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趁着今天有點空,鄭穎便親自跑了過來,她相信只要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真的存在,肯定能查找出來,可查找了半天,卻根本沒有三百二十一號的半點消息,所有人都說沒有,甚至包括不少從小就在這裡長大的老人。
“小丫頭,聽說你在找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
一個有些蒼老,但卻帶着一股氣勢的聲音驟然在鄭穎身後響起。
聲音將鄭穎嚇了一跳,猛的一轉,警惕的掃了一眼眼前之人,面前是一個頭發如雪,留着稀少的幾根白鬚,雖然那滿臉的皺紋讓他看起來非常的蒼老,但人卻非常精的老人,身上穿着一件洗得發白的軍裝。
而在老人旁邊,還有一個鬚髮半白,中等身材,滿臉笑容,非常慈祥的老人。
“看來是我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連兩個老人走到我身後都沒注意到。”鄭穎心中暗道,隨即她笑着向說話的軍裝老人問道:“老人家,你知道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
“當然知道。”軍裝老人聲音一出,鄭穎心中驟然一喜:“在哪裡?你能帶我去嗎?”
“你先得告訴我爲什麼找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我才能告訴你在哪裡。”軍裝老人呵呵的笑道:“否則你是壞人怎麼辦?”
“老人家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壞人,我的一個朋友住在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他讓我幫他去看看他的家人。”鄭穎解釋道:“可我到了這裡卻怎麼都找不到,所有人都說沒有。”
聞言,軍裝老人一笑,道:“小姑娘,騙人可是不對的,難道你父母沒教過你?”
鄭穎一愣,道:“老人家,你又不知道我朋友是誰,憑什麼說我在騙人,再說你剛纔也說了,古河街三十二十一號確實存在。”
“呵呵……”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慈祥老人卻是一笑,道:“小姑娘,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確實存在,可那已經是六十年前的事情,在國民**時期,古河街要比現在大得多,那邊整個長盛街都是古河街,所以別說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就算你要找四百二十一號都沒問題。”
“但在六十年前,爲了方便管理,重新劃分街道,古河街就被生生分成了古河街與長盛街,三百二十一號也就沒了,這些事情現在那些低於七十歲的人根本就記不得了,你居然說你朋友住在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更是讓你來幫他看看家人,難不成你的這位朋友已經像我們一樣都是都不了路,而他的家人也得有七八十歲了吧?”
聞言,鄭穎那粉白的俏臉閃過一抹紅暈,難怪她找不到,原來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拆了,但隨即他又想到楊立身份證的問題,心中疑惑再起,問道:“老人家,你能帶我去原來古河街三百二十一號看看嗎?”
“行啊,反正我們也沒事,有你這麼一個小姑娘陪着我們散步,也不錯。”軍裝老人呵呵一笑,他們就帶着鄭穎向前走去。
兩位老人都很善談,尤其是軍裝老人,一直都在與鄭穎聊天,而且他們聊天不像其它老人那麼囉嗦,凡事都點到即止,且也不談那些無聊的閒事,反而聊一些鄭穎他們這種年輕人喜歡的事情。
尤其是當鄭穎知道兩位老人以前都是軍人,他們不但參加過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甚至他們還參加過抗美援朝以及抗美援越,她對兩個老人更是尊敬不已,一直尋問兩位當年戰爭的事情,那親熱的勁,讓外人都以爲兩位老人是她長輩。
“這一片就是以前的古河街三百號至三百五十號,現在早就撤了。”軍裝老人指着面前一座三十多層的高樓向鄭穎說道。
“楊爺爺,你確定就是這裡嗎?”
鄭穎望了一眼面前的大樓,微微皺了一下眉,面前可是一棟寫字樓,這裡根本就不可能住人。
“我們就住在這大樓後邊,怎麼可能不清楚這附近的情況。”軍裝老人笑道:“要不你說說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們就能認識呢,或者你將你朋友的名字告訴我們,只要他是這附近的人,我們肯定都知道。”
“這樣啊……那好吧!”鄭穎遲疑了下,道:“他的朋友叫楊立,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不知兩位爺爺可否認識他?”
“楊立?”軍裝老人微微一皺眉,搖頭道:“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還真沒聽說有叫楊立的青年。”
“確實沒有聽說。”慈祥老人也點點頭道:“鄭小姐,要不你給我們說說他的情況,也許他後來改了名。”
聞言,鄭穎想了想,反正現在也找不到有關楊立家人的情況,跟兩位老人說說也沒什麼,便道:“對於我這位朋友的家庭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十六歲就去參軍了,半年前在燕京似乎犯了什麼錯被開除了,哦,這件事他還沒告訴他家裡人。”
“另外,聽說他的父母在他很小時就去世了,他是與他爺爺一起長大的。”
軍裝老人皺着眉沉思了片刻,看向慈祥老人,慈祥老微微一搖頭,軍裝老人道:“這古河街周圍還真沒有與你所說情況相符的人,看來不是你朋友騙了你,就是你聽錯了,要不你現在打電話給他問問。”
“他的電話打不通。”鄭穎搖了搖頭,她有楊立的電話號碼,可她卻根本不敢去問,楊立那麼怕他的事情被家裡爺爺知道,一但他知道自己居然再次跑來找他的家,那肯定會跟她翻臉。
“他出什麼事了?怎麼連電話都打不通?”慈祥老人滿臉好奇,眼中卻閃過一抹異色,而那軍裝老人的雙眼也緊盯着鄭穎。
“我也不知道。”鄭穎搖了搖頭,她根本沒注意到兩個老人的異色道:“也許是工作太忙了吧。”
“你不是說他在燕京犯了錯被開除了嗎,他現在還有什麼好忙的。”聽到楊立沒事,慈祥老人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