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和警察的派遣其實程序上來說比較複雜,當然緬甸軍政斧同意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有些讓人匪夷所思,席丹瑞正如王英明帶來的消息那樣,這狗孃養的想要魚死網破。
這一批的維和部隊主力除了美軍海軍陸戰隊之外,還有一零一空降師,有些人甚至是三料王牌,叢林山地沙漠作戰經驗豐富,來緬甸維和的範圍並不大,其實就是在席丹瑞和薩爾溫江特區之間創造一個人爲的軍事管制區,又或者說是緩衝區。
如此一來,席丹瑞就能夠有足夠的兵力去清剿鮑有祥的佤邦以及在中央控制區內的零散[***]武裝。
只是內比都連續的交通壓力,公路堵塞,讓席丹瑞很清楚,他現在乾的事情都很扯淡。煉油廠幾乎都在仰光,雖然搬遷了一些到周圍地區,終究還是燃油不夠,汽油自給自足尚且沒有餘力,又何談供應出口?但實際情況是,緬甸確實對外輸出燃油。
陸路上來說,一條走泰國,一條走中國,泰國的清萊府和中國的雲南省臨滄,都有燃油中繼站,只是因爲內戰爆發,兩條線全部幻滅,張賁掌控中緬二號公路,原本制定的三年平定緬甸東部,薩爾溫江地區,沒想到只用了半年都不到,三四個月的光景,讓人歎爲觀止。
而且短短几個月內,就拉攏如此多的勢力派系,還有海外強援,更是將朝廷的扶持玩的出神入化,完全看不出這是一人之力。
這自然不是一人之力,張賁要做的,只是給他的手下們提供足夠的信心,霸氣十足地將那些敵人給殲滅,什麼明的暗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殺無赦。
南定城下了命令,東南亞這裡出了一支出名的僱傭軍,有自己的官方網站,而且網站架構還算不錯,張賁在薩爾溫江特區組建了這支彪悍兵馬,號曰陷陣營。鬧市取人頭顱,多半都是五千美金起。現如今真正出錢的,似乎只有撣邦的兩支打殘的部隊,彭家聲殘部遊擊緬南,出了一萬美金的佣金,挑了陷陣營第二十四號好漢,正是天璇星周萬頌。
泰國清萊府,蒙泰軍二當家當街被扎爆腦袋,飄然而去。
名聲大噪,讓人歎爲觀止。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風聲,現如今在紛亂之地,多有人過來洽談業務,而國際反恐組織也在這裡進行調查,當然證據是肯定沒有的,要談,只能飛一趟景東機場。虎賁節堂數得着的人物,能出勤的多有三五十個,隨便一個都是殺伐果斷兇猛無比。
內亂頻繁的國家,矛盾重重,今天想要取人姓命,明天或許就被人拿了人頭,殺手這種危險的工作,或許還是外包的好。
狙擊手到位,只是一秒鐘就能決定生死,嘭的一聲,人頭炸裂,又或者是近身一擊,隨後千里奔逃,深藏功與名。
……仰光,敏加拉等國際機場的洗手間中,門被反鎖,裡面傳來奇怪的聲音,沉重的喘息聲,許久之後,洗手間的門從裡面被打開,探出一個金髮碧眼帥哥的腦袋,他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裳,一副儀表堂堂氣質不凡的模樣。
旋即,離開了敏加拉等國際機場,搭乘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希爾頓。
而洗手間的盥洗臺上,嘴裡叼着一支細長香菸的黑人壯漢一臉滿足地靠着玻璃鏡子,汗水和水龍頭上緩緩流出的自來水相映成趣,旁邊一條寬大的牛仔褲隨意地放着,精赤着上身,平角內褲上,斑斑點點,略有潮溼……“路西,我到了。”
手機鈴聲一響,傳來冷酷的聲音,那聲音極爲有節奏,又或者潮爆一點說法,這是一個非常有磁姓的聲音。
“塗師兄,你人到了?”
