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麥肯娜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了。
大膽露面,也算是女人當中的奇葩,端坐在那邊,掃視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張賁身上,心中暗道:中國虎。
此時陳果和邵帥面色一黑,被黃四郎玩了這麼一下,這邊知道他們恩怨的人,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其中幾個大佬都是面帶微笑,心中快慰。那幾個大佬都是素來厭惡陳果和邵帥,倒並非是因爲他們同姓戀這個問題。
而是陳果和邵帥,胃口很大,而且很貪。
曾經京城內城地鐵試運線工程,當時是交給了京城建工二局,外包的工程大概是四十個億,其中分攤到將近五十家國企和民企,多方協作,便是有錢大家賺,提供數以萬計的崗位,也是利國利民的基礎工程。
只是邵帥卻利用其父親曾是建設局的總檔頭,橫插一槓,差不多有五個億的工程被他擄了過去,雖然最後工程驗收也是達標,但是遠沒有總工方面預計的那麼好。
最糟的設計,是可以抵禦八級地震的超堅固防空防核一體化地下空間,但是最後卻變成了很普通的防空程度。
這件事情引起的惡劣後果自是不必多說,只是好在這還只是試運線,內環以內,並不算是很大的一塊,地表建築如果分擔壓力的話,也不算是太差。
只不過,經此一事,卻也讓不少人看穿了陳氏長子的貪婪,一句話:吃相太差!
橫插一槓這種事情倒也不算什麼惡劣,大家賺錢,各憑本事吃飯,但是如果吃相太差,那麼便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最簡單的事情。
而黃四郎吃癟,則是還要久遠的記憶了。
當時大哥黃大郎威風八面,陳果和邵帥亦是不敢略其鋒芒,但是黃四郎算個屁,落單在京城的時候,黃四郎受過胯下之辱。
這件事情,基本上有點耳目的人,都是知道的。
沒人想過這個沒卵子的黃家小四居然還是一個韓信,不過現在瞧着,比之韓信,有過之而無不及,興許,還是一個劉備。
風水輪流轉,黃四郎雖然京城一別,就再也沒有接近權力中心的圈子,汰漬檔也和他沒有太大的交際。
但是在中海這裡,因爲老孫的佈局,他也算是絞盡腦汁步步爲營,最後一招直搗黃龍,斬斷了黃雲圖的羈絆,將黃氏這個碩大的軀殼打了個粉碎,置之死地而後生,竟然將黃氏的力量精簡下來,提煉出了更加有活力的四海實業。
這便是魄力,這邊是忍辱負重的氣量。
雖然有諸多巧合的因素,但是正所謂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黃四郎能夠一飛沖天,自有他的道理在。
古語有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是山雞還是枝頭的鳳凰鳥,看的不是外表,而是行爲。
“黃家的小四,比之黃雲圖,強得多。”
幾個大佬在房間內也是討論着什麼,閒着無事,瞧見了下面的事端,一人讚歎說道。
房間內倒不似別處煙霧裊繞,不過其中一個鶴髮老者正色道:“黃雲圖跑去國外,兒子死的乾乾淨淨,留下這個孫子,倒是讓人刮目相看。有雄才大略的資本,這中海的天下,雖然不會落在其手,但是要想在中國佔據一席之地,卻已經成了氣候。”
……邵帥繡眉倒立,顯然,他也知道,他們兩人被黃四郎給耍了,不過陳果卻是沉得住氣,走到臺前,單手撫摸着那把富山一文字,手指在鍍金條紋上撫摸而過,刀鞘的邊緣是純金富士山線,這樣的做工,本來應該只處於傳說中的奈良時代。
“不錯,是把好刀。”
陳果眯着眼睛,握住了刀柄,邊上的馬克.威廉姆斯是個妙人,能夠察覺到這種古怪的氣氛。
中國國內那些年輕一代的行事風格,和美國的精英有着本質的不同,他們認的是事物的根本,也就是說,唯有實質姓的利益,才能打動他們。
張賁突然緩緩地站了起來,鬆了鬆領帶,將襯衣的衣袖釦子也解開,就這般走了過去,邊上那些人都注意着陳果手中的那把名刀富山一文字,卻是沒有注意到張賁正緩緩地走動,又瞧着半天,纔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巨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黃四郎的身旁。
落座之後,黃四郎問道:“怎麼?不陪陪你的那個摩納哥小公主了?”
“瞧着你有對頭在,坐着沒反應,顯得我太不仗義了一些。”
張賁正色說道。
黃四郎笑着搖搖頭:“面子這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我不會放在心上。”
“你說謊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平常人都是會被你騙過的。”
張賁突然拿起桌前的一杯橙汁,灌了一口,道:“你的心跳,出賣了你的真實想法,你很想幹掉這個傢伙?”
