又在學校裡面打架,不由得苦笑一聲,開車來了學校。
一進保衛科門口,就撞見了白軒的家長。一對夫妻,均是在c市大學任教的高級知識分子,滿臉的書生氣。雖然面懷怒色,卻也保持禮貌。
在康奉舉再三道歉,以及校方的調解下,雙方達成一致走正常程序私了。
當晚唐瑤就被康奉舉領走,和霍裕極其家長一同往醫院探望去白軒。索性他除了尾椎骨有些錯位外,並無大礙。
當白軒的父母問及爲什麼要在水房打他們兒子時,唐瑤低着頭不肯回答。
眼見康奉舉要動怒,霍裕趕忙替她交待道:“是李香凌交待她這麼做的。”
當白軒的父母又追問,李香凌是什麼人時,病牀上的白軒則嘆了口氣,主動表示,不在追究。
夜裡回到家,康奉舉坐在條瘸了腿的太師椅上審問唐瑤,是否知罪?
唐瑤點點頭,將嘴一撅,並無異議。同時心想:“他莫不是還要打我不成?”
康奉舉招呼愛麗絲,將牆角的拖布拎了過來。一腳踢成兩截,持作根短棍握於手中,厲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有所犯,不得不罰!”
唐瑤愣了一下,當即大驚冷哼一聲:“你真要打我不成!憑什麼?”
“就憑你犯了錯,我堂堂武人,修祖宗之國術,本應恩怨分明,與人相處,心存仁義。然康奉舉的女兒,居然受他人唆使,做出蠢事,傷及無辜。如若不罰,天理難容,我亦難容!”康奉舉故作威嚴,鼓起內勁,身上的襯衣竟無風自動。
唐瑤往後退了一步,盯着康奉舉手上那根不粗不細的木棍,將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指着自己的父親惱怒道:“你從小又沒養我……”
“夠了!”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康奉舉拍案而起:“子不教者,父之過也!今日你所犯之錯,乃是我昨日所留下的種子!因此,今日這頓罰,理應父承女過!該打,也該打我!”
話罷,踱步走向唐瑤面前,將短棍遞給她。唐瑤不接,康奉舉就大聲衝她吼道:“給我拿着!”
唐瑤心懷坎坷,雙手顫抖的接過棍子。康奉舉滿意的笑了笑,又衝愛麗絲道:“這裡沒你的事兒,回房間去。”
愛麗絲嗯了一聲,緩緩退去。她知道康奉舉在教育唐瑤,自己不便摻和人家父女倆的事兒。
康奉舉脫下外套,墊在地上。自己則面朝北方家鄉一跪,吩咐唐瑤:“由你行刑,重則三十大棍,一下也不許少!”
唐瑤跪在地上,兩眼泛紅,淚珠沿臉頰傾瀉直下,哭喪道:“瑤瑤已經知道錯了,爹你又何必如此作踐自己。再說這世上,又豈有女兒打父親的道理?”
康奉舉笑了笑:“哪那麼多廢話?我康奉舉的女兒,就只會哭哭啼啼嗎?呵呵,就今兒這點事兒算什麼?往後的日子裡,不論如何,都不許爲任何事掉一滴的眼淚!吾輩習武之人,愈是艱難困苦,大廈將傾之際,心境則應愈加平和,雷打不動。方不辱身負之絕技!還楞着幹嘛?動手!”
唐瑤用袖頭擦乾了眼淚,揮棍在康奉舉的後背上輕輪了一下,隨即又立馬淚如泉涌。
康奉舉冷哼一聲:“剛纔那一下不算,你小丫頭就這點力氣?把你打架的本事給我拿出來,給我狠狠的打,重重的打!如果打在我身上,能疼在你心裡,那我這個父親,還勉強算夠格的……”
這頓棍子,康奉舉足足捱了半個多小時,整個後背上佈滿了棍痕和血跡。等打完後,唐瑤的情緒已經崩潰,躺着康奉舉的懷裡,止不住的哀嚎與嗚咽。
經此一來,父女倆的關係完成了蛻變。原本因康奉舉殺死唐瑤養父所造成的隱蔽裂痕,自此消弭。
唐瑤日後也愈加的堅強沉穩,勤奮努力。更懂得了君子有所爲有所不爲的道理。也爲她日後在武林中取得震古鑠今的成就,埋下伏筆。
第二天回了學校,唐瑤一改從前上課時看手機的毛病。對王澤口中的那些校內各勢力拉幫結派的事兒也不再感到興趣。
面對那些以前她看不慣的人,比如陳涵,周聰等,任由他們到處蹦噠放肆,就有如觀看小丑表演般,樂得清閒。
她只知道一心專注於提高自己,那些阻礙她前進道路的障礙們便能不攻自破。這是格局的飛躍,她的眼中從此沒有了敵人,有的只是朋友和師長。
課間唐瑤專門拉着霍裕去爲昨天撒謊的事兒,給教導處的崔主任道歉。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崔主任對這個知錯能改的小丫頭也十分欣賞。望着她和霍裕離去的背影,點了根菸,在心裡由衷的讚許道:“這個叫唐瑤的女孩,日後必成大器!”
卻說關威在白鋼鐵藝當了幾個月學徒後,由於對工資待遇不滿意,在加上和同事們的關係處理的並不是很好,無奈向老闆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