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剛剛還是鬥志滿滿的,這麼快就一蹶不振了?”
“我……我……”此時,靈光口中“我”了半天,也沒有往下面接着說下去,最後,他甚至是放棄了說話的意圖,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告訴張琪任憑他隨意發落一般……
“你這是什麼意思?跟我玩捨生取義呢嗎?”張琪沒有起身,就這樣一直看着靈光,再次對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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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件事……由我……我一個人承擔,不要去難爲我們師門,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的……你想怎麼樣……隨你怎麼樣……”靈光閉着眼睛,用着他那充滿稚氣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對張琪說道。
靈光從小便是一個孤兒,是由自己的師父一手養大,他當然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冒犯,從而連累了師門,此時,靈光倒是真的準備英勇就義,準備用自己的一命來換取張琪的饒恕,可是張琪看到他如此,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不禁搖了搖頭,站起身越過癱坐在地面的靈光走向自家的房門,在張琪將自家房門打開後,併爲轉頭,直接對靈光低聲說道。
“你跪在門口,準備嚇唬鄰居嗎?進來說話……”
說罷,張琪便走進自家的房間,並沒有關閉房門,很明顯,他這是在給靈光留的門。
在張琪進屋之後,將外套扔到了沙發之上後,直接爬到了牀上,隨後伸了一個十足的懶腰以發泄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疲倦之後,翻身坐起,間靈光並沒有進來,隨後從外套之中拿出一根菸點着後,繼續低聲說道。
“俗話說,不知者無罪,難道我像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還不快進來?大冬天的,難道你不覺得地面上涼嗎?再者說,這就算是命令,難道你想不從嗎?”
“啪……”而就在張琪的話語一落,門口當即就傳來了關門的清脆聲音,而此時,靈光正背靠在門上,有些呆呆的看着張琪,而當他看到張琪的眼神順着自己的身體停留到手邊的時候,靈光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持着木劍,隨即他急忙將木劍放到了身後收好,隨後再次站好,有些愣愣的看着張琪。
“過來坐……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什麼鬼怪,我和你一樣,一樣是普通的人而已……我是人……是有的人,不信的過來捏一捏……”看到靈光如此緊張,張琪面上一笑,用嘴叼住菸捲,用另一手輕輕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說道。
“不敢……不敢……小道……小道哪敢如此冒犯……”此時,聽到張琪的話,靈光的自稱也由之前的貧道改爲了小道,雖然這兩者都是道士自謙的稱呼,可是這後者,確實十足的謙稱,畢竟前者大部分都是用在和自己同輩的人中,或者稍長一些的人中的自稱而已,而此時,在靈光說完這句話,急忙來到張琪的身前,雙膝緩緩的跪倒了張琪的身前,低頭看着地面,不再說話……
而張琪這邊呢?看到靈光竟然如此,張琪只能感覺一陣無奈罷了,急忙說道。“你給我好好坐着,我可沒有讓人跪着的習慣,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降服上於洪亮了?之前那麼多天沒過來,我以爲你回去了呢……”
“是……是這樣……”聽到張琪的話,靈光急忙從地面上站起坐到了張琪對面的沙發上,只不過他僅僅是搭了一個邊而已,那裡敢坐實?隨後急忙接着解釋說道。
“之前那晚在醫院碰到您,爲了確定您的話,那晚我整晚都守在醫院的地下停屍間,見到那裡的確在沒有靈符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事的發生,知道您所說的都是屬實的,可是我仍舊不放心,怕以防有變,或者是其他的變故發生,所以我並沒有離開醫院,而是一直守在那裡,整整將近一個星期,見到晚上停屍間除了那些剛死的人有那麼一絲新鮮,但卻不可能傷害世人的戾氣外,的確沒有半點的濃郁戾氣後,我才放下心,準備去找您回覆這件事情。可是,可是正當我來到您家的時候,卻見到了那個厲鬼在這附近遊蕩,再加上附近的那些普通居民甚至因爲他而身染疾病,很有可能招來禍患,我才決定要鎮壓住他的戾氣,而至於您……這麼多天一直都沒有露面,我還以爲您離開了這裡,是……所以我纔會這樣……”
靈光說着,不禁低下了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這件事就更不怪你了……你也是有責任在身,爲世間的百姓着想,是我一時忙碌,忘記了於洪亮還在我家中的事情,實在是我的過錯,希望此時還可以挽救吧……”張琪說着,便要喚於洪亮出來,可是張琪連連喚了好幾聲,也不見於洪亮出現,見狀,沒等張琪對靈光發問,靈光便急忙搶先對張琪解釋說道。
“夜遊神官,您現在……恐怕是喚不出他了……一則因爲此時已經臨近早晨,陽氣已經逐漸開始上升,不適於他們出現,而且……而且二則,他體內的戾氣,被我有驅散了許多,不然他也不會變成一灘戾氣而不能凝結,所以……所以此時他……”
