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時候,江南已經進入早春時節,柳樹抽條,嫩嫩的柳枝倒垂下來,成爲最具江南特色的風景。
週六,古辰逸約雨夕顏一起去鍾秀姑的家。
隨着年齡逐漸長大,古辰逸開始注意身邊的女孩……和別人相反,其他男生大多苦惱沒有看上眼的要好的女同學,古辰逸卻頭疼女孩太多。
以前,只有一個雨夕顏陪着他讀書、上下課,悠閒而安寧。但現在他身邊的女孩開始增多,除了雨夕顏和褚靜燕,徐藍,鍾秀姑這樣的女生也圍着他轉,還有那個王婷婷,雖然有事沒事就喜歡和他較勁。
雨夕顏和褚靜燕之間都不知道怎樣保持平衡呢,如果再有女孩向他表示好感,讓他怎麼活啊?
所以,去鍾秀姑這種神經大條的女孩子家,必須把雨夕顏帶着,免得讓她心思活絡。
鍾家在魔都地位不低,雖然沒人在朝中做官,但資產上百億的民營企業家在國內屬於鳳毛麟角,這些年,鍾家開始注重多元化投資,在經濟界長袖善舞,影響力日益擴大。
古辰逸和雨夕顏來到他家門口,門口至少停了十幾輛小車,估計是到鍾家來聯絡感情的企業界人士,抱抱大腿什麼的。
打了個電話進去,不多時,鍾秀姑蹦蹦跳跳地出來。她穿了一件紫絳紅粗毛線衫,擡起手左右搖晃:“嗨!古辰逸……小雨,這邊來。”
這是鍾家的老宅,位於桂林公園旁邊,佔地面積和桂林公園差不多大。可以想象,鍾家在解放前就是大資本家。
桂林公園以前是大亨黃金榮的私宅,鍾家能和黃家毗鄰而居。足能說明問題。
“小雨,你怎麼一起來了?”她問。
古辰逸回答道:“文萊中學的人都知道,我在哪小雨就在哪。你新來的,不知道可以理解。”
鍾秀姑看看古辰逸。又看看雨夕顏,問:“你們是好朋友?怪不得我常看見你們兩人在一起說話。”
古辰逸摸摸鼻子,說道:“當然啦,都老夫老妻了!”
“啊?”
鍾秀姑忙看雨夕顏,見她微微羞紅了臉,眼睛中卻有喜悅之色,不由地大奇,脫口問道:“小雨。你怎麼會喜歡古怪?”
雨夕顏“噗嗤”一聲笑道:“我和小逸是老同學,加好朋友,你別聽他胡說。”
“這還差不多,古……辰逸滿嘴謊話,真吃不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小雨,咱倆親熱給她看,來,吻我一下。”
隨後,在鍾秀姑滿臉不可思議中。雨夕顏沒有絲毫矯揉造作,“啵”地吻了古辰逸的臉。
古辰逸洋洋得意道:“嚇到了吧?別怕,等你長大了。也會有喜歡的男生。”
鍾秀姑白了一眼,道:“古怪!我和你們一樣大好不好?”
又道:“奇怪,同學都稱我爲厚臉皮,和你們一比,我這臉皮薄得像層紙。”
古辰逸笑道:“小雨,你看,她這是眼饞我們,要不要再讓她眼饞一下?”
鍾秀姑頓時睜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們,雨夕顏卻不示範了。笑道:“不行,她真的眼饞了怎麼辦?難道讓她去啃柳樹?”
她家門口種植了很多柳樹。
鍾秀姑怒道:“有什麼了不起。明天起我也去找個男生,比古怪英俊一百倍。”
古辰逸驚訝道:“小雨。有這樣的人嗎?”
“做夢的時候可能有。”
鍾秀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道:“不和你們說,你們兩個人兩張嘴,我說不過你們。走吧,爺爺已經等着了。”
鍾北山已經等在小花園。
鍾家老宅佔地三十畝,內宅深處有個很小的花園,小橋流水,柳樹桃花,看上去非常錦繡。
“爺爺,古辰逸到了,這位是雨夕顏,古辰逸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學。”
鍾北山略顯驚訝地問:“唔?你是雨家的女孩?父親是哪位?”
“我爸爸在家排行第三。”
“唔,你是雨伯澤的女兒,早聽說雨伯澤有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女兒,果然名不虛傳。”看了看古辰逸,笑道:“辰逸小朋友不簡單啊。”
古辰逸笑道:“鍾老,我今天來主要是請教一件事情。”
“唔?什麼事?”
“我聽鍾秀姑說,華園造船廠有日方股東,卻不知這個日資股東有什麼背景?”