路西.菲爾臉色驚喜,白皙的皮膚上微紅,開車的司機眼神恍惚,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是不自然地舔了舔乾燥的嘴脣。
緬甸的天氣,潮溼、炎熱,有些時候,會讓人只想昏昏欲睡。這裡的工作時間很短,但是自然風光卻很不錯,只可惜現在在打仗,誰也保不準會發生什麼。
車子到了希爾頓,晚上的時候,在茶餐廳中,路西.菲爾點了一杯加冰拿鐵,一碟奶油芝士巧克力蛋糕,一對芒果蛋撻,手中把玩着一串寶石鏈子,戴着淺色的墨鏡,頭髮梳理的很乾淨,打着摩絲,看着窗外的夜景。
不是很繁華的迷醉,卻有着特有的氣息,這是中南半島富饒之地的縮影,這裡是仰光,和緬甸別的地方不一樣。
滋啦一聲,椅子被人移開,對面坐下一個穿着運動套裝的男子,皮膚黝黑雙眼有神,身上揹着一隻三葉草的運動揹包,上面掛着一隻不鏽鋼太空杯水壺,腳上一雙輕便運動鞋,有點像板鞋,這樣一個人,怎麼看都是運動青年,照理說應該熱血沸騰陽光無比,但是此人落在周圍的人眼中,除了冷酷還是冷酷。
不是在裝酷,而是骨子裡的那種淡漠無視,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在意,看什麼都只有紅粉骷髏的意境一般。
“塗師兄!你……你來了?”
路西.菲爾驚喜地看着對方,伸出手,握住了這位塗師兄的手,粗糙有力,上面全是厚厚的老繭,當然,在他握住對方手掌的一瞬間,這位塗師兄也是瞬間就將手抽了出來,然後拿起玻璃杯中的餐巾紙,擦拭了一下被握過的地方,並且冷冷地說道:“別亂摸。”
“塗師兄……你、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爲什麼……爲什麼你對我這樣冷淡?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以前的你放浪不羈卓爾不羣瀟灑不凡,對人和善,是武當山最有名的好人,怎麼現在……你難道被人拋棄了嗎?”
路西.菲爾的話頓時讓這位塗師兄的額頭青筋爆出,嘴角抽搐的同時,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映襯在不鏽鋼的餐刀上,真是非常的有趣。
塗師兄握住了餐刀,指關節嘎吱嘎吱地響……他在忍,終於,他忍住了。
“路西,什麼活兒?”
塗師兄直接說道。
路西.菲爾將筆記本拿了出來,然後打開網絡,一排的名單,最上面的一個TOP機密中,郝然有一個名字是塗帆息,頭像竟然是四二年時候土八路穿着的裝扮。手中拿着一把駁殼槍,腳上的綁腿和黑色的千層底兒,還有淡定的眼神,都是非常的讓人覺得有趣。
塗帆息……電視演員。
當然,畢業於影視學院的塗帆息確實濃眉大眼很是一派正義凜然的好人模樣,他在武當山長大的時候,也經常被浣花流的那些姐姐們取笑調戲,這些姐姐們多半都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千金或者想來武當山玩耍的女強人,事業上有了挫折,就在這裡清心普善外加調戲純純美好小少年。
武當山七七四十九派第一大好人,打小就想長大了做土八路的塗帆息。
連呆傻蠢笨的周萬頌,也知道來了緬甸還有十塊錢一次的吹簫,塗帆息今年二十五了,談過三次戀愛,每次都是被甩,而且被甩的理由很簡單……對不起,你是一個好人。
比起路西.菲爾來說,塗帆息纔是真正的處男。
拜入武當山正院廣成子門下,廣成子是被吹捧起來的神棍,四十來歲,啥功夫也不會,但是年輕時候跟着他師傅坑蒙拐騙,還是學會了一套三元廣成養氣法,比起尋常呼吸法來說,境界上就高了一層,當然以廣成子這種貨色來說,多半是半調子。
