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場,腳邊的沙子裡,混合着阿里扎.塞萬提斯的鮮血,暗紅色宛如玫瑰,腳撥開了沙子,踩的嚴嚴實實,張賁掃了一眼,此時從一個單獨的單間裡,有個黑人壯漢走了出來,體型巨大,滿臉橫肉,身上的傷疤糾結,顯然是身經百戰。
這就是“冰箱”馬克羅.威爾金斯,來自夏威夷的美國壯漢,三年的牢獄生活,讓他學會了更多折磨人的手段,美國大城市貧民窟中的黑拳生活,更是讓他擁有充足的搏鬥經驗。
他同樣還是上上屆重量級無差別自由搏擊大賽的殿軍,野蠻的戰鬥作風,讓他延續着在橄欖球場上馳騁的霸氣。
一口爛牙,還有衆多古怪的紋身,他在胸口紋着很多文字,看上去應該是聖經,但是後背卻是紋着一口棺材,上面用鏈條纏繞,並且用尖錐扎穿了棺材。
這是意味着,這口棺材裡裝着的是一個吸血鬼。
馬克羅的身高在一米九三九四的樣子,上肢力量非常發達,張賁端倪了一會兒,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極端自負於自己蠻力的人。
兩人相距五米的時候停了下來,這個距離,只要衝上去一拳就能擊中對方,甚至未必反應的過來。
不過馬克羅張嘴暴露着一口爛牙猙獰說道:“嘿,中國小子,我會送你去見上帝的。”
“就像我剛纔對那個黑鬼做的那樣?”張賁冷冷地看着他,說道。
“你會後悔的,黃皮豬,我會像宰掉一隻小雞崽兒一樣的殺了你!”馬克羅伸出拇指在自己的脖子上劃拉了一下,面目猙獰可怖,但是落在張賁眼中,也就是如此。
“剛纔那個黑鬼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
張賁冷淡的表情讓馬克羅暴怒無比,他發誓他要一下子撞死這個該死的中國佬。
費德羅原本正要返回房間,卻看到張賁再度返回的時候,立刻又站到了欄杆前,然後哈哈大笑:“啊哈,拉克因那個該死的黑鬼又要腦子進水了。哈哈,這個愚蠢的非洲小軍閥,讓他見鬼去吧!”
“他下了多少?”費德羅突然問。
一個侍應託着筆記本道:“三千五百萬美金。”
“這就是一頭活該挨宰的蠢豬。”費德羅嘿嘿一笑,拍了拍黃四郎的肩膀說道:“黃,這錢我來出,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費德羅說着衝着侍應點點頭,大屏幕上瞬間數字變成七千萬,這個數字明顯比剛纔更給力,歡呼聲爆棚,底層下面的遊客們都在吹着口哨嚎叫。
有些美國遊客興許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大呼過癮的同時,還在那裡不停地揮舞着手中的衣服。
遊輪中的一些應召女郎還有玩伴記女都在給男伴們吹風呻吟,互相間還在那裡磕着毒品,塗着深色指甲油的手指頭夾着細細的女士香菸,整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女士香菸的香味。
而男人們都是扯着脖子大吼:“泰格!泰格!泰格!”
“幹掉冰箱!中國泰格萬歲——”
“幹掉他!幹掉那個醜陋的黑鬼——”
馬克羅聽到這樣的吼聲真的是怒不可遏,衝着吼聲的方向豎起一根中指,張賁冷笑道:“這樣就氣急敗壞了?你看,連他們都知道你長的太對不起上帝的六天功勞,所以不得不回爐重新鑄造一下。”
“閉嘴,你這個該死的黃皮豬!”
“放心吧,你也就只有這麼點兒時間了。我只是在你臨死之前,留一點記憶給你,畢竟人的一生,活一次也挺不容易的。”
張賁的英語還算流暢,至少讓馬克羅這個傢伙聽懂那是沒問題了。
這一次,數據可是翻的比剛纔快多了,張賁之前的強悍表現,簡直是無可挑剔,用那些完美主義者的話來說,這就是真正的完美無缺!
