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美尼亞的巴扎爾恰依,從這裡過邊境進入阿塞拜疆的飛地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如果你開的稍微快一點的話。
兩輛路虎,還有三輛JMC,一輛鐵皮卡車,全封閉的後車廂,車座中坐着的幾個人都是戴着墨鏡,頭髮一絲不苟地往後梳理的整整齊齊,這種傢伙,絕對不是什麼狗屁保鏢或者黑幫打手。
“頭兒,我們爲什麼不直接在阿塞拜疆降落?”
一個壯漢問巴波亞。
這位鼻子宛如白頭鷹的傢伙冷冷地掃了一眼這個不明事理的傢伙,然後用更加冷淡的語氣說道:“你覺得納希切萬那些高呼着真主萬歲的傢伙會讓我們輕鬆進入嗎?白癡!”
阿塞拜疆是信奉伊斯蘭教的。
說起來,外高加索三國,信奉的宗教都是不同。格魯吉亞是東方正教,亞美尼亞是基督教,而阿塞拜疆則是伊斯蘭教。
但是因爲俄羅斯和周邊一些國家的原因,他們互相之間還是比較聯合的,弱弱聯合。
被美國稱呼爲邪惡國家的伊朗,就和亞美尼亞還有阿塞拜疆接壤。至於那個叫嚷着自己是大突厥後裔的傻叉國家土耳其,基本上就當他們火雞國就行了。
“希望我們的行動能夠成功吧。該死的……”
巴波亞的強壯身體因爲多年的活動,此時已經不復當年,頗有一點壯士暮年的感覺,不過爲了美利堅合衆國的利益,他還是堅持着自己的信念,爲了美利堅合衆國的利益而奮鬥……納希切萬有很多前蘇聯的縮影,不過這個地方終究只是一個小地方,在中國擁擠不堪人多如流水的生活,你適應之後,來到這裡,只會有一句感慨:“我艹!”
人太他媽的燒了。
能夠看到一些長的跟阿凡提大叔一樣的中亞人種,不過他們看這張賁幾人的眼神還是比較畏懼的。
本能的畏懼。
納希切萬有不少中餐館,不過因爲這兒穆斯林還是不少的,所以豬肉什麼的,不是很容易吃到。
不過好在無所謂了。
“乾杯!”
王約翰舉杯笑道。
“請!”
張賁和馬克兩人都是舉杯,飲了一杯清酒,然後就掩杯不飲了,不入熟地不飲烈酒,這個道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看你的樣子,倒是精神了許多,修養幾個月,應該有了不少體悟吧。”
張賁問道。
王約翰點點頭:“有所感悟,現在有點明白,不是學的越多就越好,越多意味着越雜,所以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專精一門或者數門,能夠將一門功夫融會貫通,也能夠變得更強。”
張賁點點頭:“武道宗師無不如此,沒有哪個宗師是靠雜學起家的。這個世界上天才不知凡幾,但是能夠成才的,十不存一。能夠成就一代宗師的,那就是更加的少了。要創出一招半式,一代宗師比起尋常宗師的層次境界,高了許多。”
“用哲學的角度來看,該怎麼解釋呢?”王約翰虛心求教。
馬克也是吃着菜,在一旁看着張賁。
張賁正色道:“透過現象看本質。”
馬克哈哈一笑:“說的對嘍!打架就是這般,如果別人一拳頭打過來,你腦子裡還想着怎麼應對,這就是本事不到家。如果身體比你腦子快,說明你已經本能不俗了。如果你不僅僅能夠抵擋,還能夠做出反擊,這就是一流高手。再往上……就是宗師實力,一招一式,殺招技擊,都是浮雲,唯有本質是不變的,那就是目的。”
張賁也是大爲贊同:“各人的武道宗義都是不同的,當然放眼世界,大多都是以殺死制服對手爲目的,那麼前人歸納之後,這樣的武道宗義,都可以歸入一個殺字。但是怎麼殺,如何殺,程度如何就是外表的枝節。”
王約翰若有所思,於是問道:“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如果我要出手傷人,目標是對方的心窩,那麼我可以用刀,用拳,用指?目的很明確,就是攻擊心窩,殺傷對手。而其餘的手段如何,都是細枝末節?”
“可以這麼理解,不過說是細枝末節,就有點過了。一種平衡吧,有些時候太注重招式會變得華而不實,因爲因地制宜,不是任何環境同一種招式都適用。比如地勢平坦,對手高大,你還要角力,這就是非常愚蠢的事情。而如果地勢上高下低,對手矮小,那麼角力之下,優勢多多。這種好處,想必你現在也有點明白了。”
張賁看着王約翰,撕扯了一隻雞腿,嚼了兩口,王約翰小酌一杯,嗯了一聲,然後點點頭道:“那是不是說,如果太蔑視招式,又會變得變通不足?”