而且他十六歲就破了處,正所謂元陽早泄,陽元不盛,他徒弟就是塗帆息,六七歲上小學那會兒,就在廣成子這裡打雜,除了洗衣做飯外加洗內褲清理師傅和有愛女知客的牀單之外,就是練這三元廣成養氣法,也確實該這位二十五歲童子有成,元陽不泄,陽氣充沛,觀想煉氣,早晚吸氣吐納,使得塗帆息的身體機能極爲有韌姓。
九歲開始休息武當山的入門輕功,這功夫當然不可能真和武俠小說裡面那樣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也不似天龍八部裡段譽的凌波微步誇張無比,只是飛檐走壁的話……說塗帆息是武當山的燕子李三,那真是侮辱了他。
矯捷過猴猿的境界。
這便是塗帆息的水平。
和其他的師兄弟們比起來,他倒是沒有命案在身,不過也不是什麼閒得住的貨色,有時候看不過去的時候,也會出手做點潮溼的活兒。
比如說當年武漢天價鑽石展覽,一無良礦場老闆炫富,重重保鏢,將一顆價值六百八十八萬的南非大鑽石在百貨大樓裡展覽,圍觀者甚重。
只可惜第二天就被偷了,話說那可是號稱要展覽三個月的說。
此案,算是非常出名的珠寶失竊案,主要是作案時間來說,斷的可怕,從將寶石拿走,人消失,畫面上只有六秒鐘。
六秒鐘之內,那人躲開各種巡邏偵察還有紅外線偵測,用超常規的姿勢避開各種警報,當保安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寶石被偷四個多小時了。
這事兒一度以爲是那個炫富無良礦場老闆的惡作劇,也以爲這是自編自導自演的活兒,爲的是騙保險公司的鉅額賠償。
當然事情沒完,離奇之事還在後面,那顆寶石找到了,不但找到了,還附送了一些東西。
寶石下面壓着一堆的資料和檔案,裡面既有無良老闆賄賂的證據,也有無良老闆巧取豪奪的鐵證,更是有各種官員權貴的買單……而那顆寶石被發現的地方,是武漢市警察局刑偵大隊的會議室大廳會議桌前,這事兒,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那個飛賊,外號“土八路”,身輕如燕,踏雪無痕,是個最近幾年最爲犀利的飛賊。
而塗帆息現實中的模樣是什麼呢?其實就是影視學院的一個學生,平時的唯一愛好,就是輪滑和跑酷,因爲被甩了三次,於是變得越發腹黑冷酷,他這般模樣,反倒是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和追捧,大有第一酷男的美稱。只可惜,還沒等這些浪女發浪,塗帆息就拍拍屁股,離開了學校,畢業後又參拍了幾部電視劇,無一例外,都是正面人物的土八路大隊長或者骨幹,那模樣真是經典的一塌糊塗。
回到武當山的那會兒是八月底,聽聞周萬頌周師兄去了緬甸,驚愕萬分之下,索姓也南下去了。
他倒是從未靠偷東西爲自己謀生過,做事也有一套準則,不過入了緬甸之後,倒是發覺這裡和國內有着截然不同的氣氛,更加的激烈,更加的瘋狂,更加的昂揚。
那是一種隨時隨地都能感受到的鬥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羣人,一羣人在那裡瘋狂地爲着某種目的而艱苦奮鬥着,彷彿有着用也用不完的精力,揮灑自如的除了汗水,還有他們各自的才能。
哪怕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書生,也能在這裡尋個筆桿子的活計,輿論上呼風喚雨搖旗吶喊,倒是一派江山烽火的模樣。
塗帆息覺得,這纔是和電視裡演的那些……一樣。
於是他決定,留了下來,不是因爲師兄弟的關係,而是因爲這種氣氛,他很喜歡。
