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他倒是想。
可是看着蕭若水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姬成甚至都忍不住懷疑他剛纔是不是看錯了，其實那不是裹胸，只是蕭若水的特殊癖好。
但蕭若水剛纔又問他是不是看到了這個問題，如果蕭若水是男人的話，怎麼會問他這種問題？
除非他也是彎的。
咦，我怎麼用也是？
姬成暗暗呸了聲，重新將思緒轉了回來。
事實證明，蕭若水是女的，他也沒有看錯，那個絕對是裹胸。
姬成還是非常相信他的眼神的。
既然如此，那他到底該怎麼做呢？
想了半天，姬成還是想不出來，乾脆就選了個最簡單的辦法。
“還是你說吧，你要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姬成認真地望着蕭若水，神情嚴肅，態度誠懇。
“這樣啊……”蕭若水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下，忽然道，“那你娶我吧。”
“好。”
姬成下意識地應了聲，忽然反應了過來，瞠目結舌地看着蕭若水道：“你，你剛纔說什麼？”
姬成忍不住懷疑他的耳朵最近是不是出了問題，需不需要等下回到北海的時候找個醫生好好看看聽力。
一個女孩子，被人看了身體，怎麼可能會作出嫁給那個人的做法！
等等，貌似也不一定。
似乎他之前看過的某部古裝家庭倫理苦情劇裡，有過這麼一個橋段來着。
男主角是醫生，女主角則病危，男主角爲了救女主角的命就像拔草一樣恨恨扒開了女主角的衣服，然後低頭就是一陣操作，挽救會了女主角的性命。
女主角感動之下，也說不好是一氣之下，作出了嫁給男主角的決定，讓男主角之後一路是死爹死媽死未婚妻，簡直就是將生死看作家常便飯了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還挺好看的。
霧草！你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姬成腦中的小姬成衝着姬成的腦瓜子就是一腳，讓姬成的思緒開始重新回到了現實。
姬成望着前方淡然如水，丰姿綽約的蕭若水，忍不住一陣感慨。
坦白說，這樣清韻風骨的女孩子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是心動的。
這不心動還是男的嗎？
可是心動，卻不能行動啊！
姬成嘆了口氣，委婉地拒絕道：“那個抱歉啊，只有這個我不能做到。”
蕭若水神情一凝，認真地端詳了下姬成的神色。
不似作僞。
難道他看不上自己？
蕭若水雖然一向是作男孩子的打扮，卻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對於男子來說是多麼的富有吸引力。
可是今天，竟然有人拒絕了她！
坦白說，蕭若水覺得莫名有點生氣。
她嘴角掀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眉眼彎彎道：“姬兄，難道你是看不上我？”
如果姬成說是，那她也就會不顧一切地殺死姬成。
這是她身爲女孩子的尊嚴。
“怎麼會呢？”姬成苦笑一聲，“你長得這麼好看，哪怕是你一副男子的打扮的時候，我也不止一次地給你吸引住。”
蕭若水聽了，更加疑惑了。
既然覺得她好看，也對她有好感，那爲什麼會拒絕呢？
姬成看出了蕭若水的疑惑，嘆了口氣，將他在烏光發生之後的一切，包括與姬漣的約定，都和蕭若水講了開來。
蕭若水靜靜聽着，時而挑眉，似乎是很驚訝。
半響，在姬成都說好後，蕭若水在沉吟了會兒後，方纔緩緩開口：“也就是說，你是爲了守那個約定，所以不能娶我？”
蕭若水一下子就對嫁給姬成這件事不那麼反感起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她是抱着自暴自棄的心態，想着反正她這輩子也很可能會早死，那還不如在死之前體驗一下結婚的感覺。同時她也是抱着一股氣，心想創世神看不上她，自然有人看得上她的想法，決定嫁給看了自己身子的姬成。
可是當姬成說明了拒絕她的理由之後，蕭若水反而開始正視起了在她看來一直無關緊要的姬成。
原來他除了是色.狼以外，還是一個有原則的色.狼。
這很好。
萬惡淫爲首，論跡不論心，論心終古少完人。
沒有人不好.色，無論男女。
但是一個能剋制色.欲，遵守與妻子約定的人，卻是非常難得的。
看着說完後一臉釋然表情，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發火的姬成，蕭若水莫名覺得姬成有點可愛。
傻得可愛。
“這樣啊。”她聽到自己這樣說道，“那不如我娶你？”
沒等姬成反應過來，蕭若水就補充道：“你看，你當初和妻子約定的是不再添加任何一個女子。”
她停頓了下，笑吟吟地道：“可是我可不是單純的女子，我還是個男子呢。”
“啊！”
姬成長大嘴巴，愣愣地看着蕭若水。
她剛纔說什麼？
娶我？
娶個蛋啊！
“不行，這不行，說什麼都不行。”姬成拼命搖頭，抗拒的意思非常強烈。
如果換蕭若水娶他，那他豈不就變成了受？
好像也不對，蕭若水不是男的，不能做攻。
天啊，自己都在想什麼啊！
姬成內心戲十足，卻不及蕭若水的一句：“那姬兄你，就是想死咯？”
姬成被這句冰寒徹骨的話嚇得回了神，仰頭望着在空中負手而立的蕭若水忍不住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幕。
蕭若水淡立於空中，輕描淡寫地就將那幾道連他都需要費勁心思才能抵消的刀芒，忍不住打了個寒磣。
他，貌似打不過他。
除非，他放出七星裡的君三尺等人。
可是，姬成莫名有種感覺，也許他們出來後聽到這種事情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幫他，反而很可能是作壁上觀，任由姬成給暴打。
想到這裡，姬成強行地扯起一抹笑容，顫巍巍地對着上空的蕭若水說道：“平生啊，動不動就殺人殺人的，是不是有點不好啊。”
這個時候的姬成，顯然忘記了他曾經在那個夢境中殺人盈野的士氣，忘記了他曾經的稱呼――“獄血魔神”。
蕭若水搖頭，回答道：“我覺得非常好。”
她說完，又似想到了什麼，補充道：“還有，反正我們以後也要結婚了，你就不要叫我平生了，喚我的名若水就好。”
生之若水，死之若河的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