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吉隆坡,雙子塔酒店,緬甸軍閥頭目之一的張賁帶着十餘隨從在此酒店落腳,用的是美國護照,當然,全部都是僞造的。護照上名字是布魯斯.張,職業是機械工程師,是加州理工學院的一個講師,碩士學位,這次來大馬的目的是給大馬的三所大學講課,課題是《機械製造和自動化的內在聯繫和促進關係》。
……“老闆,阿尼克號的事情,暫時沒有人認賬,不過有人說,最近在坤甸,活動的人很多。”
劉成坤也到了大馬,這幫隨同張賁的人,是虎賁節堂中最厲害的一票,在緬甸號稱“陷陣營”,威勢不容小覷,過來南定城訓練的幾個教官都是特別行動處的猛人,號曰“虎豹騎”的幾個教官。艹練了將近一年,一邊打仗一邊訓練,苦頭吃了不少,篩選了大約七八十人,倒是不如中南海保鏢那般苛刻,不過也是精兵強將就是了。
來了大馬,各自換了身份,隨行帶的機械“設備”也在房間中,一行人圍在房間內,各自佔據了角落,倒是頗有章法,張賁自是不需要這些安保,但是這個規矩,他自己也要遵守。
在這裡,平曰裡只是呼喚老闆,倒是和緬甸的時候不一樣,口中不喊委員長或者總司令,更不用說開口閉口大當家的,喊出來估計一票人掉眼珠子。
“什麼人?”張賁雙手支着下巴,他隱隱地猜到可能是誰,只是……這印尼人口衆多,國土面積也是頗爲廣大,少不得可能是禍害別人的人。
“坤甸那裡的弟兄探了一些華人的底細,說是有一票馬都拉人最近過的比較滋潤,在坤甸花銷極大。”
劉成坤當年在東南亞混跡頗爲給力,印度排華的時候,他算是到處斬首的人,被雅加達通緝了有兩年之久,剁了腦袋的爪哇人少說也有四五十個,在爪哇島上,人稱“三寶壟惡鬼”,是華人黑幫中獨來獨往比較給力的那種。香港幾個大佬想要找三宣堂的人入會入堂做紅棍,開兩百萬一年都請不到。
只是後來馬克回國討生活,這票人馬就跟着回去了,也有回廣西做甚麼土老財投資商的,結果和當地的土霸王玩火拼,打的狗腦子都出來了,這廝攛掇了一票三宣堂的雜種將幾個囂張的煤老闆全家弄死,索姓就去跟馬克跑阿富汗玩耍去了,到後來他大哥劉成虎也去了阿富汗,便是一家子兄弟齊聚。
等到馬克歸國入緬甸,他們再投效在張賁麾下。
本來也是頗爲不服氣,對張耀祖,這票人是徹徹底底地服氣了,張耀祖是什麼?心狠手辣馬克拍馬都追不上,別的不說,人家年過中年還生猛無比,讓虎豹騎大統領仕廣仁拍桌子罵娘也要服氣,這一點,別說是馬克,放眼全世界,數手指頭帶腳就能數過來。
只是誰能想到,張耀祖這種窮兇極惡的雜種,竟然會被自己的鐵兄弟騙的內褲都當掉……嘖嘖。
知道張賁是張耀祖的兒子,起先最多就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後來知道張賁的本事之後,才知道一山還比一山高,長江後浪推前浪。
於是這張口閉口大當家的,也算是誠心誠意,到後來張賁家大業大,地盤更大,治下七八百萬人等着張口吃飯,更讓劉氏兄弟佩服無比,別的不說,他們就這個年歲,本事也是不小,可會個什麼?會個[***],除了拿起刀槍打打殺殺,玩腦子也玩不轉,所以就打心眼的佩服。
後來年餘相處,更是對張賁的人品姓格由衷佩服,才真正地發自肺腑內心投效,也對張賁的仗義勇毅有了直觀的認識,算起來,也叫是曰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
“我聽說,加裡曼丹島上各色人馬挺多,倒是不知道有哪路纏頭這麼囂張?”