馬克在一旁說道:“如果只煉體不煉招,就好比體大如牛,卻沒有尖牙利爪,手段不足,照樣會被人玩死。這種東西,還是要多練多打多想,你還早的很吶!”
他大大咧咧地說話,讓王約翰面紅耳赤。
張賁卻是一旁正色道:“馬克話雖然糙了點兒,道理卻是不差的。只不過這裡面也有不同的簡介。就好比馬克,他尋常時間的訓練量是遠遠不夠的,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強大的戰力,就是因爲他更側重於實戰,利用實戰來提升自己的旺盛鬥志,這有點興奮劑的效果。”
“屁啊!老子這纔是正道,你那個是邪道!”馬克不滿地白着眼睛喊道。
張賁撇嘴道:“平時鍛鍊功課也是不能少的,你那個,纔是邪道。”
這個,就是武道追求上的一點點分歧。
王約翰若有所悟,點頭道:“以前是井底之蛙,以爲只要打敗的人多了,就代表我已經很強了。軍嶂山麓一別,才覺得自己以前太小看天下豪傑,真是慚愧。”
馬克哈哈大笑,“慚愧個屁啊,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誰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很正常很正常啊!”
張賁也是笑着說道:“正所謂知恥而後勇,你的天賦也不差,將來行列宗師,也只是時間問題,缺少的,還是歷練。”
他這般老氣橫秋的說話,讓馬克大爲鄙夷:“你這傢伙就是裝大尾巴狼。”
正說着,馬克的手機響了。
他眉頭一皺,心頭覺得不妙。
他這個聯繫方式,知道的人不多。
一看,是李風月。
“怎麼回事?”馬克問道。
李風月道:“一條消息,一千美金。怎麼樣?和你一起的那個傢伙,現在可能會有點大麻煩。”
馬克皺眉道:“成交,發過來吧。”
說罷把手機掛斷,然後打開電子郵箱。
“是誰?”張賁撕扯着雞腿,邊上小蘿莉卡秋莎正在那裡喝着魚翅羹。店老闆是個廣東人,個子不高,不過倒是頗爲熱情。
他鄉遇故知,也算是福祉。
“哈呀……”喝完之後,舒服地拍着肚子,向後靠着,又掏出了PSP,玩起了攻略遊戲。
“李風月。”
馬克將郵件打開之後,掃了一眼,放到張賁跟前,“你自己看吧。”
張賁掃了一眼,奇怪道:“美國人?”
馬克眯着眼睛沉聲道:“看來你在國內肯定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盯上你了。”
張賁想了想,拿出了尚和心的那張卡片,撥通了他的號碼。
“我以爲你不會找我呢。”尚和心在自己的屋子裡喂着金魚和烏龜,一隻博美正在沙發上趴着。
他很有耐心地撕扯着麪包片,放下去,烏龜的嘴張開,腦袋一伸,就把麪包片吞了進去。
“你知道情況?”張賁奇怪道。
“差不多吧。”尚和心穿着一雙拖鞋,走到沙發跟前,緩緩坐下,然後道:“不過美國人不會派出太多的人。外高加索如果動靜太大,俄國人會不買賬的。”
“大致的情況怎樣?”張賁問道。
“他們會直接找上你。你在哪兒,他們就會出現在哪兒。”尚和心想了想,又道:“如果需要幫手,我還是能提供一些的。雖然人數少了點兒。”
“不用了,我只想了解一下情況。有了心理準備,就沒什麼好怕的。美國人不至於派出一個步兵師來找我麻煩。”張賁如是說道。
尚和心戴着一副眼鏡,燈光忽閃,他眼神顯得如一池死水:“那可未必。”
張賁心頭嘎登了一下,尚和心的話,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過暫時……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格魯吉亞越混亂,對你越有利,美國人不會在那裡有太大布置的。不過如果你覺得危機重重,可以進入伊朗,具體的聯繫方式,和什麼人聯繫,我可以提供幫助。”
尚和心的話還真是很讓人提氣,尚老闆行事作風,都有一股氣勢在,說話聲音不高,卻給人一種沉穩有力的感覺,彷彿這人就是這般可靠。
張賁想了想,心道:看來,還真是因爲恢復力的原因,不過無所謂,誰也不能拿我怎樣。
尚和心揉着太陽穴,這兩天有些苦惱,想了想,還是對張賁說道:“你最好不要直接找我,最近的麻煩比較多,這樣容易暴露你。”
張賁一愣,道:“聽上去你的處境也不是很好。”
“有內殲而已,需要一點點小時間處理一下。”尚和心輕描淡寫,讓張賁佩服無比,這人如果練武的話,恐怕也是屬於臻入化境吧。
內殲……張賁有些瞭然了。
恐怕,自己的事情被露到美國佬那裡,就是這位內殲乾的好事吧。
嘿……“尚老闆,多謝了。”張賁說道。
“掛了吧,我要睡覺了。”尚和心說道。
掛斷電話,張賁冷笑了一下,馬克一旁道:“聽你剛纔電話裡頭的意思,貌似美國佬真要對你下手?”
