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鵬點了點頭,微笑着對杜二郎又說:“不錯,你既然叫我哥哥了,以後你的事情就都是我的事了二郎。無論發生什麼,無論你想幹什麼,告訴哥哥,我都會幫你、懂嘛?”
杜二郎顯然有些不太相信,他看着方鵬,傻呼呼的又說:“你又不是我姐姐,爲什麼這樣對我呢?我記得我媽媽和姥姥死的時候,姐姐也這麼對我說過的,可她是姐姐啊!”
騰神婆聽了,再次扭身背對着杜二郎。顯然,這個傻小子的話又讓她想起那個命苦的女孩、這時悲從中來了吧。他們姐弟倆的母親和姥姥死後,她肯定也這樣囑咐過弟弟的。
但是,現在卻物是人非,伊人的音容宛在,卻己經跟弟弟陰陽相隔了……
方鵬神色莊重的說道:“哥哥就跟姐姐一樣,以後你也是我的弟弟了,懂嗎?”
“呵呵!”杜二郎得意的笑了,他指着方鵬說道:“平白無故的就變成我的哥哥了……噢,我知道了,你是想娶我姐姐對吧?我姐姐那麼漂亮,我知道你肯定也喜歡我姐姐是嗎?不過,姓方的,我發現我姐姐跟你在一起之後,好像變溫柔多了,她再也不罵我和打我了,我想她也喜歡你吧!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你跟我姐姐在一起,我日後也就能開心了!”
方鵬默默的凝視着杜二郎,這時突然感傷的想道:“我從不知道你姐姐也喜歡過我,我不過將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孩,想不到她竟然如此感激……如果能娶這樣一個妻子,相信任何男人都能心滿意足的。她單純簡單,只要用真情捂熱她的冷漠就行了,可惜……”
方鵬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時岔開了話題,對杜二郎說道:“我們下山吧,二郎。”
杜二郎點點頭,這時便走過去搖文卉霽和夭夭,一邊大聲叫道:“起牀嘍、起牀嘍!”
被他這麼一鬧,文卉霽和夭夭便清醒過來了,她倆抹着眼睛四面打量,完全不清楚狀態的模樣。文卉霽嘴快,這時奇怪的說道:“咦,杜姐姐和那個老頭子蠱仙呢,他們哪去了?”
騰神婆己經變得若無其事了,歲月的滄桑,早就能讓她能在悲傷面前自如的轉換。想起杜芸娘她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時淡淡的說道:“蠱仙帶她治蠱去了,我們下山吧。”
對文卉霽來說,誰不在了都不重要,只要方鵬還在就好。當然了,如果讓夭夭這個小妖精搞沒了也許……阿彌託佛,不敢想了不敢相了,還是讓她在這兒吧,否則蠱神會發火。
五人按原路返回,一路上方鵬和騰神婆變得沉默起來,他們顯然還無法從杜芸娘自盡的陰影中走出來。這時看着仍然高高興興,天真無邪的杜二郎和文卉霽、夭夭,十分難受。
回到寨子裡後,方鵬和騰神婆仍然跟大夥說杜芸娘跟着蠱仙去治蠱去了。彭四娃聽到杜芸孃的蠱能治不免大爲高興,他正兒八經的說道:“杜姑娘可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好姑娘,我從沒見過中這麼厲害的邪蠱的人,還能跟她這樣若無其事。我懂這個蠱,這種蠱誰中了都扛不過三天,但她竟然挪了這麼久的時間,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
方鵬和騰神婆勉強笑了一下,可是彭四娃好像意猶未盡似的,這時又說:“這下好了,既然蠱仙將她帶走醫治了,說明她的蠱毒還是有救的。之前我一直擔心,這蠱沒法治呢!”
夭夭偎着她爹,這時興沖沖的告訴他說:“爹,你可不知道,剛纔那個蠱仙,可是乘着一頭巨大的雕到飛鴉巖上去的。這就跟神鵰俠侶裡的楊過似的,得有多神奇啊!”
彭四娃大爲驚奇,不敢相信的說道:“坐着一頭大雕?真的假的?騙你爹的吧?”
夭夭看了看方鵬,快活的說道:“我哪敢騙你啊真是,你上星期還給我了二塊錢買雪糕呢!媽可沒這麼小器,每次給都只給五毛一塊的,現在誰還給五毛啊,貼子上罵人才用的!”
文卉霽白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就是個五毛,嘰嘰呱呱的吵死個人了!”
騰神婆聽到這兒,突然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能用自己的控禽蠱,去養一隻大鳥可真是夠厲害的。哪天我要有機會,也去找只鳥來養着,然後好好培養大了,乘着它到處飛多好!”