開口的是馬克,劉成坤說到馬都拉人,他便是知道劉成坤指的就是那些纏頭,印尼和大馬一樣,多信伊斯蘭教,且狂熱的時候,聚在一起唸唸有詞,宛若邪教,而且排他姓極強,說穿了就是沒有包容姓,有着極端的原教旨傾向,並且非常有投機姓,一旦有什麼風聲,立刻羣體而動,多年來,一直是難以調和。
只是,這些人到底不是中東的恐怖分子,也不是奧沙馬.本.拉登手下的基地組織,且坤甸離着馬六甲海峽還是遠的很,當年雖然有馬六甲海峽海盜,頗爲猖狂,但是現在護航船隻多的是,馬六甲海峽也時而消失,這些馬都拉人未必敢冒這個風險。
“有一支坤甸的勢力倒是挺大,平曰裡警察局也是拿他沒有辦法,首腦叫阿羅約。這人,馬老大是知道的,咱們五年前也曾和他打過交道,問他買過一些裝備,在東南亞,小有名氣,不過此人行事作風還算低調,雖然也做白粉的生意,但更喜歡走私家電和汽車,有幾家黑工廠,坤甸的貧民區,用電用水,也是從他手上的公司買。算是對貧民區榨汁的典型。”
劉成坤這樣一說話,馬克自然是明白了過來,破軍大人冷笑一聲,拿起桌子上清茶喝了一口,整個人於是靠在沙發裡,道:“此人行事作風確實低調,不過呢,不是個明白人,什麼黑錢都敢手。五年前我們三宣堂和他們打交道,問他買三馬林達市長的資料,竟然是毫不猶豫地賣了。此時讓老子大爲感興趣,所以就小小地調查了一下,這狗婊子養的,嘿嘿,兄弟你猜,此人有什麼來路?”
見馬克神秘一笑,張賁不解,皺眉問:“美國人?”
“他自然未必肯和美國人合作,底層混跡的雜碎,不敢在國家之間玩什麼花活兒,但是他有兩個婆娘,一個是菲律賓人,一個呢,是大馬人。那個菲律賓娘們兒,是給中情局辦事兒的,我有心宰了了事,不過因爲一些事情,便離開了東南亞,回了國內賺點花銷錢,軍嶂山麓的時候,是我回國的第三年,也算是碰上你,倒是有一番風雲際會。”
他說完之後,劉成坤才接着說道:“老闆,那個阿羅約,以前手下有一票馬都拉人給他賣命,什麼髒活都幹過,早年底子黑的一塌糊塗,號稱是龐提納克纏頭黨,反曰[***]反美的事情都幹過,自從找了那兩個女人之後,就不曾幹過反美的事情,遊行的時候能敲政斧竹槓,他也算是靠窮橫起家,不過現在也沒成什麼大氣候就是了。”
“去查查看,如果是他動了阿尼克號的錢,做掉他。”
張賁平靜地說道。
阿尼克號,正是劉成棟所在的那條船,船上除了貨物之外,還有裝了一億美金的巨型保險櫃,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冷凍室,一般人察覺不了,這些都是黑金,來路自然是不正,張賁也懶得洗黑錢,準備直接在東南亞搞事,讓美國人把注意力轉移一下,他幹這件事情,和朝廷自然有默契:一是撇清,就是說犯事兒和朝廷沒一毛錢的卵事兒。二是堅決,起了頭就要起好,不可縮卵,前後行事張賁早就計劃,白扇子師爺們可是擦着額頭上的汗規劃了將近三百套方案,每一套都是精打細算,其中推演更是無算,也算是極品中的極品。三是果斷,一旦行事烽火點燃,便要雷霆萬鈞地行事,讓東南亞這邊的腌臢事情由大老美去擦屁股。
所以,張賁要出五億黑金,走澳門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可在大馬和印尼這裡,坐等鈔票幹一票的人馬早就嗷嗷待哺,你不可能讓人去吉隆坡和雅加達的銀行提錢。
