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安聽罷,立即一本正經地說道:“換什麼換,不知道擅自換座位是要被罰款的嗎?”
孫紀生淡然一笑,也就作罷。
雖然民用航空飛行標準管理條例是這麼寫的,但只要影響不大,想必航空公司對於他們的換座也不會小題大做。
不過既然謝少安不想換座,孫紀生也不會死纏爛打,以免失了風度。
童曉娟卻是沒有放過他,扯住他的耳朵便說道:“剛纔是誰說晦氣來着?怎麼又不肯換座位了?”
童家家主立馬瞪了她一眼,童曉娟這才放開手來,擺出一副淑女的模樣。
謝少安本在哇哇怪叫,見狀也頗感無趣,便不再逗弄她。
楚天對此暗笑不已,見人多勢衆,想起預兆的畫面,倒也無所畏懼。想必那些歹徒也沒想過,會在飛機上遇到這麼多的武術高手吧!
隨即楚天看到慕容澤也上了飛機,這才大吃一驚,而童曉娟則是喜出望外,爲了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好掐着鄰座的謝少安的手。
謝少安自然也看到了慕容澤,忍着痛瞪了她一眼,低聲道:“要不要這麼興奮?是不是要你獻身你都毫不猶豫?”
童曉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說什麼呢,那種事情肯定要放在結婚之後啊!”
謝少安一愣,隨即呵呵笑道:“沒想到你在這方面倒是挺守舊的。不錯,不錯!”
童曉娟沒有理會他,只是喃喃自語道:“不過要和慕容哥結婚,難度有點大啊。”
謝少安神情一滯,旋即在心裡暗暗吐槽道:“什麼叫難度有點大,根本就是沒可能的事情嘛!”
不過表面上他卻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反讓童曉娟有點說不下去的感覺,心裡不禁暗道:“這傢伙難道變了性子不成?真不好玩。”
慕容澤早就知道他們上了飛機,故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他們一行人的位置在前面的特等座,倒也無須走到普通乘客艙。
謝少安一看,頓時恍然,昨天僅剩的三張特等座,想必就是被他們三人搶走的吧!怪不得自己一個手慢,票就通通沒了!
謝少安對此倒也談不上氣惱,只是單純的不爽罷了。
而坐在三人坐過道處的楚天見狀,不由得暗暗搖頭,便與坐在三人坐中間的雷金攀談了起來,神識力卻是大開,開始細細查探在座的每一個人。
就當他無所收穫併爲之大感詫異的時候,一行彪形大漢卻是走上飛機,讓人看了不禁暗暗生畏。
楚天見狀,神色一凝,細數之下,一行八人竟是人人配槍。
關於如何能夠將槍帶進來,楚天昨天百度之後,發現有一種陶瓷手槍只有撞針是金屬的,故而很容易被認爲是釘子什麼的,估計對方能把手槍帶入機艙之中的手段,就算有所不同,也相差不遠了!
至於楚天爲何不去提前阻止他們,一來是因爲關於命數,他向來遵循“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的道理,既然自己能夠看到預兆中的畫面,那麼提前阻止後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數,也就無從而知了。二來是因爲他自信能護得衆人安全,只是現在看來,自己在畫面中看到僅且三四人,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除了擁有神識力的楚天早已探清情況以外,孫家、童家之人以及謝少安對於這羣彪形大漢亦是有所警惕,不過也只是如此罷了。
這羣彪形大漢離他們的座位不過三四排而已,倒是極近,想必只要留心之下,他們都能聽到這羣大漢的交談。
只可惜這羣大漢上了飛機後,反而各行其事,不曾有過隻言片語,這讓除了楚天以外的衆人不禁放鬆了幾分警惕。
楚天不想靜觀其變,眼神示意了一下謝少安,讓他注意自己的口型。
“他們有問題!”楚天沒有發出聲音,重複了兩遍後,謝少安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對於楚天的肯定有些莫名,但謝少安並不多作懷疑,思索了一下,假裝與前排的孫紀生說着悄悄話,實際上卻是把楚天的意思傳達給他。
孫紀生心裡一驚,雖然有些疑惑不解,倒也本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將謝少安的想法一一透露給大家。
原本正與童家家主相談甚歡的孫雲翼,依舊彈笑風生,只是眼神之中卻是多了幾分警惕。一來在飛機上這麼狹窄的地方,他們這些武師頗受限制,二來彪形大漢們看似懶懶散散,實際上有恃無恐,想必是帶了槍械之類的東西,貿然行動只會讓事情變得難以掌控。
楚天見他們沒有動靜,轉念一想,也就知曉衆人的打算,畢竟除非他使出修真的手段,否則亦是沒辦法在事情鬧大之前將對方制服,還不如等他們行動,露出馬腳之後,再做定奪。
衆人一時心思各異,除了兩位家主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其他人要麼假寐,要麼就是看着窗外,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而他們一行九個人之中,也只有不懂武藝的童曉娟對此並不知情。
雷金卻是面露興奮之色,頗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楚天見狀只好暗暗搖頭,有些後悔將此事告知雷金。
好在他們坐在彪形大漢們的前面,纔沒讓對方看出虛實,否則就以雷金這樣的演技,根本就是分分鐘暴露的事情。
飛機正式起飛之後,彪形大漢們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楚天倒是不着急,畢竟東都飛往新都的飛機,不過一個小時的行程,就算他們再沉得住氣,也不會拖延太久。
果不其然,飛機起飛約莫十分鐘後,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卻是朝着前排的特等座走去。
“先生!這裡是特等艙,飛機起飛後您不能到這裡來。”一個長相不俗身段妖嬈的空姐連忙攔住了他。
彪形大漢看到這個空姐,眼裡露出一絲覬覦之色,嘴上卻是說道:“我不管什麼特等艙,我只知道這裡有廁所!”
