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菡雖然知曉東方易的性情,決不會因小失大,更何況是在當下這樣危機四伏的局面下,救她就相當於要將他自己搭進去,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但看見東方易之後,仍免不了生出一絲絲的希望。
這也是她久久沒有服毒自盡的原因所在。
蔣晨不是笨蛋,相反能坐上他這個位置的人,無一不是聰明絕頂經驗豐富之人!他可比“半路出家”成爲監察院成員的劉新三人更早發現其中的端倪。
雖說在逆組織的人看來,此次任務應該是手到擒來,並不需要服毒自盡這樣的後手,但蔣晨心中仍是對此有所警惕。
這位蒙面黑衣女子的眼神之中,雖然沒有太多的驚慌之色,卻帶有一絲猶豫。蔣晨雖然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但這無疑是他最好的機會!
只見蔣晨悍然出手,伸手爲爪,直接對着黑衣女子的下巴抓去,而許菡卻是因爲這一絲猶豫,被蔣晨一下子拿捏住自己的下巴。
許菡毫不掩飾地露出反感之色,雙手化掌,指尖做劍,對着蔣晨的薄弱之處狠狠劃出,氣勢十足。這樣的招式在尋常人使來,並沒有太大的威脅,但蔣晨卻是瞳孔一縮,看出了其中的危險,握住許菡下巴的右手狠狠往下一拉,竟是一下子讓許菡的下巴脫了臼。
倒不是蔣晨有辣手摧花的習性,此舉不過只是防止她咬破口中的毒囊而已。
然而就算許菡因爲下巴脫臼受到了不少痛楚,但她的手指依舊劃過了蔣晨的腰間。
蔣晨雖然立即躲閃,但仍顯倉促,腰間被許菡的手指劃破,一時鮮血直流,好在沒有傷及腎臟。
林斌見狀,連忙掏出止血噴霧,對着蔣晨的傷口噴了幾下,勉強止住了血。
蔣晨不免暗暗心驚,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女流之輩,戰力竟然恐怖如斯!如果他慢上一線,說不定連腎都保不住了。
許菡本就不發一言,如今下巴脫臼,更是說不出話來。
止血噴霧效果不錯,只是傷口未免過深過長,很難止得住血。蔣晨見對方已經沒法服毒自盡,不慌不忙地拿出隨身攜帶的繃帶,簡單纏繞了幾圈,便不再多管,繼而對着許菡說道:“不反抗的話,自然可以少受點苦頭!如果你願意乖乖跟我們走,就點點頭吧。”
許菡說不出話,卻也沒有點頭。
蔣晨心中幽幽一嘆,卻也沒有太多憐香惜玉的感情,見對方不配合,只好握手成爪,繼續衝了上去。
許菡似乎很喜歡用手指做劍,兩隻手便是兩把鋒利的劍鋒,一時倒也和蔣晨戰了個旗鼓相當。
偷偷觀望情況的劉新三人看到蔣晨之前寧願受傷也要將對方的下巴卸下,都在心中對蔣晨的作爲稱讚不已,見蔣晨負傷還要勉力一戰,趕緊加入戰局。
林斌本想加入戰局,卻見東方易還不肯離開,依舊和李曉芸說着什麼,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便走到李曉芸他們那邊,對着東方易不滿地說道:“東方易,監察院辦事,閒雜人等還不速速離開?”
東方易故作吃驚狀,看了看周圍,繼而好奇問道:“這家醫院,是你開的嗎?”
林斌本不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只是他本就對東方易感觀不佳,又見他與李曉芸聊得“火熱”,聽到東方易這種放蕩不羈的回答,不由得加重了幾分語氣說道:“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將你當做逆組織的人抓捕起來。”
李曉芸聽到林斌的話,不禁眉頭一皺,顯然對他突然表現出來的蠻橫十分不滿。
她並不是不想趕走東方易,只是監察院做事向來以溫和的風格爲主,絕不自恃武力,行霸道之事。就拿當時救援唐倩的事情來說,他們本可以多派人手搜捕山頭,但仍是將唐倩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更何況,林斌開口就是一個大帽子扣下來,不走就是逆組織的餘孽,這樣的誅心之言,就連李曉芸都看不過去。
東方易顯然沒有被他嚇到,剛想開口譏諷,卻見許菡已然在四人聯手下癱倒在地,不得動彈,心中一嘆,竟是突然開口說道:“你該不會是因爲曉芸姐跟我發脾氣吧!放心吧,我只喜歡陳怡姐那種類型的,其他女人我都看不上的。”東方易的話,沒有讓林斌恢復冷靜,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而他的聲音並不響亮,可以說聲音還有些小,但在病房裡的戰鬥結束、重歸平靜之後,蔣晨他們都能聽到這句話。
誰都沒有看到,許菡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劉新看到兩位監察院新人竟是和東方易聊了起來,不由得眉頭一皺,示意兩位平級的同事看着許菡,與蔣晨對視一眼之後,便走到林斌身邊說道:“胡鬧,我們這是在出行任務,你們在這聊什麼天?”
東方易呵呵一笑,告辭一聲,就要離去,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劉新本想叫住他,但一想到東方易明天還要比賽,只好忍住已經冒到嘴邊的話。
林斌和李曉芸作爲剛剛畢業兩年半不到的新人,比劉新他們在官階上還要低上一級,此刻林斌看到劉新已然露出不愉之色,哪敢多嘴,只好任由東方易瀟灑離去。
他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李曉芸,心中不免幽幽一嘆,暗道原來自己與普通男人一樣免不了俗,對曾經喜歡自己的女人突然不再留戀他了,反而萌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感。
林斌不禁苦笑一聲。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懂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
謝少華在魔都活寶學院上學的時候,與陳怡的情投意合,他自然知曉得一清二楚。只是在那件事之後,謝少華不僅性情大變,沒有再聯繫陳怡,更是提早畢業離開魔都去往首都,林斌這才以爲自己還有機會,對陳怡窮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