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血腥的一幕,東方鶴卻是懶得多看一眼,高聲對着衆人說道:“大家都按照我的指示殺人了吧!我們二十四個武徒,殺了對方十六個武徒,只剩八個人還沒拿到離開的資格,我說的對吧?”
衆人齊聲應了一句,東方鶴立即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走到白衣青年旁邊,似笑非笑道:“不過我還真不知道,爺爺是用了什麼手段,把谷小哥你安插在隊伍裡面的。不過你頂替身份的那個倒黴鬼,現在早就餵了魚了吧!真可惜,那傢伙好歹在我的手下里,還能排到前十名呢。”
白衣青年不搭理他的話,自顧自地擦拭着自己的匕首。
東方鶴也不以爲意,繼續說道:“不過東方尚那小子,倒也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早就想除掉他了,就跑去和東方易合作。不過這兩小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最好能出什麼意外狀況,讓他們互掐起來,也好讓我們有機可趁。你說對吧,谷小哥?”
意料之中的沒有迴應。
東方鶴繼續說道:“真想看看他們臨死之前,會不會求我放過他們一馬,就像剛纔那個不爭氣的傢伙一樣。不過東方卓這小子倒是可以留下來幫我做點事情,嗯,然後再留下一二個沒用的傢伙,否則死了這麼多人,就算是爺爺再疼我,也不可能輕饒我的。”
說罷,他便哈哈大笑,狀若瘋狂。
白衣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要不是東方樑承諾此事事了之後,會給他自由之身,他纔不想幫這個自大又傲慢的傢伙做事。
他擦拭完匕首,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坐下,根本不願多看東方鶴一眼。
東方鶴見狀,眼中厲芒一現,隨即想起了什麼,又冷哼一聲,走到了隊伍裡面。
他的手下看到他回來,不由得問道:“鶴少爺,有什麼事情嗎?”
東方鶴笑了笑說道:“把他的頭割下來,恩,就你吧,一路帶着就行。”最後卻是指着一個畏畏縮縮的男孩子說道。
這男孩聽罷,頓時臉色大變,不去說東方鶴有多變態,連自家人最後一絲尊嚴都不肯給對方留下,竟還要他揹着這人頭到處走!
他怯生生地說道:“鶴少爺,死者入土爲安,您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東方鶴見他還敢反駁自己,不由得眯起雙眼道:“哦?你是在質疑我了?你可是我們隊伍中第一個拿到離開資格的人。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男孩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麼恩惠,倒不如說這是東方鶴看出他不敢殺人,逼着他去做的事情罷了。
他想起剛纔殺人的一幕,不禁打了個冷顫道:“鶴少爺對我當然是極好的了!只是揹着這人頭,未免也太不吉利了,我擔心這麼做,是會遭天譴的。”
東方鶴臉色一沉道:“你居然還敢詛咒我?我從不相信什麼天命!你如果不願意背,就自己滾蛋,想替我做事的人可多了去了!”話音剛落,卻見男孩面露堅毅之色,轉身就走,東方鶴立即冷笑道:“你真以爲,在這無人島上能活得下去?我們來了兩天,你可曾見到以前的一個活口?”
見男孩根本不管不顧,硬是要離開,東方鶴立馬對着身邊的一個心腹低聲說道:“跟上他,找機會除掉他!”
心腹臉色一變,反而勸道:“少主,你剛說任他離開,這麼做要是被別人知道,恐怕會人心渙散的!”
東方鶴也不知是怎麼的,來到這座島上脾氣比往常暴躁了許多,看到一個個都敢違逆他,不由得怒道:“怎麼,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說這話的時候,他卻是看向白衣青年,這個最不服從安排的人正怡然自得地坐在遠處,對現在發生的一切根本不管不顧,這也是他爲何不敢讓白衣青年去追蹤男孩的原因所在。
心腹立馬錶着忠心說道:“小的不敢!小的立即去做!而且會做得漂亮乾淨!除了攝像頭那邊的人看得到外,這裡的人絕對都看不到!”
聽到這句話,東方鶴這才神色一緩道:“我這麼做,可不是出於個人恩怨,你要知道,這傢伙再不濟,也知道我們的一切情報,你想他要是跑去東方易那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見這位心腹神色一凜,東方鶴眯起雙眼繼續說道:“所以我這也是爲大家着想,你可不想你這些好兄弟,就因爲這小子的反水,死得不明不白吧!”
心腹猛吸一口氣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事實上他本想讓男孩躲得遠遠的,反正避開戰場之後,以這個無人島的規模,衆人恐怕很難發現他的存在,只是被東方鶴這麼一說,他頓時覺得自己的確不該心慈手軟,因爲這裡本就是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
見心腹正色離去,東方鶴這才笑嘻嘻地對着衆人說道:“將他們隨身帶的乾糧和淡水收集起來,平均分成二十四份。這將是我們優先出手的最大優勢了!相信打延長戰的話,我們會是最有底氣的人!”
東方鶴說完,又走到白衣青年的身邊。畢竟不管怎麼說,若是東方鶴遇到危險,白衣青年就算再不情願,也得出手相救!因此兩人就算再怎麼相互反感,也得走在一塊!