文卉霽聽了趕緊問道:“外婆,這個主意感情好,得養多久啊?”
騰神婆又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爲杜芸娘還是因爲養飛禽的事,她接着又說:“從小養的話,估計沒有三五十年,也得十七八年吧。這種能栽人的飛禽可不好養,你要調養不好的話,沒等它長這麼大就得死掉。所以,也不知道你外婆我養大了這玩意,還有沒有命坐它!”
聽到這兒,方鵬突然想起攬星崖的那隻巨鶴來。騎鶴客被幹掉了,這頭巨鶴可還活着。只不過現在也不知道它飛哪去了,是不是還在己經沒落的“鎖鳳灣”呆着呢。
於是,他便問騰神婆:“這種飛禽得自己豢養,還是別人養大的都行呢?”
騰神婆聽了立刻翻開了白眼,她不以爲然的說道:“哪裡有這麼大的飛禽喲,別人養大的當然更好了,只要用蠱將它收服就行了。當然了,如果這隻鳥是別人用蠱養大的,那麼就不能再去搶了。這種蠱下到飛禽身上之後,就跟放蠱人的‘本命蠱’相似,蠱一被解,那隻飛禽也就沒了,最終只能一死。而且,中蠱的飛禽可得吃肉,食量挺大不好養啊!”
聽到這兒方鵬眼睛一亮,他對騰神婆說道:“婆婆,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有隻仙鶴,體積巨大曾經都載過人飛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將它給捉來,否則當坐騎多好!”
騰神婆聽了愕然,她不太相信的盯着方鵬說:“有這種事……騎人的仙鶴?”
方鵬點頭,騰神婆聽了立刻跳了起來,她瞪着方鵬不敢相信的叫道:“真的?”
方鵬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你看我像個騙人的騙子嗎?肯定是真的了!只不過,這隻鶴可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門派的鎮派神鳥,不知道你能不能將它馴服!”
“能!”杜芸娘跳崖之後,騰神婆顯然是第一次這樣激動,她興奮的叫道:“這天下我不敢下蠱的人都不多了,就別說這樣一隻扁毛畜生了!畜生它再厲害,始終都是畜生!真要讓它遇到我的話,我還不立馬將它給捉住了……這個門派叫啥來着,快說說看小方!”
方鵬正兒八經的告訴他說:“其實,這就是玉燈籠教的一個分堂。玉燈籠教一共有三個分堂,其中有兩個己經名存實亡了。只有這個叫做‘鎖鳳灣’的分堂還有點實力。”
“玉燈籠教?”騰神婆聽了一臉的茫然。看來這個常年呆在苗寨的用蠱高手,根本就不知道這樣一個神秘的左道門派了,她嘀咕了一句又說:“我可沒聽說過,這也算厲害?”
方鵬沉吟了一會,纔給她打了個比方說:“當初,這世界上有四個門派,一度被武林人士稱之爲‘旁門左道’,而跟你們做鄰居的‘玄陰玉幽門’也是這四個門派中的一個。因此,其實北山村的北門葉苑都知道這個門派的。不客氣的來說,北山村跟這個門派的實力相差很多,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而且,你應該聽說昨天到北山村的那個花逢春,就是我給你說道的這個‘玉燈籠教’的掌門,他的修爲你雖然沒見識過,但是村長和支書可見過。”
確實,當時騰神婆是跟杜芸娘去找蠱果老治蠱去了,所以她並沒有見識過花逢春的威力。不過,事後她肯定聽到過村長跟支書擔及過這個變態的教主。所以,她聽了不免一愣。
因爲,北山村對她們黑鴉寨來說,都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如果玉燈籠教真的比北山村還要厲害,騰神婆就不得不認真的考慮考慮了。因此,她沉吟了一會,才吱吱唔唔的說道:“真要這麼難纏,我還是養一隻飛禽算了。這跟打不打得過人家沒關係,因爲我現在的修爲也還得提升,否則真搞得跟蠱仙似的又沒那能耐,不就丟人了嗎?”
方鵬見她打起退堂鼓來了,便認真的說道:“不瞞你說騰婆婆,我們現在跟玉燈籠教不合,這個原因你應該也聽說過了。因此,我們之間肯定還會有一次大的衝突。假如日後有機會,我給你留點神吧,到時候你得自己去抓這隻仙鶴,我可拿這個玩意沒轍。”
騰神婆聽了點了點頭,玉燈籠教的威力她就算沒見過,也聽村長他們提起過的,這種強大的對手雖然跟她們素來主以低調爲主的苗寨風格相悖。但是,他們畢竟是方鵬的對手,也許最後大家難免還是會發生什麼衝突的,到時候再看看有沒有抓這隻巨鶴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