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臺後的霍爾金娜判若兩人，先是假裝板着臉生氣，然後，等古辰逸道歉之後，笑容如花般綻放，道：“我送送你們。”
“你可以離開這裡？”
“請了十五分鐘的假，送你們一段路。”
安妮責備地看着古辰逸，說道：“看看我們霍爾金娜，雖然被你搞得措手不及，非常被動，但也沒生你的氣。”
不知道怎麼回事，古辰逸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搞不明白哪裡不對。撓撓頭，說道：“好啦，不要送了，外面人多，被觀衆認出來就麻煩了。”
安妮滿意地說道：“霍爾金娜，你回去吧，我幫你懲罰他。”
等霍爾金娜回去，古辰逸直覺中的那種不對勁消失，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霍爾金娜的背影，轉臉問：“安妮老闆，你的手怎樣了？”
安妮委屈地說道：“爲你擋了一刀，你連看也不來看我。我有那麼討厭嗎？”眼淚都快出來了。
“呃？我這幾天忙，本來準備明天來看你的。”
“忙？看芭蕾就不忙了？”她嘴脣翹起，可以掛一個醬油瓶。
憑良心說，古辰逸也算閱女無數，但眼前的安妮無論長相，身材，皮膚，神態都是女人中的上上之選，這麼一做作，讓人怦然心動。
“不好好養傷，出來做什麼？”
“孤獨啊，傷心啊，替人擋了一刀，連個安慰的電話也沒有，只能出來嘍。”安妮的華夏語言講得非常地道。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譚葦連翻白眼。
古辰逸摸摸鼻子。問：“你去哪裡？讓小葦老師送你。”
“回家。”
“唔。住在瀋河涇經濟開發區附近吧？和我們基本上一路，小葦老師，我們先送安妮回家。”
“唔，好的。”
譚葦駕車走南北高架，轉內環線，從宜山路往南開到瀋河涇開發區，車子停在安妮住的小區門口，安妮開始出花樣了。
“啊喲。我手臂有些疼，古辰逸，你扶我一把。”
看這架勢，是要送上樓的節奏。
古辰逸說道：“小葦老師，你停下車，我們一起送安妮上樓。”
譚葦愉快地應了一聲。
上樓的時候，安妮將全身重量都壓在古辰逸手上，做出一副嬌弱無力的樣子，打開屋門，邀請兩人進去坐一會。
古辰逸道：“今天太晚了。小葦老師還要送我回家，改日吧。”
安妮幽怨地看他一眼。眼神很能勾魂，道：“那我明天約你。”
回到車上，譚葦說話了：“是不是心中很得意，美女主動約你。”
古辰逸皺眉說道：“小葦老師，先前霍爾金娜出來送我們的時候，有沒有感覺不一樣？”
“嗯？什麼不一樣？”
“就是感覺，你有沒有特別的感覺？”
“沒有啊，怎麼了？”
“奇怪，我怎麼總感覺不對勁？”
“是不是她前後態度變化很大，讓你感覺不一樣？”
古辰逸搖搖頭，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很奇怪，似乎哪裡不協調。”
譚葦還在惦記安妮的事情，這個女人我見猶憐，在男人眼中顯然更是尤物，道：“安妮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
古辰逸裝傻，問：“安妮什麼事情？”
譚葦毫不吝嗇地扔他一個白眼，自言自語道：“也怪，爲什麼我認識的幾個漂亮女子都喜歡往你身邊湊？”
古辰逸洋洋得意道：“這也要動腦筋想？相貌！沒見我相貌堂堂？”
譚葦瞥一眼這個扔進人羣中再也找不到的普通男子，好似身受重創，憋氣得無言以對。
古辰逸驚問：“小葦老師，你也覺得我相貌堂堂？”
“……”譚葦心情轉壞，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自虐狂。
古辰逸興奮地說道：“看來我真的很帥氣，而且帥得有型。外貌很差的女子看我不入眼，不願意搭理我；外貌一般的女子看我也一般，可有可無；外貌漂亮的女子看我才領悟到我的帥氣，越是漂亮的女子，越能發現我的優點。我還有這個特點，好！不錯！”
“……”譚葦啓動汽車，一言不發。
送到零陵路，古辰逸下車，譚葦搖下車窗，說道：“明天向我彙報安妮的事情。”
次日，古辰逸去醫務室找江萍，把安妮和兩個芭蕾舞演員找他的事情詳細說一遍。
江萍也感覺奇怪，道：“安妮這個人，我們查過的，沒什麼問題。她在魔都投資金額很大，和魔都高層領導和工商界人士都有往來，前不久還要捐資興建圖書館……她怎麼會認識你的？”
古辰逸將開學報到那天，在籃球場和同學發生衝突，安妮正巧路過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那沒理由對你產生濃厚興趣啊。”
