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靜燕聽了他們兩人的對話,立即走近那口枯井,探頭往下細看,問:“師父,這口井有什麼玄妙?”
秦大書不答她的話,氣呼呼地看着古辰逸。
古辰逸笑道:“師父,何必拘泥於上清派還是太玄派?你不是說過,上清派和太玄派同源不同宗?既然同出一源,又何必耿耿於懷?當初你爲了讓我拜入太玄派,早把這層道理講透了。”
秦大書早已不是當初的秦大書,放下了心魔之後,塵世間的事物其實早已不縈於懷,先前說這些話不過是爲了試探古辰逸而已,這時候哈哈一笑,道:“桂寶走了之後,我忽然悟透了生生死死,萬道歸一的道理。上清派、太玄派的根本都是悟透天、地、人之間玄妙的關係。天就是人,人就是天,地也是人,人也是地,天地本是一體,人死歸於天地,天地即是人。”
古辰逸仔細分辨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忽然有心曠神怡的感覺,眼前的景物無限奇妙,就像第一次踏入凝氣境,成功修真之後看出去景物增加了前所未有的層次一樣。天道、地道、人道,玄妙無比,眼前打開了一扇大門,走進門檻後,發現這世界廣袤無邊,眼花繚亂。
“師父,靜燕和落落都對修真感興趣,今天來,主要是讓她們感悟一下,看看造化如何。”
“善!”
古辰逸將褚靜燕和山本百惠叫道身邊,說道:“你們來拜一拜太玄派的祖師爺。”
褚靜燕很聽話地拜了一拜,山本百惠卻看着畫像怔怔不語。
古辰逸丟下山本百惠不管,拉了拉褚靜燕的手,帶着她到井邊坐下,道:“在這裡用我以前教的辦法打坐,感覺一下和以前有何不同?”
古辰逸自從打開上清派的佩玉,上清派道家典籍、上古以來的修真心法都裝進了腦海。他曾挑選出最適合褚靜燕修煉的心法,一句一句地講給她聽,但褚靜燕雖然熟讀心法,卻始終沒摸到修真門路。這時候讓她在枯井旁打坐吐納,是想看看她是否適合繼續修煉。要是在這個星球上靈氣最充沛的地方打坐吐納,仍沒有任何反應,那趁早別修真,規規矩矩地練武纔是正道。
院子裡靜下來。
古辰逸返身看看外面的練武場,問:“師父,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擴建老宅的事。”
秦大書擺擺手,道:“我只要中間靈氣最充足的一間,其他事情一概不管。還有,那個女娃是什麼人?明明沒修真,爲什麼靈魂特別強大?能一眼看穿祖師爺畫像的奧妙?”
“呃,她雖然沒有修真,但涉獵極廣。”
“這女娃雖然不是道門中人,但身懷異能……其實,說起來異能和修真有很多相近的地方。所以,她能一下子進入祖師爺的玄妙世界。你小子行啊!這樣的女孩子都騙得到?”
古辰逸摸摸鼻子道:“師父,我拜師也有半年了吧?你好像還沒傳授給我什麼道術。”
“怎麼?這幾聲師父叫得冤枉?”
“哪能呢?您是太玄派的嫡系傳人,比我這半路修道的人強多了。”
秦大書從懷中拿出一本很薄的冊子,道:“拿去,這是太玄派的修真總綱,既然你是太玄派傳人,這本總綱總要先看懂。”
古辰逸翻開一看,只有畫像沒有文字,看了幾幅畫,驀地擡眼看祖師爺的畫像,感覺畫裡畫外有一種奇妙聯繫……剎那間,他和山本百惠一樣,陷入一種空靈境界。
褚靜燕站起身,興奮地說道:“師父,我感覺在枯井邊吐納打坐,有一絲絲亮晶晶的東西鑽進我的皮膚裡,很溫暖,讓我的四肢百骸都舒服起來。”
秦大書點頭道:“既然這樣,你以後就在這修煉,能不能正式踏入凝氣境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你問問小逸就知道,不是人人都可以踏上修真大道的。不過,你第一次在井邊打坐,就可以看到靈氣進入經脈,很不容易,很不容易啊。我在這個院子裡打坐幾十年,也沒發覺靈氣如絲,可以吸納進體內。”
“可師父你現在已經是和小逸一樣,踏入凝氣境了啊。”
“所以說,修真得看造化,如果造化未到,在井邊枯坐幾十年也一事無成。”
“那我第一次打坐就看到了靈氣入體,算不算有造化呢?”
古辰逸從玄妙的感悟中醒轉,回頭說道:“靜燕,要修真也不忙於一時,等新院子造好,你再到這裡修真吧。”
“好啊!”褚靜燕看山本百惠一眼,問:“小逸,落落怎麼了?”
“她看到祖師爺的畫像後,感悟到什麼東西了,我們別打擾她,到外面走走。”
兩人在海邊走了一圈回來,山本百惠已經在和秦大書說話。
褚靜燕問道:“落落,你剛纔怎麼回事?”