黃四郎一愣,苦笑道:“你是人是鬼?”
“是人。”
他面無表情地回答着。
而那邊,陳果握住了富山一文字,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因爲身材修長,肌肉勻稱,有着型男模特的那種獨特魅力,小麥色的膚色更是讓人讚歎無比。
“知道這把刀麼?”
黃四郎問道。
張賁點點頭:“富山一文字,明治天皇的一把刀,和菊一文字齊名。本來是富山財閥的東西,獻給了皇太子,後來又賜予給了富山家族。”
“富山財閥的當代家主富山杉上個月就死了。”
黃四郎低聲說道。
“這把刀,只有家主纔有權力讓人帶走,這是富山家族的象徵。兩朵菊花,兩種精神。睿智、勇敢。”
黃四郎對此似乎頗有研究。
張賁奇怪道:“你好像很熟悉?”
“這也不算是太秘密的事情,和曰本人打交道多了,便也就知道了。”
拿起了酒杯,看着那邊目光冷靜卻看着他的陳果,黃四郎知道,這個傢伙在嘲弄自己,同時還在挑釁。
胯下之辱麼?
當年黃四郎開着一輛保時捷和人飆車,輸給了一輛GTO,而那輛車的車主,便是陳果。
輸贏的籌碼只有一個,輸的人趴地上和狗一樣從褲襠下面鑽過去。
黃四郎輸了。
那一年夏真真還沒有在京城鬧事,亦沒有狼狽逃出京城,對此事的瞭解,也算是一知半解,不過箇中恩怨,卻又不得而知了。
“能持名刀的女人,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來。”
張賁突然道。
“麥肯娜……這個名字還真是很熟悉啊。”
黃四郎笑着說道。
接着身後端坐着的牛三路微微地低頭過來,然後黃四郎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張賁見他將東西送了過來,才注意到,這個麥肯娜的名字,在曰美兩國中同時有交集的地方,貌似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富山杉的弟子?
劍道高手。
好奇之下,扭頭看了過去,卻見那個身穿火紅低胸晚禮服的女人站了起來,然後手中捏着一隻白色的LV小包包,朝着陳果走了過去。
貓步,翹臀,細腰,碩乳,還有光彩動人的容顏。
和海倫完全相反的一種舞會女王氣質。
海倫有些畏懼地縮在了一旁,她本來是想要跟着張賁過去的,不過還是沒有勇氣過去。
東方剛在左側的第一個小區間內,也是饒有趣味地打量着這一切,他雖然從政多年,卻也有過激情燃燒的年輕歲月,那種熱血上涌而拼搏的感覺,從來都不曾忘記。
只是,這個名叫伊娃.麥肯娜的女人,可是給人一種不好的感覺。
太過妖了一些,還有一種女權的高高在上感覺。
“不好對付這個女人。”
黃四郎低聲道。
張賁睥睨斜視,仔細地端倪了一下,看到了這個女人似乎是爲了掩飾什麼才戴上了手套,並且雙肘下壓用皮包遮擋住了腰部。
只有受過軍事訓練和劍術訓練的人,才這些部位纔會有特別之處,而這個女人,卻在有意無意地掩飾。
雖然此時的形象,有一種姓感魅惑的快感,可也得承認,並非沒有人看穿這個女人的底氣不足。
至少,在一些包間之中,大佬們都是眯着眼睛笑道:“這個美國來的小女娃娃,還真是自負到了極點。”
“我倒是想要瞧瞧,黃家小四身旁坐着的那個後生,會怎麼辦。”
那鶴髮老者卻又說道:“聽聞尚和心屢次三番拉攏他不成,仕廣仁之流更是對他推崇無比,竭力希望將其吸收進入虎豹騎,必有過人之處啊。”
“東方剛成事,有其保駕護航的功勞。”
“勝不驕,不躁,不狂,不傲,二十歲你我,能有這份沉着麼?”
“有點意思了。”
伊娃.麥肯娜走到張賁身邊,卻是停下來,微微一笑,對張賁說道:“晚上好,先生。”
她是夠大膽的,竟然是直截了當地想要和中國猛虎對話。
她想要看看中國虎的反應。
很快,她就知道中國虎是個什麼反應了。
只見張賁掏出手機,打開照相機功能,對準了伊娃.麥肯娜的臉就拍了一張照,然後發送給了尚和心。
“晚上好,女士。”
張賁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很顯然,他更加的大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