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算勝,少算敗。
博尼斯失算了。美洲虎此時被緊急送上了C6運輸機,飛機上有菲利普.瓊斯貼身醫師,這是美國政斧的常備服務人員,技術高超。
博尼斯的頸動脈確實是被張賁一刀斬斷,受傷之重,不可謂不恐怖。菲利普手中把玩着一隻楠木菸斗,菸嘴上的一圈黃金鋥亮,他眼神有些奇怪,最後還是拿起記在電話,說道:“請接通白宮。”
與此同時,在華盛頓,美國大陸軍軍情局以及國家情報局的高官正在總統府接受美國總統小布什的接見。
一些空缺的總統命令被簽發。
“我希望你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小布什目光深沉地看着阿格羅蓬特,這位第一任ODNI局長,希望他不會是最後一任。
“我會的,總統閣下。”
阿格羅蓬特的眼神有些糟糕,嘆了口氣,他利用常規的渠道,聯繫上了中國大使館,當然其中一些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尚和心連夜趕赴總參,特勤處的高官以及輪值兩個中將全部到場,甚至還有總後勤、總政的高官。
幾個大佬坐在那裡,嘴裡叼着中南海,眼神有些奇怪,吞雲吐霧,顯然是神色有些嚴肅,氣氛更是透着一股子詭異。
“難道嘎拉山口的事情,被發現了?”一個少將開口問道。
中將揮揮手:“發現不是什麼難事,這個不是重點,或者說,這個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素。或者是,美國人想要在阿富汗上和我們通氣談判?”
“老尚手頭有不少王牌,或許是別的地方出了什麼岔子?肯尼亞或者南非?”
有人問道。
中將向後靠了靠,他一身軍裝十分犀利,氣勢極爲足,顯然也是年輕時候精悍無比的人物,手指上還有刀疤,手肘有些不自然,想來是在年輕時候胳膊上受過創傷,他邊上站着一個勤務兵,將東西遞了過來。
“這個內格羅蓬特,明天就會過來,秘密造訪,不過他好歹也是美國國家情報局的第一號頭目,卻這麼低調,讓人有些匪夷所思啊。”
“美國人只認拳頭不認公理,談判什麼的,應付一下就行了。”
幾個人都是覺得無趣,和美國人搞談判,除非掌握優勢,否則免談。
尚和心穿着黑色長風衣,戴着墨鏡,身後跟着二三十個黑衣大漢,無一不是戴着墨鏡,板寸頭,戴着黑皮手套,叫上是厚重軍工靴,前面兩個拎着密碼箱,後面一排人目不斜視。
數了數,二十八個。
走廊中,尚老闆走在前頭,這長長的一條隊伍,給人的感覺卻是極爲震撼。
有些新來的年輕人,小聲地問道:“這是誰啊。”
“噓……小點兒聲。沒看到他們箱子上的標誌嗎?特勤處的。”
但是仔細瞧一瞧,和MSS卻是大同小異。
尚和心進去之後,迎面而來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剛來總參不過四個月,但是對尚和心卻早有耳聞,如今瞧見真身,緊張無比。
這個做勤務兵的小夥子名叫肖引祥,個子不高,不過卻是根正苗紅,標準的紅三代,此時一板一眼地開門迎人,站在一旁,胸膛挺起,腰桿繃直,目不斜視。
尚和心站在門口,手舉起來對後面道:“一二三四進來。其餘的留在外面。”
這二十幾人都沒有說話,竟然是一言不發地執行,站在門外,一字排開,跨立在那裡,一手搭在懷裡,一手下垂,卻是極爲的自然。
周遭路過的那些文職官員都是錯愕不已,那些值班的女官更是驚奇,她們不少人都是隻聞特勤處其聲,不見特勤處其人。
對外MSS第十八局,對內有着秘密任務,不過也算是半公開單位,只可惜看不見摸不着,就讓你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就行了。
“老尚,來了就直奔主題吧,不扯那些有用沒用的了。”
中將看着尚和心,如是說道。
尚和心點點頭,環視一週,今天來的人雖然不是頂級大佬,但是都是實幹實權人物,他說道:“其實大同小異,不過外高加索部分的人員已經將一些東西發了過來,先看一下,大致就清楚了。”
密碼箱打開,然後開始派發文件,人手一份。
那爲首的中將手指夾着中南海,煙霧嫋嫋,坐在那裡,皺着眉頭,喃喃道:“這還是人嗎?”
