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飛宇雖然一時被楚天的表現打消了鬥志,但要他因此舉旗投降,顯然是不大可能。
他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向來不會找任何讓自己偷懶的藉口。
既然天資不如他人,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呢?更何況哪怕天才如謝少安,修習武術亦是十分刻苦,更讓他沒有了僥倖心理。
他深知自己要在武術一途有所成就,唯勤能補拙而已。
當然,這也是他對自己的要求過高,事實上他已經是六百多學員中的佼佼者了。能在大二就初入武術大師境界的,又豈是泛泛之輩?
施飛宇眼中的信念愈發堅定,楚天既然想把他當做磨刀石,那自己又何嘗不能將之當做武術突破上的一塊奠基石呢?
念此,施飛宇不再迷茫,不再困惑,拳腳愈發犀利,展露出強大的自信。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比楚天多上兩年的經驗,可非一朝一夕之功,而是日新月異的不斷積累。
楚天頓時有些招架不住,反而道了一聲好,仍是使用大洪拳與之對敵,雖然一直在施飛宇的凌厲攻勢下艱難抵抗,但總能在危急時刻打出一記妙招,力挽狂瀾。
施飛宇見狀,不再患得患失,只是堅持自己的武道,打得更加酣暢淋漓!
比鬥至此持續了約莫一刻鐘,對於部分學員來說,這樣的場面並不值得稱道,畢竟楚天這樣的“藏拙”讓他們無法理解。要說前些天楚天不曾使出詠春拳擊敗葉修平也就罷了,但既然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如今又何必這樣堅持呢?
難不成,真的是想在戰略上藐視對手?
而旁觀的老師們,卻甚是欣慰。爲什麼國家要舉辦小比與大比?難道非要給衆學院分個高低上下才行嗎?
當然不是。
比鬥最初的目的,就是爲了幫助學員們突破,只是長年下來,大家變得更在意那些虛名,併爲之爭論不休。
眼下的局面,不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嗎?兩個人爲了在武術上有所突破,針鋒相對,不曾退卻,一往直前!
忽然,施飛宇似有所悟,精氣神一變,竟是驟然打出一陣猛攻,不再節省體力,似是要與楚天就此分出勝負!
“咦?竟然是施飛宇先行突破至武術大師小成境界?有意思啊,這小子厚積而薄發,在比鬥上淬鍊自身拳意,相比之下楚天要在這一戰有所突破,恐怕還有些爲時尚早。”姜正陽眼光獨到,竟是看出了施飛宇不留餘力的原因。
“呵呵。”高齊在旁只是一笑。
“呵呵什麼呵呵,你不知道現在呵呵是罵人的詞彙嗎?”姜正陽不禁惱怒,見高齊仍是盯着舞臺中央露出笑意,不由得順着他的目光看去。
姜正陽頓時目瞪口呆。
場中的楚天這會卻是用上了詠春拳!
“尼瑪,說好的堅持呢?”姜正陽心裡不由得咆哮了起來。
施飛宇見楚天拳風一變,也不奇怪,他亦是沒想到自己在與楚天這場淋漓盡致的比鬥中優先突破境界,這無疑爲他增添了不少勝算。
經過他的研究,詠春拳的弱點在於需要貼身短打,距離過短,更考驗人體原始的反應速度。
後面一點顯然是做不了什麼文章,他也不願去挑戰楚天那非人的反應速度。
那麼能做的只有一點!
施飛宇腳踏活馬步,步步爲營,不給楚天貼身而上的機會,再次穩紮穩打,顯然是對體力問題考慮的十分周全。
局面再次陷入了僵局。
“哈哈,你這寶貝徒弟作繭自縛,反而讓對手突破小成境界,變得更加扎手,看來又得是一番苦戰啊。”姜正陽拈鬚一笑,突然想到施飛宇主修大洪拳,不也是高齊的得意門生嗎?他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高齊顯然沒有理會他的心思,只是看着場中形勢,忽地神秘一笑道:“是嗎?”
只見舞臺之上,楚天連踏幾步精妙步法,結合游魚式,竟是突然欺身而上!施飛宇目瞪口呆,措不及防被擊中下巴,一時懵圈。
“這是什麼步法?不是大洪拳的活馬步,更不是詠春拳的進馬!”施飛宇心中念頭一閃而過,知曉自己絕不能因此分心,但仍是制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楚天一擊得中,抓準時機對着高齊的胸腹使出連環快打,一時拳風陣陣,看得旁觀之人毛骨悚然。
這該得有多強的拳力!
施飛宇被一陣快打擊倒在地,一時站不起身來,楚天見狀也並不窮追猛打,只是站在不遠處盯着他不放。
施飛宇幽幽一嘆,澀聲說道:“我認輸了!”
雖說被擊倒在地並不代表輸了比賽,但誰都知道楚天最後已經手下留情,若是施飛宇不肯認輸,失了風度也要繼續比賽,旁人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