空姐有些爲難地說道:“那還麻煩您到後面的洗手間去!這裡是特等艙客人專用的洗手間。”
彪形大漢立馬就不幹了,指着她的鼻子罵道:“臭娘們,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老子就要在這裡上,有本事你幫我解決啊!”
坐在特等座的慕容澤不禁眉頭一皺,撇過頭看向窗外的風景,只當自己沒看到這一幕。
潘小楠見狀,不由得鄙夷地看了一眼慕容澤,卻是幫着空姐說話:“你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還有沒有點素質了?”
彪形大漢轉頭一看,又是一個美女,更加垂涎三尺,竟是直接摸向了潘小楠。
潘小楠厭惡地撥開了他的手,臉色難看,不免加重了幾分語氣:“幹嘛?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敢胡作非爲不成?”
空姐見狀,立即慌慌張張地打起了電話,似乎想要通知機長。
彪形大漢倒也沒有阻止她,只是掏出口袋裡的陶瓷手槍對着她,並囂張說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你,放下電話!”
衆乘客哪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自然一時大亂。
一個很明顯就是便衣保安的人連忙站了起來,想要安撫衆人的不安,然而卻被楚天后面的彪形大漢領頭人一槍撂倒,正中眉心,瞬間將局面變得更加混亂。
而楚天身後的其中六個彪形大漢,也趁機站了起來,紛紛掏出陶瓷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佔據了最有利的位置,將衆乘客都控制了起來。
謝少安見狀微微一愣,本以爲他們只是普通的綁匪,並不足爲懼,沒想到這幾人站位十分講究,相互照應,根本無法一一擊破,更何況還有那個槍法不俗的領頭人按兵不動。
眼下這種情形,無疑是最糟糕的!
楚天見此亦是頗感頭疼,這才發現這些人倒像是經驗老道的傭兵團一樣,自己的預兆反而有些誤導了自己,只把他們當做一般綁匪。
同時,他亦在心中暗暗疑惑道:“這些人真的只是求財來的嗎?”
如果只是求財,也就罷了,大不了破財消災,怕就怕他們另有目的!
然而就在這時,特等艙與普通艙之間的門突然被人關了起來,隨即傳出打鬥聲來。
領頭人心裡一跳,對着前頭的幾個彪形大漢喊道:“去看看什麼情況?”
別人不知曉是什麼情況,楚天卻是“看”得一清二楚,竟是有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趁呆在特等艙的彪形大漢不備,偷襲了他,身法之敏捷,就連楚天也爲之一驚,同時也很好奇他的身份。而在青年撲身偷襲的時候,他身邊的女伴,卻是將門緊緊關了起來,配合十分之默契。
“難道他們是……”楚天心裡頓時有了猜測,雖然並不肯定,但也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陶瓷手槍雖然能夠避開X光機的檢測,但缺點甚多,並不耐用,穿透力也極差,只是這艙門也並非用來防盜,故而沒有堅持多久,就被打爛門鎖。
前面三人有兩人衝進了特等艙,而與此同時,楚天一行人也動了。
謝少安將童曉娟冒出來的頭按了下去,便從過道滑鏟而出,目標直指後面的三人。楚天則是將手上的薄款羽絨服猛然一丟,本該在空中便自動展開變得飄飄忽忽的衣服,卻如同一顆籃球一般直射而出,讓人不禁爲之一驚!
原來楚天爲了衆人的安危,已然顧不上暴露不暴露的問題,將真元力凝聚其中,才使衣服變得如此凝實。畢竟他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武器了。
童家家主童大偉和孫雲翼卻是一前一後,童大偉與孫家兩兄弟目標直指前艙的三人,而孫雲翼卻是撲向了那個槍法精準的領頭人。
而童曉娟的哥哥童小虎,反應比衆人慢了一線,見他們各有目標,猶豫了一下,卻是朝着後艙的三人衝去。
本想和謝少安配合出擊的楚天,看到領頭人竟然已經擺出了開槍的姿勢,心裡頓時一噔。
原來他手槍所指的方向,竟是早早對準了孫家家主孫雲翼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