力量、速度、鮮血、勇猛,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相得益彰。
四面大屏幕上的數字翻了一番,迅速突破一億五千萬。
很顯然,此時已經有別的富豪出手了,但是從反饋的數據上來看,貌似並不是所有人都壓了張賁,這頭來自東方的中國虎。
“聽到了聽到了聽到了……嗎?!他的名字就是——”
“泰格——”
解說員一秒鐘能蹦躂出多少個單詞的極限貌似都用了起來,那齊聲的“泰格”更是要讓達芙妮號顫抖一下似的,讓人不得不歎服這種狂熱血腥運動確實能夠勾引出任何一個人的荷爾蒙。
空氣中那種征服欲的激素在分泌,想要發泄慾望的權力男士們都緩緩地關上了電動簾,打開了房間內的投影儀,上面照樣是能夠看到戰鬥的場面。
而在房間內,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像黃三郎那樣脫了褲子就將邊上的女人按倒在沙發上猛幹。
“剛纔迅猛的力量,恐怖的突襲,還有讓人望而生畏的神奇踢技,這是完美的進攻手段,強有力,更迅猛,更極端,這就是強悍的,宛如猛虎的,中國泰格——”
“角鬥士們的熱血已經沸騰,這一次,我們將看到具備野蠻力量的馬克羅.威爾金斯!這個曾經在橄欖球場上馳騁的‘冰箱’,將會展現給我們什麼叫做原始,什麼叫做力量,什麼叫做最終暴力——”
“現在數字已經超過一億六千萬,今天註定讓達芙妮號載入史冊!”
“歡呼吧,角鬥士的宿命之戰,誰將活下來,是中國虎,還是美國冰箱,三十秒後的鐘響,將會拉開序幕!”
黃四郎也是臉色通紅,他有點激動了。
說實話,砸一千萬他沒有壓力,可是砸一千萬美金,他真的需要思考再三,那是將近一個億……一擲千金?以前的玩法,那就是一個屁!
至少,四少爺就是這樣想的。
“嘿嘿嘿嘿……我就不相信這個該死的中國小子還能夠堅持第二場,剛纔那麼激烈的動作,絕對會消耗大量的體力!”
利比里亞的這個小軍閥拉克因還是有點兒頭腦的,他想的不錯,至少在很多人看來,剛纔的五段踢,也就是暴虎五踢,施展出來需要的力量和體力消耗會非常的大!
因此有幾個富豪在考慮再三之後,還是在“冰箱”馬克羅.威爾金斯身上下了重注,但是有些人,卻覺得今天應該是個不尋常的曰子。
三井友住下了張賁兩千萬美金,雖然浮動賠率上來看,這個回報率遠沒有黃四郎和拉克因那種一對一來得爽,但是也非常的高。
“浦島君,你的建議雖然很好,可是我更相信我的直覺。”
三井友住穿着和服,腳上踩着木屐,原本是盤膝而坐,此時站起來,才發現此人身材矮小,可能在一米六二左右,和身旁的高大黑衣男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像個乾癟的老頭兒。
“主公的直覺一向準確,難道說這個中國小子會有什麼不同?”浦島疑惑地問三井友住。
三井友住今年四十八歲,在三井財閥的龐大集團中,數以千計的三井成員就像是沙子一樣的多,他只是一個稍微傑出一點的人物。他並不介意在達芙妮號上揮金如土,但是和這些金錢比起來,他更樂意和那些代表着一地甚至是一國勢力的人物進行交流。
“浦島君,給你看看這個。”三井友住將一張黑白照片遞給浦島。
浦島看了看,上面是一個腰間別着一把駁殼槍,背上揹着一把中國大砍刀,腳上綁腿纏的結結實實的土八路。
重點不在這裡,照片的重點就在於,這個土八路一臉得意,一腳踩在一個曰本陸軍少佐的背上,這個曰本軍官想要掙扎卻絲毫沒辦法掙扎,整個人被死死地踩在腳下,而這個土八路卻雙手叉腰,看着這邊,得意地笑。
這個土八路,姓張名三賢,華北三飛虎,五千大洋沒讓曰本兵撈到人頭,到最後三萬大洋也是不頂用。而那個少佐,名叫三井左之介,是三井友住父親的二弟。
“咦?這個人……和這個中國小子,好像!”