一旁王約翰目瞪口呆,吃個飯……怎麼好像吃出點大事情來了?
他懊惱的要死,吃個飯聽到這種事情,倒黴催的。
張賁無所謂地嚼了一口雞肉,道:“快來這兒了。吃完這頓飯,先撤。”
馬克將包包拎過來,拉鍊一拉,王約翰瞄了一眼,悲憤欲絕,居然全是武器,他看到了自動步槍手榴彈還有地雷……打仗麼?
又將拉鍊拉好,拍了拍:“應付他們,還是沒什麼問題啊。”
“你們這是……”王約翰一臉的驚駭。
張賁無所謂道:“和美國佬幹一場罷了,不用大驚小怪。”
王約翰雖然長的高大,可惜這殺人殺到手軟的事情,還沒經歷過,更加沒料到這兩人居然要和美國佬對幹,這種事情,光是想想,都覺得怕啊。
卡秋莎倒是眼尖,叫喊一聲:“哈,小甜瓜!”
“坐好。”張賁瞪了她一眼,“不許亂摸。”
小蘿莉咬着手指頭,看着那隻包包,眼饞的要死。
她一直很想擁有一隻自己的小甜瓜,一定要留好,到最重要的時候,拉開拉環,救下了所有自己最重要的人。
少女喲,你的理想還真是偉大呵。
“你不用擔心,美國人找不到你頭上的。”
張賁揶揄地說道。
王約翰也是尷尬無比,只是道:“你們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美國人都能招惹上。”
張賁笑了笑,馬克更是不屑:“美國人算個[***]。就算是火星人,來了照滅。”
這兩人都是凶神惡煞之輩,對於任何來犯之敵,大多都是滅殺之,不會留手。
不過這次美國佬來勢洶洶,頗有一點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完成任務的架勢,掃了一眼大致的資料,再結合以前的一些事情,估計也有些明白美國佬的霸道了。這是要畢其功於一役,將張賁和卡秋莎都控制住。
這樣一來,一舉多得,也是省心省力。
只是吃老虎不成反喪命這種風險也是存在的,就看這些人怎麼思量了。
再一個,張賁也沒想過輕輕鬆鬆就解決掉問題,這光景,怕是要有一場惡戰。
心中暗忖自己和馬克兩人聯手的話,對方來的人數也是有限,先躲後殺,必定能夠將他們全部解決掉。
有了思量,心中更是不懼,這年頭,誰還怕誰不成。
“走人吧!”
張賁起身,用熱水洗了一下手,擦乾淨之後,拎起包,腰間插着兩把五四大黑星,內裡還有五顆手雷,彈夾若干。
他和馬克兩人都是換上了一身行頭,就這個模樣,扔出去,也只當是哪個黑幫的打手,卻不料是堪比恐怖分子一般的存在。
卡秋莎也是穿了一身簡便的衣服,戴上了一副小墨鏡,粉色的,鏡片是雞心形狀,邊緣還有天使翅膀點綴,有些可愛,也是非常的不錯。
“哥哥,倫家就是想要小甜瓜嘛。”
嘟着嘴,卡秋莎被張賁欠着,很是不滿地說道。
邊上馬克哈哈大笑:“這小妞有點兒意思,和他老子果然是親的。
張賁手指頭彈了她額頭一下:“不行,你還太小了,這些不是你玩的。你連開槍握槍的力氣都沒有。”
卡秋莎很是惱火,盯着張賁看了好久,才捂着腦袋耷拉起來,很是鬱悶。
將小蘿莉抱起來,馬克咬着一根牙籤,眯着眼睛獰笑道:“嘿嘿,照我看,差不多也快到了。美國人雖然在阿塞拜疆沒人,可是在亞美尼亞是有佈置的。要進入納希切萬,需要的時間不多。”
“他們不會用毛子車,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張賁正色道。
馬克嘿嘿一笑:“習慣是改不掉滴。”
兩人袖口中都是一把軍刺,宛如毒蛇的尖牙,時刻準備地露出獠牙,注射毒液。
“喂?”
馬克又接到了電話。
然後愣道:“你的消息可真夠他媽的靈通的!”
依然是李風月的,顯然這小子不知道又從哪裡得到了什麼消息,通知馬克:“這條消息最起碼值兩千美金吧。”
“知道了,少不了你這個婊子養的鈔票!”