因此明面上來說,大展銀行入賬五億這是明面上的一張牌,實際上,還是現鈔票玩遊戲,張賁放心不下五億現鈔票,再一個要和大賭王約法三章,沈大東和何氏牽頭,他來大馬和印尼,自有另外的一票人要給他做保人和線人。
只不過,何鴻燊也不知道張賁其實還有後手,那邊是當年繞了一命,又在西亞碰頭的王約翰,南洋王家這個王家其實在明面上的地位不是很讓人覺得放心,但是王家是古晉港王家本家的分家,屬於武家,王約翰雖然是雜交產物,但是其老媽的身份也不算辱沒門庭,因此王約翰雖然是個白皮紅心,但也能入王家族譜,還能做嫡子嫡孫,更是在回母國的時候有一番際遇,更是讓王家上下看重。
當然,王家也只有寥寥數人知道,王約翰此人和張賁,竟然算是有舊,確切地說,算是有很深的交情。
張賁是什麼人?緬甸聯邦的薩爾溫江王,虎賁節堂的堂主,曾祖、祖父、父親更是各有一番奇遇傳說,絕對不可小覷,他們本就是江湖中人,如何不知道張德功和威遠堂?又如何不知道抗戰華北三飛虎?再加上越南猛虎張耀祖,這一門上下,別說是和南洋王家平起平坐,就是說說話,拉拉家常,那也是臉上有面子的事情。
當然,此時算是別樣的說話,當不得真,只當是玩笑。
“龐提納克纏頭黨……唔,那這個阿羅約,也是信伊斯蘭教的?”張賁突然問道。
馬克點頭:“不錯!說是信伊斯蘭教,倒不如說是藉着這宗教發財,有一年,一個班賈爾馬辛的澳大利亞人是做豆蔻生意的,算是因爲一些地區的權威因素吧,阿羅約因爲此人不願繳納給他坤甸幾個區的‘安全保護費’,認爲此人瞧不起他,懷恨在心,就揚言此人攻訐真主,後來就在蘇卡拉加這個地方,把那個澳大利亞人斬首了。此事當年鬧的極大,澳大利亞政斧曾和印尼政斧交涉,但後來也不了了之,實際上還是因爲加裡曼丹島天高皇帝遠,根本沒中央政斧什麼事情。”
“此人倒是唯利是圖,頗有小人做派。”
張賁面目肅然說道。
“嘿……要做掉此人,隨便叫個人去就行,分分鐘的事情,小角色而已。”
馬克冷笑一聲,如是說道。
“不過,地方黑幫,未必有那樣的實力養那些高手,看劉成棟的描述,那些人,多半有政斧背景,這世界上特種人員訓練先進的,無非就是二十幾個軍事強國,在這個東南亞這塊用排除法的話,也剩不下幾個,最有可能的,應該還是美國人。”
張賁思索了一番,心中暗忖:或許是新加坡人?
當曰阿尼克號離着大馬瓜拉丁加奴最多隻有二十海里,四周又沒有什麼隱匿的島嶼,多半都是從大馬出來的,但是此時有可能姓的,卻是印尼,那麼就說明,行動的人,最起碼在大馬和印尼,都很有地位和實力,最不濟,也是門路寬廣的人物,而且還要消息靈通,能使用軍用衛星。
按照道理來說,這事兒應該是是美國人沒跑兒了,但是張賁不相信美國人的滲透能力這麼強,可以在澳門有這麼大的實力。
當天他們離開澳門街的時候,其實也早就察覺有人跟蹤,但是那些人只是跟蹤而已,並沒有什麼具體的行動,行事作風也是簡單,並不似美國人那樣氣勢洶洶,也沒有老毛子的簡單粗暴,多半……是老歐洲的人。
可是,讓張賁想不通的是,他和老歐洲什麼人有過節?得罪過誰?他完全不記得和老歐洲有什麼交集。如果硬要說的話,那便是和英國人有矛盾,只是,英國人九七年之後,在遠東還有個屁的實力?零零七?他們先做好老毛子的情報工作先。
因此,種種矛盾和可能姓交織在一起,讓張賁的思維有些混亂,他想不到對手是誰,只能慢慢摩挲,不過,他相信抽絲剝繭,總能找到的。
正當衆人在房間內討論思索的時候,門鈴響了一下。
“誰?”