三井友住笑了笑:“怎麼樣?雖然憑相貌是無法判斷一個人的身份,不過這興許也是神明大人對我們的指示。我的叔叔死在了這個中[***]人的手中,很恥辱的方式死去,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強的中[***]人。”
“那這張照片……”浦島有些不解。
“是這個中[***]人讓人用槍逼着我叔叔的戰友給他拍的,然後他將這張照片送到了當時的皇軍華北司令部。”
三井友住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倒是說出來張三爺當年的風格,當然,因爲此事影響太惡劣,張三爺差點在太行山上被槍斃……不過話又說回來,費德羅.奧納西斯少爺在馬來西亞吉隆坡被張耀祖調戲,三井友住的叔叔被張三賢這個老東西玩死,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真要較真的話,張賁落在他們眼裡,那都是仇人的後代……“那……主公爲何還要在這個中國小子身上下重注?”
浦島十分不解。
“啊,浦島君也很疑惑嗎?”三井友住微笑着看着浦島,然後扶着欄杆,身後的幾個和服女人老老實實地跪坐着,低着頭,一言不發,只有一個侍姬在那裡緩緩地洗着茶杯茶壺。
“正因爲他長得很像擊敗我們的敵人,能夠擊敗我們的敵人,證明他是強大的,這樣的人,在怨恨的同時,也應該心存敬畏,不是嗎?”
說着,他又拍了拍浦島的胳膊,示意他坐下,浦島雙手併攏點頭,然後筆挺着身體跪坐在一旁,而三井住友則是盤膝而坐,然後又道:“劍道的追求,不外是爲了勝利。當我們越來越強的時候,能夠擊敗強大的我們的對手,反而更值得去學習,浦島君,你說我說的對嗎?”
“主公教誨,銘記在心。”
此時場地內外都是激情澎湃,大屏幕上的數字已經定格,顯然,進入了倒計時的封盤時間。
三十秒後,將會開戰。
此時畫面上出現了一個倒計時的秒錶,解說員激情忘我地吼叫道:“這樣的場面會讓人永生難忘,這種熱血上涌戰無不勝的快感,這種宛如古羅馬最強角鬥士的終極追求,這種榮耀在心的熊熊烈火,我已經感覺到我快要爆炸了——”
“現在進入倒計時,還有十秒,這場戰鬥會帶給我們什麼樣的視覺衝擊,我們現在還無法得知,但是——女士們先生們,這裡在場的任何一個角鬥士,那都是這顆藍色星球上最強悍的男人之一,今天的勝者即是王者,爲他們歡呼吧——”
“熱血即在我們心中——”
一如搖滾音樂會開場的電吉他solo,整個場面都用焰火來烘托着氣氛,周圍有一羣幾乎衣不蔽體的女郎在那裡舞動着身軀,她們是在刺激着這些金客們的慾望,他們會在這裡留下激情,但是,在此之前,請把你的賬號刷爆吧!
嘎吱嘎吱,張賁捏着拳頭,表情越來越平靜,呼吸的頻率調整到了一個非常平緩的節奏,內斂不發,就像是在拉開長弓,越拉越滿,越滿,爆射出去的力量越強。
“老孫,張賁怎麼看上去氣勢不足的樣子?”
黃四郎不解地問道。
中年人輕聲道:“少爺,瞧着吧,只要出手,那絕對是雷霆萬鈞之勢。此時此刻的張賁,他不僅僅是在蓄力,還是在蓄勢。所謂蓄勢待發,指的就是現在這種狀態,越是內斂不發,爆發出來,越是強力恐怖。恐怕這個黑大個兒,未必撐得過多久。”
黃四郎一驚:“這張賁到底是人是鬼,爲什麼總感覺他無所不能的樣子?”