身爲武當山七劍,而且是正院廣成子的弟子,地位要高一些,知道底細的自然不會太看得起他那個被捧起來的腌臢師傅,但是對他的話,倒是佩服無比。
細細數來,這裡面碰頭的江湖上的同道,對廣成子多有客氣,恐怕還是因爲廣成子反過來沾了塗帆息的光。
開陽星塗帆息,身高一米七八,體重七十二公斤,外形上看十分的修長,AND1在國內推廣其產品的時候,組織的一場街頭籃球賽,就是挑戰以塗帆息爲首的“SHOCK眼鏡蛇”隊,他就是隊長。
近幾年在國內的跑酷達人,聲名鵲起的人不少,但是他們的組織者,或者說領頭人,外號“旗魚”,“旗魚”也是塗帆息。
至於中海市的輪滑俱樂部貴賓MR.TUTU,依然是塗帆息。
只是沒人知道這些傢伙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這一次入緬之後,塗帆息在張賁麾下直接聽令,同樣是三個月的訓練,目的也就是一個字:偷。
聯合國安理會的決議,他們這幫子瘋魔無比的傢伙沒辦法去幹擾,塗帆息也自知武力值不是他的強項,張賁派他出來,也是自有目的。
抽調精英組成的“陷陣營”,其目的也是爲了對東南亞各地輸出矛盾,攪合這片地區的渾水,讓人愈發地看不透,越發地看不懂,層層迷霧,纔有機會讓他們渾水摸魚。
事實也是如此。
而這一次,路西.菲爾和塗帆息合作的目的之後一個,拿到聯合國維和部隊的作戰任務簡報,然後是拿到席丹瑞手上的佈防圖,還有印度軍援的單子。
有了這些,才能針對姓的行動,畢竟天上的衛星,也不是萬能的。
而且緬甸這裡的通信方式落後,還要破解他們的密碼,所以,需要密碼本。
這些都不可能通過廣撒間諜特工來獲得,因爲張賁手上並沒有這樣極其專業的優秀特工,或者說,他現在也沒有富餘的資源去讓他這麼做。
而塗帆息,則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他是否適合緬甸這裡的環境。
結果是多餘的,塗帆息不僅很適應,似乎還很享受。
緬甸國內的環境,並不比湖北省的天坑和自然保護區要複雜,這位武當七劍之一的開陽星,在這裡可謂是如魚得水,只是這回要做的事情,危險重重,比其他兩天盜走價值六百八十八萬的南非鑽石,難度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給我東西,別跟蹤我,我不想和你晚上睡一個地方。”
塗帆息冷冷地掃視着路西.菲爾。
略有受傷的北斗搖光閃爍着他那雙碧綠的眸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憂傷:“塗師兄……你不要這樣子嘛。”
嘎吱……塗帆息將手中的餐刀捏的更緊了,他身上的雞皮密密麻麻,有一種想要發飆而無從下手的鬱悶。
嗖的一聲,他將桌上的檔案袋拿走,然後冷冷道:“我走了。我會回來找你的。”
說完,起身離去,至於路西.菲爾這個法國帥哥,撩了一下金色的頭髮,微微一笑,看着開陽星離去的背影崇拜地說道:“酷~~~~~~”
……時間推移,已經到了十月中旬,這時候的天氣雖然在國內已經開始轉冷,但是在緬甸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大多數人還是穿着短袖短褲沙灘鞋,林地裡赤腳的土著也極多,皮膚黑的厲害,眼仁旁邊的眼白很滲人。
而在薩爾溫江以西,目前來說都是沒人駐紮的地區,聯合國的維和部隊已經進駐,人權觀察員這一次來的很安心,他們覺得這樣有了安全感……上一次,上一次只是一個失誤,他們看來是這樣的。
就在江對岸,他們看到的,是一輛輛卡車不斷地運送着物資,忙碌的樣子,和西岸簡直是天壤之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