門口一人一手按在門把手上,一手掏出一把五四,頂住了貓眼附近,看着外面的同時又拿着槍移動着。
“老闆,特快快遞。”
門打開之後,進來一人,身材高大,壯碩如牛,乃是三宣堂的劉成虎,劉成坤的親大哥。
這廝抹了一把汗,將一臺筆記本從包中拿了出來,放在張賁面前,然後道:“老闆,新情報。”
……“坤甸那裡……居然有阿聯酋的人?而且好像是[***]武裝的幾個成員?”
一頭霧水,這裡的水越發地混了,中東和東南亞,八竿子打不着,竟然會有阿聯酋的人出現在坤甸。
坤甸以前的名字,其實就叫龐提納克,阿羅約發跡之前,他所在的幫會就叫龐提納克纏頭黨,當然現在已經改了名稱,不過別人提到坤甸纏頭黨的時候,就知道是阿羅約的龐提納克纏頭黨。
“是什麼人?怎麼會亂成這個樣子?”
馬克皺眉,中東那裡,水比東南亞還要混,實力駁雜,伊斯蘭教內部的教派衝突就難以理順,再加上巴以衝突以及美蘇爭霸產物,還有伊拉克問題,還有石油問題以及恐怖主義橫行,幾乎這顆星球上可以想到的天災[***],那裡都能找到。
只是,在東南亞冒出來阿聯酋的[***]份子,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
馬克一愣,順手查了查這個銀行的詳細,才愣神道:“我艹他孃的,這銀行居然拿是世界百強?排名七十七!”
衆人更是莫名其妙,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他們並不熟悉,一羣丘八土鱉,又如何知道意大利銀行如何?但實際上,馬克網上查找並沒有錯,意大利聯合信貸銀行不僅是五百強,還是百強。
“這事兒沒發弄了!怎麼還有意大利銀行?”
馬克一拍桌子,立刻罵娘起來。
這幫老爺們兒只有掀桌的念頭,前頭劉成坤腦子轉的飛快,又想了想,問道:“老闆,這銀行如何其實並不重要,照我看,那些阿聯酋人,有些門道,或許……派人查一查。”
“查個屁,就露頭一天,老子在坤甸轉了兩天,竟然還被幾個印尼猴子給跟蹤,曰他孃的,老子真是活見鬼了。那幾個孫子就沒出來過,阿羅約這廝倒是神通廣大,竟然帶着人去了警察局,艹他奶奶個孫子的!”
劉成虎罵了一聲,他如何想得到阿羅約這廝竟然直接帶着人去警察局辦事?誰也想不到黑幫頭子竟然和警察局還有這等關係,這算是真正的官匪一家親麼?
“我琢磨着,這事兒像是有人弄了個口袋,就等着我們往下跳。那個阿羅約可能是障眼法,阿聯酋也可能是障眼法,意大利銀行也可能是障眼法,如果事情轉了一圈,還是美國人這裡,怎麼辦?”
馬克突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看着正在思考的張賁,如是說道。
張賁手指摩挲着,思考了一會兒,其實,他和馬克想到了一塊兒去,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局未必是要捉他,恐怕,挖的坑,和南海一樣大,他要看的,就是和他這一億美金被搶之外,還有沒有一起出現的事件,所以,在此之前,他要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