“實不相瞞少爺,其實我也十分的苦惱,我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修行,才能夠有這樣嫺熟的技藝。古人常說弓馬嫺熟,這個張賁,如果連射藝也高超的話,那我真的是心服口服,不得不服。”
老孫一臉苦笑,他見多識廣,多智多謀,可是到了此時,也是一籌莫展,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碰到這種宛如怪物的傢伙,只能說,張賁生不逢時,假使生在亂世,這又何嘗不是一員猛將?
呂布張關趙,武穆楊再興,時也。
“不過真提氣!他媽的,剛纔那個婊子養的黑鬼還幹跟老子[***],剛纔看他氣急敗壞的鳥樣,老子真是太他媽的爽了!嘿,要是在中海,老子亂槍掃死他個小逼養的。”
黃四郎哼了一聲,猛烈地拍在欄杆上,房間裡的人只有費德羅稍微聽得懂點中文,但是很可惜,黃四郎說的是中海方言,費德羅要是聽得懂,那真是活見鬼了。
當——一聲鐘響,此時大家都是歡呼起來,但是同樣有人屏住呼吸,緊張的心臟都快要到喉嚨口了。
張賁依然保持着不變不動的樣子,只是隨着一聲鐘響,他雙腳迅速分開一段距離,大概就是齊肩的樣子。
而同時,“冰箱”馬克羅.威爾金斯就像是一頭暴躁的犀牛,朝着張賁衝了過來,他想要撞死張賁。
“啊——”
咆哮着,馬克羅渾身的肌肉都突然抖動起來,能夠看到他的血管就像是蚯蚓在爬一樣的扭動,整個畫面異常兇悍,他衝刺起來的時候,地面都在震動,沙子塵土被揚起來,這彷彿是特洛伊城前的戰場。
那一瞬間,張賁依然沒有動。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珠子,以爲這個中國小子是被嚇傻了,此時就要被撞死在宛如犀牛的馬克羅肩膀之下。
但是,突然張賁一聲大吼,雙手突然抓了出去,整個人身體一矮,雙臂發力,向下一壓,幾乎就是在馬克羅要撞上來的瞬間,整個人就像是一塊巨石,壓了下去,馬克羅的衝撞力量的確強橫。
但是他沒有撞到實質姓的部位。
因爲將馬克羅壓了下去,整個人就像是被推土機撞上,張賁雙腳發力,支撐在地面上,隨後整個人被迅速地往後推去,看上去無比的脆弱。
雙腳的腳後跟在地面刨出兩條凹槽,只是張賁獰笑一聲,突然一腳猛然提起來,隨後又用力地向下一踩!
咚!
整個人定住了!
馬克羅此時力量的去勢已經到了末梢,再想寸進,絕無可能,他彷彿是撞到了世貿大廈之上,再也沒有辦法前進。
“嗷——”
一聲虎吼。
去死吧!
張賁心中狂吼,突然擡起左爪,兇猛無比地朝着太陽穴抓去,咔的一聲,馬克羅只覺得眼前一黑,突然頭暈目眩,眼冒金星。
隨後張賁擡起右爪,又是兇狠無比地朝着他的左側太陽穴抓去,馬克羅只覺得胃部開始痙攣,直犯惡心,雙腳突然發軟,整個人開始搖晃起來,所有人都是隻看到貌似張賁突然兩手兇悍地拍了兩下。
但是直到大屏幕緩慢回放的時候,他們纔看清楚,這個中國小子的手指,竟然已經嵌入了太陽穴周圍的一圈頭骨之中。
而隨着馬克羅整個身軀開始搖搖欲墜,張賁最後一擊同樣出手,直奔馬克羅的枕骨穴,啪嗒一聲,馬克羅的後腦勺整個被拍進去一塊,完全變形!
這樣都能活下來,那真的是上燕京不讓你死。
但是張德功創造的這個殺招,又怎麼可能讓你活命?
從馬克羅發起野蠻衝撞開始,到張賁硬抗頂住再到電光石火的三抓,時間依然沒有超過十秒。
十秒鐘,猛虎三抓讓拉克因損失三千五百萬,也就是說,張賁的這一抓,起碼價值千萬,這真是金貴無比的三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