鍾北山一怔,一個初中生來問這個問題,用意何在?想了想,覺得這不是什麼秘密,有心人從公開資料中就可以查到。
“日方股東是正畸株式會社,正畸株式會社是日本最有名的古老家族——山本世家旗下的公司。”
聽說華園造船廠的日資股東是山本世家旗下的產業,有些話,古辰逸就不能問下去了。
記憶力恢復之後,他開始做各種遠行準備,計劃在暑假期間飛赴日本。爲此,他最近在反覆練習東京口音的日語發音,並準備動用第二張面膜……包括假扮趙玫瑰的面膜在內,他只有三張不同面具,都是他的前生古小軍留下的。
“唔,這樣啊!”他說道:“鍾老和山本世家很熟?否則怎麼可能和他們合資?”
“利益。”鍾北山擺擺手,說道:“我不認識山本世家的人,生意上的往來都是和正畸株式會社發生關係。辰逸小朋友怎麼對這感興趣?”
“唔,我有個同桌叫山本百惠,聽說是山本世家的大小姐。前一段時間回國了,我倒希望有朝一日去拜訪拜訪她。”古辰逸說得很隨意,似乎他和山本百惠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不過,在不知情的人眼裡,他和山本百惠確實比較特殊,不僅是同桌,而且山本百惠對他言聽計從。
小花園邊上有個很雅緻的開放式小屋。木質結構。幾個人邊說邊走,鍾北山說道:“到這裡坐一會吧。”
鍾秀姑給每人斟上一杯茶,然後坐在雨夕顏邊上。
鍾北山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緩緩說道:“辰逸小朋友,自從你給我看好病。我感覺年輕了至少十多歲,原來即使沒有癱瘓在牀的時候,兩條腿也一直畏冷,不能多走路。你給我推拿過以後,全身氣血流轉爽利,完全是兩種人生啊。”
“呃?鍾老,我其實不懂醫。那天是誤打誤撞,再讓我來一次。肯定也會出差錯。”他被鍾秀姑撞破假扮真相後,就不準備在鍾北山面前隱瞞事實。
“呵呵,辰逸小朋友太謙虛了。”鍾北山有些震撼。證實了少年就是那天的“劉醫生”,他還是有些驚訝,看了一眼古辰逸,問:“不知道辰逸小朋友師承何人?那天給我推拿,我感覺到一股熱量沿着經脈流轉,那股熱量是不是傳說中的內力?”
古辰逸急忙搖頭,道:“我不懂內力不內力的,您看我這年紀。像是有內功的人嗎?”
“呵呵,人不可貌相,至少我的病看遍了全球醫生。也沒看出個名堂,但那天你只推拿了十分鐘,就徹底治癒了我的疑難雜症。”
“不是說了嗎?誤打誤撞,事實上,我連傷風感冒也治不好的。”
兩人相互試探了幾句,都感覺有所收穫。
古辰逸說道:“鍾老,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鍾北山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道:“唔,說吧。”
“是這樣的。我有個親戚,是大三學生。今年必須參加實習。他呢,很想去日本。暑假期間。能不能安排他去正畸株式會社學習一段時間?您放心,他在日本呆不了多久,最多兩個月就會返回華夏,不是偷渡客。”
“唔,沒問題,你把有關證件複印件提供給我。現在離暑假還遠,可以從容地安排。”
“謝謝鍾老!”
鍾北山呵呵笑道:“謝啥?你治好了我的病,我都沒怎麼感謝你。”
“您老已經給我一大筆錢了。”
鍾北山擺擺手,道:“錢財是身外物,身體健康才最重要。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鍾家幫助,你儘管開口。”
“謝謝!”
離開鍾家,雨夕顏心神不定地問:“小逸,你真的打算暑假去日本?”她知道古辰逸有逼真的假面具,大學生打工之類只是個幌子。
“嗯。”
“我也想去。”
“不行,我這次過去是有任務在身的,要是你在我身邊的話,勢必影響到我,會給我帶來危險。”
“可是山本家族這麼厲害,知道你沒有死,他們肯定也會防範你前去報仇,你怎麼可能成功?一個山本百惠就讓你夠嗆。”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會找上門的,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進攻。”
剛離開鍾家,張憶晚的電話打來了:“小逸,你快過來,褚靜燕和人打起來了。”
“啊?怎麼回事?”
“她今天和王雨純去調查永遠製藥廠老闆的二奶。跟蹤進了小區,褚靜燕拿出相機進行拍照,被小區監控頭抓到,小區保安衝過來沒收褚靜燕的相機,靜燕不同意,就發生肢體衝突了。”
古辰逸忙說道:“啊?被人打了?嚴重不嚴重?我就過來。”
“不是,是她打那些保安,有一個被打出血,事情鬧到派出所了。”
“姐,找黃衣衣啊,讓她出面。這點小事衣衣姐能夠輕易擺平。”
“她挺講原則的,擔心她不同意。”
“那我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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