“問題就在這裡。更離奇的是，她好像故意要把那兩個演員介紹給我，而且拉攏我和她們之間的關係。”
“那天去吃飯，她事先不知道？”
“不知道的，那天是臨時起意，譚葦老師選的餐館。”
醫務室內只有他們兩人，江萍無須顧忌什麼，道：“這樣說起來，兩個可能，要麼是碰巧，安妮正好在這家餐館請兩個女孩吃飯；要麼是刻意安排的。如果是刻意安排的，那麼，譚葦老師應該和她們是一夥的。”
“好像不大可能，譚葦和她們不熟，至少留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然後，就發生了外灘的事情？”外灘的事情後來是由江萍出面解決的，她很清楚。
“對，還有一件事，我昨天和譚葦老師去看芭蕾舞，發生一件奇怪的事情……”古辰逸將後臺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道：“霍爾金娜在後臺的時候，表現和其他場合完全不同。”
“從理論上講，安妮的解釋符合邏輯，霍爾金娜在後臺不承認很正常。”
“但我們臨走的時候，霍爾金娜出來送我，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直覺？”
“對，是直覺。”
他們這樣的人直覺非常準，江萍沉吟片刻，又問：“感覺這個霍爾金娜和後臺的霍爾金娜不是同一人？”
古辰逸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景，道：“長相、身材完全一致，至少我分辨不出區別。江萍姐，請組織上調查霍爾金娜，有沒有孿生姐妹？”
“可以，我馬上請組織上調查此事。”
“還有，江萍姐，你判斷一下，安妮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海濱森林公園事情發生後，震動了國際暗黑界。鬱金香和天虎社聯手，在魔都栽了這麼大一個跟斗，這是從所未有的事情。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極其深遠。國家暗黑界都在重新評估臥龍崛起的實力。對你和趙玫瑰的分析已經列入課題。”
古辰逸詫異道：“森林公園發生的事情，細節情況應該不爲人知。爲什麼又要算在我和師父頭上？”
“這是明擺着的事情嘛，臥龍崛起的力量，像吳隊長、楚夏等人早已被國際暗黑界摸清。鬱金香和天虎社這麼多的高手，沒一人逃出去，他們自然會想到是你和趙玫瑰出手。”
古辰逸攤攤手，道：“看來出了名就得背黑鍋。”
江萍笑道：“這是黑鍋嗎？他們分析得還是很到位的。”
“這麼說，安妮是爲了調查我和師父的事情才主動接近的？”
“我向總部提出申請，重新對安妮進行調查。不過，如果安妮是暗黑組織的人，她這樣接近你太明顯了，我感覺不大可能。”
“是啊，她幾次和我接近都顯得很突兀，以她大老闆的身份，如果真的是特工，那也應該是很有身份的特工，不可能是炮灰。這也是解釋不通的事情。”
江萍突然笑了起來，道：“古辰逸，我覺得你挺神的，安妮既漂亮又有錢，也主動來招惹你，豔福齊天。”
古辰逸顧盼自若道：“嘿嘿，人長的帥，我也沒辦法。”
“好啦，你去帥給安妮，霍爾金娜看吧，有事情及時聯繫我。還有，對安妮這人小心爲妙，別中了她的糖衣炮彈。”
“她用美人計，我有過牆梯……奇怪，對一個小男孩用美人計，似乎沒聽說過。”
江萍笑笑：“你是小男孩嗎？”
這天放學，譚葦攔住他問：“古辰逸，安妮打電話給你了？”
“沒，如果請我過去，我會帶你一起去的，安啦。”
“我昨天回家後在想，她和霍爾金娜接近你的目的肯定和森林公園的事情有關……對了，森林公園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人都是事先埋伏在那裡的？你們怎麼會知道他們會在那裡埋伏？你的那個搭檔叫什麼名字？她是哪裡人？”
古辰逸心中一動，要說了解這件事的外人，唯有譚葦。難道國際暗黑界的情報和譚葦有關？
這女人？
“這麼多問題？”古辰逸看着她說道：“真懷疑你是間諜，想從我這裡刺探情報。”
譚葦佯裝生氣，道：“我是你的班主任，這是在關心你！好心當作驢肝肺。”
古辰逸見沒試探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轉而憊懶地問：“小葦老師，有沒有人說你生氣的時候更漂亮？”
“有啊，古辰逸就這樣說的……走，我跟你回去。”
“呃？你去幹什麼？我姐沒多做飯。”
“我去家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