山本百惠道:“這幅畫很有意思,我看到之後就不由地想起家傳的武技,感覺瞬移的最高境界應該和這副畫裡的境界接近。”
秦大書對褚靜燕不以爲意,對山本百惠卻非常上心,道:“姑娘,太玄派古代就是修真大宗門,雖然近百年已經凋零,但世間萬事都是否極泰來,你要是加入太玄派,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山本百惠頜首道:“謝謝秦師傅,不過我暫時不能修真,事情太多了,總要把這些事情處理地差不多了,纔可能卸下責任。”
“唔,那等你處理完事情才入門修煉吧。”
當天晚上,三個人在褚靜燕家中過夜,第二天吃過午飯返回魔都。臨別,褚靜燕索要山本百惠的聯繫方式,山本百惠歉意地說道:“靜燕姐,我在日本讀書,只有日本的電話,聯繫不大方便。還是等會回國的時候打你的電話吧。”
“啊?你在日本讀書?”褚靜燕驚訝地問:“那你認不認識山本百惠?”
“有過一面之交。”
“這個人很陰險,你以後要留點心。”
山本百惠紅着臉說道:“知道啦,謝謝姐。”
他們悠閒地去新興鎮走上一圈,臥龍崛起內部卻發生了一場小小的地震。
那天,行動部很多人在寫字樓現場執行任務,看到趙玫瑰師徒和傑夫的這場驚天戰鬥,崇拜得五體投地。趙玫瑰武道之高再次出乎他們的意料,儘管王慎行下達了封口令,不許他們向外界提及當日的戰鬥,但行動一組內部卻每天都要討論幾個小時。
王慎行將三人在牆面追殺的錄像放給陳成強看,陳成強雙目褶褶生輝,道:“慎行,趙玫瑰是百年一遇的武道高手,以她的這身修爲,世界範圍內可以和她比肩的也寥寥無幾,而且這麼年輕,我們必須將她招募進組織。”
“陳首長,一時半刻恐怕還做不到。那天戰鬥結束後,她就消失了。”
“不是通過古辰逸可以找到她嗎?”
“是的。陳首長,你看了錄像之後,有沒有感覺古辰逸的武道修爲也強大到出人意料程度?我感覺一點不比趙姑娘差。而且,他們兩人的身法、出手方式都明顯不同。我有些懷疑他們兩人是不是師徒關係。”
“哦,你這一說也有道理。但趙玫瑰不是古辰逸師父的話,古辰逸一身修爲又從何而來?誰教得了他?”
王慎行也非常納悶,道:“古辰逸的情況,我們多次反覆調查過。似乎從車禍開始,突然間變得強大無比,而趙玫瑰也是從這個時候出現的。這兩人身上有很多我們尚未掌握的秘密。”
陳成強若有所思地看王慎行一眼,問:“你有什麼想法?”
王慎行苦笑道:“事情很有意思,星光島山洞中的趙玫瑰,殺人手法和古辰逸接近;五寶旅遊區那邊,趙玫瑰殺死天虎社成員的手法也和古辰逸一致。但前兩天發生在農南路寫字樓的生死大戰,趙玫瑰的攻擊方式和古辰逸完全不同,完全是兩個門派的傳人。”
“你懷疑趙玫瑰的身份?”陳成強站起身踱了幾步,道:“是有幾處無法解釋的細節,會不會趙玫瑰還沒有將所有功夫都傳授給古辰逸?所以,那天她用的武技和古辰逸不同?”
王慎行點點頭,道:“不排除這種可能。”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因爲這纔可以解釋清楚前前後後的事情。慎行,以後古辰逸有什麼需要,臥龍崛起儘量滿足他。我記得那天找趙姑娘談話,她說了一句,古辰逸可以全權代表她。”
“這兩人不管是不是師徒,有一點可以明確,他們的關係非常親密。呵呵,我現在發現古辰逸小朋友非常有女人緣。文萊中學最出色的幾個女孩都對他情有獨鍾。身邊還有褚靜燕等女孩,現在又多了一個趙玫瑰。”
陳成強懷疑道:“趙姑娘應該不會和他有男女感情問題吧?古辰逸不是一直叫她師父?而且看年紀,趙姑娘應該比他大很多歲。”
“我總有種感覺,趙姑娘的年齡其實不大,和古辰逸差不多。”
陳成強表示驚訝:“你有這種感覺?”
“是的,而且,我還有種感覺,好像以前見過趙姑娘。還有,她對行動部的人非常熟悉,也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照道理說,她以前只和黃衣衣見過幾次面。”
“有意思啊!這個趙姑娘真的很有意思。當我們懷疑沒有這個人的時候,她出現了,而且出現地非常強勢,和古辰逸聯手殺死了史蒂文傑夫。要不是她和古辰逸同時出現,我們還在懷疑世上究竟有沒有趙玫瑰這人。”
“是啊,很有意思。”
【感謝同心契、書劍-笑、遠望星辰、無奈的方便麪、枯玄、輕風雨桐柏童鞋的打賞、月票鼓勵,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