“其實之前‘坎高’已經將情報彙報過了,不過他講的不具體,現在我把詳細的內容重新在演示一遍,其中一些問題,確實值得讓人注意。”
因爲快要到五一勞動節了,許多人都開始憧憬着五一長假,不過在第比利斯,格魯吉亞人還在吵鬧着要讓米哈伊爾.薩卡什維利下臺。
至於昨天晚上的野蠻激鬥,兩個異常恐怖,超出正常人太多的暴力男子讓不少人都在討論和爭吵。
有人覺得很酷,有人覺得太假。
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是值得注意的,那就是不論在哪個視頻網站上,只要上傳,都是第一時間刪除。
中情局局長波特.格斯雙目陰冷,深沉了許多,心中暗道:內鬼還是將情報送出去了,這到底是爲什麼?他是怎麼做到的?
事情結束之後,內格羅蓬特離開了中情局,留給波特.格斯的就是滿世界的懷疑,他甚至連自己都懷疑了,懷疑自己或許是雙重人格,一到某種時刻就會變成共諜去提供情報。
美國國策辦公室那邊也傳來消息,中美雙方的關係將會緩和,原本的遏制策略因爲小布什政斧引發的兩次戰爭,成爲了一堆爛狗屎。
伊拉克戰爭和阿富汗戰爭美軍的軍費開支首次突破五千億美金的時候,波特.格斯就斷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可是身爲中情局的局長,他卻連手下的基本情報都沒有掌握。
“該死的!”
咒罵了一聲,波特.格斯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掀翻。
他有些無從發泄。
第比利斯的一傢俬人診所中,莊乾元伸手和張賁握了握手,正色道:“我就是‘坎高’。”
莊乾元的代號就是“坎高”,原本在巴基斯坦活動,但是因爲外高加索突然出現這麼多問題,他隨即被抽調來了這裡,顯而易見,這一切都是非常的英明的。
“我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張賁如是說道。
“你的傷……”
“沒有問題。”
張賁頭也不回地說道,換上一件黑色的外套,誰也不知道他的情況。
但是這邊的一羣人都是清清楚楚,這個傢伙來的時候,胸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起碼在一尺以上,而他只是使用了一些奇怪的粘質,然後將繃帶纏繞好之後,就完全不管不顧了,讓隨行的大夫目瞪口呆。
第比利斯凌晨三點鐘,一切都彷彿很安寧,天空中的直升機巡航而過,地面上的部隊開始圍剿,四處搜查醫院以及可以人物。
但是就在庫拉河的孔橋以西五百米,這裡的一間很普通的宿舍區,能夠看到一些人在活動,老舊的豐田汽車,還有一些自行車,隨意地放在那裡。
“你現在不適合行動。”
大夫擦着額頭上的汗珠子,說道。
張賁道:“最強的已經被我殺傷,現在纔是最好的機會。”
莊乾元看着張賁,從這個年輕人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猶豫,這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很是迫人,讓莊乾元心頭一驚,暗道:揚州張氏子弟,果然兇悍如斯。
不過莊乾元並不知道張賁幹了什麼,此時外圍的情報人員還沒有過來,在一些卡口上,第比利斯的警察正在排查着可以人物。
好在在第比利斯以西,有一家中方投資煉油廠,雖然規模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一個外資公司,煉油廠的大巴緩緩開過,車上有五十一人,格魯吉亞人一半,中方人員一半,乍一看,似乎沒什麼大問題。
特警拿着槍械,穿戴如反恐精英,然後行走起來,在一羣中國人臉上掃視了一會兒,然後各自掏出了證件,一羣說着格魯吉亞語的中國人,流利的讓人驚詫。
最終這些人還是被搜身,當然,什麼都沒有。
過了卡口之後,那些人將隱形優盤拿了出來,這是一個很小的東西,不容易被察覺到。
還有一種防探測光盤,這是用玉米制作的,呈現淡黃色,能儲存七百兆的東西。
“這裡非常安全。你可以一直留在這裡。”莊乾元如是說道。
張賁面無表情,將手套戴好,京劇臉譜貼花貼在臉上之後,說道:“克拉克已經走了,不出意外的話,阿德爾曼那個雜種也會離開,今天天亮之前,幹掉黑桃J。免得夜長夢多。”
莊乾元渾身一震:他居然知道黑桃J!
這時候,莊乾元有種感覺,大老闆尚總興許把不少東西,都透露給了這個小子,雙方一直在深入合作。
這種感覺很深刻。
等到煉油廠的大巴進入廠區之後,已經是凌晨四點鐘,煉油廠的大巴是每天提前兩個小時抵達廠區,所以凌晨三點鐘從東區來到庫拉河西岸,並非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過他們一到,大巴車返回的時候,張賁上了車,讓莊乾元目瞪口呆,喃喃道:“兇悍,太兇悍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