白衣青年竟是主動開口道:“剛纔那個男孩,是不會出賣你的!你明明知道,又何必多此一舉?”
“哦?”東方鶴故意訝異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剛纔不阻止我?現在才說,是要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白衣青年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不再開口說話。
東方鶴也不去管他的感受,突然幽幽嘆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啊,畢竟人是善變的,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想通自己的處境,想要出賣我來換取這離開的機會呢?畢竟只要對方答應幫他登上殺人榜前十名,就算我是他的故主,也沒辦法影響到他。”
白衣青年冷哼一聲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四年前的你好歹也算是有一家之主的風範,可自從你知道自己要來這無人島做魔鬼試煉後,不知變了多少!你真以爲東方樑會一直看重你嗎?如果這一次東方易表現出色,他完全可以考慮將家主之位傳給東方易!”
“什麼?”東方鶴驚怒道:“這話是我爺爺說的?不可能!他那麼疼我!”
白衣青年冷笑一聲,便緊閉雙眼,開始閉目養神。
東方鶴似乎想起了什麼,張望了一下,發現這一塊並沒有探聽器,這才舒了一口氣道:“不管剛纔的話是真是假,你都不能再與第三人提起!”
白衣青年用鼻音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他。
不久之前,在一處環形監控室裡,幾十位中外友人正在共同欣賞這一幕血腥的畫面。
“oh,my Jesus!樑,雖然一開局就上演了這樣的好戲,的確是令人賞心悅目,但這麼一面倒的話,未免也太無趣了。”一位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頗有些不滿地說道。
東方樑剛想賠笑說些什麼,卻聽旁邊一位看似病入膏肓的白髮老人開口說道:“托馬斯森,你也未免太沉不住氣了,這纔剛剛開局!話說你不會是打退堂鼓了吧!”
“哼,理查德先生,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雖說現在中國越來越強大,但這件事就算暴露,也管不到我的頭上,我有什麼好怕的!”托馬斯森沒好氣地說道。
白髮老人呵呵一笑,懶得再嘲諷他什麼,而是轉而面向自己身邊的兩個兒子,開口問道:“你們看重哪一支隊伍,儘管下注!”
兩人只是點了點頭,便分別下了不同的注。雷銀壓的是東方易的隊伍,而理查德米勒則壓的是東方尚的隊伍!
看到這一幕,雷銀不禁訝異地看了米勒一眼,卻是什麼也沒有問。
就連白髮老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畢竟棋盤上基本壓的都是東方易和東方鶴,壓東方尚的人雖然也有,但基本都是小注,只是抱着爆冷門的心態罷了,根本沒有一個人的賭注比得過米勒下的豪賭!
東方樑神色古怪地看着米勒,半響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故意咳嗽一聲道:“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
衆人根本不在意他這個東道主做些什麼,而是再次看向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面,而東南西北四個主熒幕,則會挑選最爲精彩的畫面播放。但畢竟只有四個畫面,在戰事未啓之前,衆人更享受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
托馬斯森看到這兩人下完注,這才走到棋盤旁邊,端詳了片刻,突然笑道:“我就壓這個吧!”衆人被他的話所吸引,看了他壓下的注,不由得紛紛搖頭道:“你這是血虧的節奏啊!”
原來托馬斯森壓的人,竟是名不見經傳的東方卓!
不知他是因爲米勒壓了東方尚,才故意這麼做,還是真的看好這個色厲內荏的東方卓,對於這一點衆人也懶得去猜測,騷動過後便重新關注起自己在意的隊伍。
托馬斯森見狀,冷哼一聲,便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東方卓的隊伍,目光閃爍不定。
“既然理查德米勒有魄力押注東方尚,那麼我也有魄力賭一賭這個大冷門!”托馬斯森心中冷笑一聲,偷眼看了一下棋盤,心中卻是默算起爆了冷門之後,自己能賺多少錢!
二狗子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到處都是攝像頭,不由得冷哼一聲。
東方易呵呵一笑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雖然知道那頭有人在盯着咱們,但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又都是哪些人!總之我們要做的,就是殺掉東方鶴!哦?好像有人過來了!大家戒備!”最後一句,他卻是朝着衆人喊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莫名地看了一眼二狗子,心想按道理來說,二狗子應該比他先反應過來纔是,怎麼到現在還是一副輕鬆寫意的模樣?
莫非是?
東方易心下頓時有了某種猜測,卻不發一言,而是同大家一起戒備起前方的來人。
沒過多久,只聽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哈哈哈,小易未免也太小心謹慎了,是我東方尚!還有小卓也跟着一起來了。”
東方易冷冷地看着走過來的東方尚,按照約定,雙方應該在接近之前發出信號,免得牽扯大家的注意力,做無用的消耗,東方尚此舉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東方尚一看他的表情,便歉意道:“抱歉抱歉,是我忘記了!不過我匆匆趕過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
他話音剛落,後心卻是一涼,似乎有什麼冰冷的器具正抵在他的背後。
東方尚臉色大變,轉頭看了一眼,發現二狗子竟是貓到他的背後,頗有些神出鬼沒的味道,而他的手下以及東方卓衆人,皆是滿臉駭然,也不知是被二狗子的身法所震懾,還是對他的行爲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