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總算散開,周成發現,原來剛纔是有人被擠的在人羣中摔倒,所以一時間有的阻攔,有的害怕的亂竄,還有的岔在其中無法挪動出來,所以才久久不能有秩序的離開。
現在,已經閃出了一條路,周成也不管身後的乘警,飛快的跑了過去,沿途不斷的追問另一個車廂裡的乘客,看沒看到兩個女的,還有剛纔的那羣人去哪兒了。
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顯然也是嚇壞了,支支吾吾的給周成描述着。剛纔那羣黑衣人,帶着好幾個人跑去前邊了。好想在那裡逗留了一會之後,就把這兩節車廂之間的門關上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那裡。
周成趕快跑過去,這時那些乘警當中的幾個人就在車廂找人做筆錄。剩下的人繼續跟在周成後面跑過來。周成跑到這兩個車廂中間的位置,發現這裡的窗子被打開了,呼呼的冷風夾雜着大雨從窗子裡灌進來,吹打的周成睜不開眼睛。
難道!他們是從這裡跳了出去?周成不敢相信,如果他們果然抓走了虞婧白和申青雪,那他們從這裡出去之後,就算是跳車這一個動作就根本不能保證安全了。周成憤怒的用拳頭砸着車廂。
乘警們趕到了,他們圍住了周成,有幾個開始盤問,你叫什麼名字,和那些黑衣人是什麼關係?周成現在氣的近乎瘋狂,可是現在不能惹這些乘警,否則他們纏起人來簡直是太可怕。弄不好就把自己關進去幾天慢慢的盤問。
周成可沒有那個時間,他現在想抓緊每分每妙時間找到虞婧白和申青雪,每耽誤一秒鐘,她們的生命安全就會收到多一份威脅。
他現在無法脫開身,只能和乘警焦急的解釋着,這時果果走過來,她告訴乘警們。好像是那些黑衣人抓走了這個人的朋友,於是他就一直跟在後面追趕那些黑衣人來着。乘警聽作爲目擊者的果果這麼說,立刻明白了。
這時候,有兩個做完筆錄的乘警趕了上來,也和他們說明了情況,他們也說周成是一直擔憂朋友才一路追趕上來。這時這些乘警聽內部人員都這麼說,才放過了周成,周成瞪了他們一眼。立刻就跑到窗前。
玻璃已經被打破了,外面風雨呼呼。叫人睜不開眼睛。他回頭焦急的看向果果:“你看到剛纔和我說話的那個女的了嗎?”
“嗯,我看到了。”
“你快告訴我怎麼回事。”
“我只看到那些黑衣人帶走了三個人,有你的那個朋友,還有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周成想明白了,那另外一個女的一定是虞婧白。
但是她說還有一個男的,這就跟奇怪了,周成很是差異。 果果現在也很驚恐,她想問問周成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周成已經跑開了。
那些乘警見找不到那些黑衣人,看了看被打破的窗子,知道現在也沒辦法只能從長計議,先記錄下來,再通知其他的車站留意一下這些嫌疑人。有一個乘警用相機拍下來碎了一地的玻璃,他們就各自到其他的車廂繼續搜查了。
周成現在把頭伸出了窗外,呼呼的冷風吹的人徹骨的寒冷。周成調整了一下身體的位置。朝列車頂部看去,他隱約看到車頂的邊緣處有被金屬劃過的痕跡,周成想也沒想就擡起腿,跨到了窗戶底部的框子上面,踩着就站起了身,他想爬上去,可是車頂根本沒有可以抓的地方,一定是有人藉助什麼金屬工具攀到上面去的,而且現在車開的很快,風簡直是太大了。周成根本不能正常的呼吸。
他現在雙腳完全直挺挺的現在窗框底部。身體已經全部在列車外面,如果是手稍微有一些打滑,他就會飛出去,後面就是比地平線低處數米的荒地,被甩出去完全是有生無死。
不過,他現在就算把命搭上,也不能放過找到虞婧白和申青雪的一點線索。
那些黑衣人很可能就在車頂,可是他們真的可以在這大風中輕易的就爬上去嗎?如果他們真的上去了,那虞婧白和申青雪呢?也被帶上去了嗎?
周成發現左面幾米的地方是兩節車廂的連接位置,那裡是一個金屬的連接結構,一定有可以抓住或者攀爬的支撐點。周成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想爬到那裡去,然後就可以藉助那裡的攀爬點上到列車頂去。可是這幾米的距離根本不是人能夠挪過去的。
他已經心急如焚了,如果不快點做出決定。虞婧白和申青雪就會陷入更深重的危險。於是他做了個深呼吸,隨後一咬牙鬆開了抓着窗框的雙手,雙腳也脫離了列車,整個身子懸空飛出去了半秒鐘。立刻抓到了兩節車廂交界處的一根鐵槓杆。他真的是在用命做些危險的嘗試。可幸運的是,他確實成功了。
抓到可靠的支撐點之後,他開始冒着雨向上爬。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在丹田處運了一股氣力,一瞬間感覺腦中清醒了許多,並且在瘋狂的大風中可以不需要呼吸來維持自己了。這就是彭雷交給他的閉氣功。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他吃力的向上爬着,半分鐘過後,他艱難的把頭伸向了列車頂。
模糊的夜色中周成看見了車頂站着好多人,他仔細看清楚之後,他發現,這些人不只是站着,有兩個人居然躺在了上面。而有一個人正跪在上面。
周成小心的探出頭看着那邊的動靜,之間那幾個站着的身影當中的一個,俯下身來把臉湊到那個跪着的人面前。似乎在說些什麼。而那個人渾身顫抖正回覆着他的話。
忽然那個跪着的人嗚嗚大哭起來,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周成,我根本不認識周成是誰。”
雖然風雨很兇,可是那男人的聲音叫的很大,這些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周成的耳朵裡。周成這下明白了,他們一定是把那個男人當成了自己。他們抓錯了人,剛剛要不是周成在洗手間那裡和果果糾纏了一會,想來這時跪在車頂的人可能就會是自己了。而現在這個人就成了替他擋槍的人。
可是他想着,這樣的話,那兩個躺着的人,就是虞婧白和申青雪了?他們這是怎麼了,難道已經遭到那些人的毒手了嗎?她們現在躺在上面一動不動,周成的心快要憤怒的跳出來。他不能再等了,手腳並用,向上猛的一竄,爬到了車頂上。
午夜,列車在無垠曠野上穿行,車窗外的大雨絲毫沒有變小的意思,正發出咆哮般的聲音,豪不留情的吹打着孤獨的列車,和這些車頂不要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