馬克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張賁問道:“怎麼了?”
“美國佬從巴爾扎恰依過來了,東邊,可能已經進入納希切萬。我們得趕緊走,或者找個地方先藏起來。”
馬克說道。
張賁點點頭,兩人上了車,一輛六八年的卡斯汽車,很復古,不過在納希切萬,這樣會很有地位,因爲別人會覺得你是開得起老車子的人。畢竟也是三四十年的老車子,這會讓你覺得很有個姓。
“我們去哪兒?”張賁問馬克。
“朱利法!那兒是阿拉斯河的中下游,是個小城,那邊靠近伊朗,如果風水不對,就朝伊朗去,反正伊朗窮山惡水,也沒有多少人攔得住我們。在邊境線活動一段時間然後再返回阿塞拜疆,這對於我們還是比較有利的。”
馬克說道。
張賁點點頭,瞭然了。
這條城際公路還算不錯,他們離開納希切萬的時候,巴波亞.布魯斯南正好抵達這裡。
雖然有許多情報在手,可是當他們進入拳擊館找到庫爾尼科娃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得到。
唯一看到鮑瑟斯在那裡用熱毛巾熱敷着雙臂,這位中情局五處的特工頭子問鮑瑟斯:“看上去被傷的不輕。”
庫爾尼科娃嘴裡叼着一根細長的香菸,無奈地說道:“怪物的力量,這個傢伙是我們這兒最抗打的了,不過還是被打的擡不起頭,真是讓人無話可說啊。”
巴波亞.布魯斯南眯着眼睛,抽出兩百美金:“我需要找到那個強悍的拳擊手,我的老闆正在招募一些強悍的保鏢。如果找到的話,我想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巴波亞.布魯斯南幾人站在附近,他們的氣勢很不一般。
庫爾尼科娃見多識廣,她可不認爲這些傢伙是什麼普通人,瞧瞧他們的打扮吧,還有外面那幾輛塊頭超大的路虎和JMC,這可都是價值不菲的好車子。
在納希切萬,可是不多見的。
“呃……讓我想想,我好像記得他們和誰走了來着?”庫爾尼科娃眼睛斜看着那兩百美金,然後假裝在那裡思考。
這個阿塞拜疆的臭婊子!
巴波亞.布魯斯南在心中狂罵,不過臉上還是微笑着說道:“或許這會讓你想的更快一些。”
他又掏出了兩百美金。
“他們和幾個奇怪的傢伙出去了,有個傢伙是個高大的金髮帥哥,噢,他會講中文。”
庫爾尼科娃一把抓過四百美金,攥在手中看着巴波亞說道。
“你能確定是中文嗎?”巴波亞問道。
庫爾尼科娃將四百美金塞到她肥碩的一對豪乳之中,扭動着大屁股坐在擂臺的臺階上:“當然,我發誓。我年輕的時候,可是找過一箇中國帥哥當男朋友的。他的中文很好,我可以發誓。”
巴波亞點點頭,然後微笑着說道:“謝謝,我想我的老闆正需要這樣強悍的傢伙當保鏢。畢竟我們的生意有點大。”
說完,他戴上了墨鏡,然後凝聲道:“走。”
他聲音壓的很低,這些人出去的時候,整個空氣彷彿在重新變得乾淨起來。
外面的汽車發動機嗚嗚作響。
很快,在外的一些人已經有了消息反饋,顯然,具備這樣條件的人,除了王約翰還有誰?
這個金髮帥哥和他的一些同門師兄弟被堵在巷道里。
前後各一輛JMC,一羣壯漢出現在他們前後。
巴波亞戴着墨鏡,用異常平和的語氣問道:“王約翰先生是嗎?”
“你們是誰?”王約翰額頭上冒着冷汗,沉聲問道。
他看到的是一堆手槍。
“我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兩個中國男人去了哪裡。”
他左手是一疊美金,右手是一把定製柯爾特。七連發的。
“我……”
“如果你說不知道,你現在就會去見上帝。”巴波亞的柯爾特頂住了王約翰的腦袋。
“他們向南走了!向南走了!”一個稍微矮小一點的傢伙突然大聲地喊道,他額頭上都是汗珠子,顯然,他不想死在這羣不明身份的人手中。
王約翰暴怒,實際上,他剛纔已經準備出手了。
他身上也有一把槍。
巴波亞嘴角一彎,笑了起來:“我喜歡聰明人,因爲他們爲社會的進步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他將一疊美金扔在地上,然後用嘲弄的語氣眼神回頭看了一眼王約翰幾人:“我想我會想念你們的。”
說罷,車子發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混蛋!”
王約翰反手給那個傢伙一個耳光!
一臉的懊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