“這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他什麼時候能夠恢復?”張琪並沒有責怪靈光,而是僅僅關心於洪亮什麼時候能夠恢復罷了。而靈光這邊,他見到張琪似乎真的沒有責問自己的意思,所以急忙再次說道。
“小道……小道法力低微,起碼需要數天才能夠鎮壓住他,今天被神官打斷,可以說是前功盡棄,所以我相信只要明日零時陰氣正濃之時,他應該還是可以線路身形的,畢竟他憑藉多年的道行絕對不是這樣輕易的就會被我驅散的……”
“明天?看來也只能等到明天了……”張琪嘆了口氣說道,說罷,張琪站起身,拿起外套對靈光問道。“你有什麼去處嗎?我現在要出門,還有一些事情,要不你就先在我家休息一陣,看你這幾天似乎也沒怎麼睡好,都有黑眼圈了……”
可是沒等張琪說完,靈光這邊卻像是受了驚嚇一般,急忙站起身,對張琪連連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說道。“不了,不了……小道我怎敢勞神官的關心,既然這邊已經無事,那麼小道也應該回師門覆命了……師父還在山上等着小道呢……”
說着,靈光急忙撿起自己隨身的袋子,再次拱手對張琪說道。“此次神官不計較小道的過失,小道會銘記於心……日後定當報答……”可是靈光說完這句話,卻忽然覺得有些什麼不太對勁了,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圓場,只好低頭在這裡一言不發。
張琪是神官,比他個小道士高出多少倍的人,就算靈光叫張琪一聲祖師爺,都沒什麼不可,可是此時靈光竟然說要報答張琪,這豈不是在說張琪不如自己嗎?這成了什麼事,可是此時張琪或許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但是他並沒有在意什麼,而是拍了拍靈光的肩膀,說道。“對了,提醒你一下,我的身份,最好不要對外人說,就是你的師父也不能說……”
“不能說?這……爲什麼?難道這件事有什麼不能說的嗎?”此時,靈光似乎也有些驚訝,爲什麼不能說呢?而對於靈光而言,他自然是希望這個消息越多人知道越好,畢竟能夠見到鬼差之類的小仙小差並不算十分的奇怪,畢竟冥界的鬼差,豈止數萬?可是這天界的神官,可就不一樣了,本身就很稀少,再加上張琪又是天界的中宮正神,這簡直就是獨一無二的神位,這要是讓人知道靈光和夜遊神官交過手,而且還交談過,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尊榮的事情,可是此時,張琪卻讓靈光不得提及此事,雖然說靈光本不應該發問,可是靈光既然已經發問,那麼也不可能收回,只好等待着張琪,看他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覺得你說見過我,你師父能相信嗎?一個夜遊神官閒着沒事,跑到這裡無聊的收復這種孤魂野鬼來了?再者說,就算他們真的相信了你的話,那麼,你覺得,如果他們知道了,我還能有清靜一些的時候了嗎?他們豈不是全都要來找我?我現在要的,就是平淡一些的事情,做一些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張琪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對靈光解釋說道。而靈光這邊,聽到張琪的話,也急忙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畢竟他們也是修道之人,清修這點,對於他而言,也是能夠理解的,隨後,靈光指了指自己的隨身的袋子,再次對張琪問道。
“那麼……那麼如果萬一我師父問起這件事情,我應該怎麼解釋呢?這些靈符都沒有送出去,而且總不能說厲鬼自己消失了吧……我們是不能說妄語的……而欺騙師門,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自己消失?這怎麼不可能?你就說世間的警察破獲了當年的舊案,驅解了厲鬼身上的怨氣,與前來的鬼差進入了冥界輪迴,這樣不就好了?”張琪說完,見靈光似乎還是有些擔心,隨即再次解釋說道。
“放心好了,這不算是騙你師父,因爲我本身就是要將他在事情結束之後,送往冥界,長時間留在這裡,就像你說的,本身就不是什麼辦法,而且他當年的冤屈案件,也是我和警察一起破獲的,那些罪犯此時都已經被警察抓走,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等他知道了這些,相信他自然會心甘情願的去輪迴轉世,而這,也是他事先就同意的……怎麼?難道我的話,你還不相信嗎?”
“那……當然不是,夜遊神官的話,小道豈能不信?我明白了,小道謹遵夜遊神官的教誨……小道先行告辭……希望日後有機會,還能見面……”說完,靈光的面上似乎不禁露出了笑容,而張琪這邊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卻能夠感覺到靈光此時十分輕鬆的感覺,而張琪在靈光離開後,這才急忙走出房門。
畢竟此時張琪還有着一個重要的事情沒有辦,那就是傳說中的那瓶好酒,自己家中當然沒有,所以他自然要去弄上那麼一瓶,不然這個謊可就有些難圓其說了……
出了門的張琪,站在樓梯間,似乎看到了遠處馬上就要出現的霞光,而此時的時間,也已經是早晨五點多了,而在樓外面,也有了那麼一些早晨最早出來晨練的一些老人,正三五一起的做着簡單的運動。
這好酒張琪在這一大早晨的或許買不到,畢竟那些買酒的地方,可都是不會這麼早就開門的。可是此時好酒買不到,但是不代表名酒也同樣買不到,畢竟名酒這種東西,只要找對了地方,可是任何時候都可以買到的。而張琪的想法,當然是要趁着那些酒吧還沒有關門,去那些酒吧之中買上那些一瓶。
而此時,張琪爲了能夠趕早,出門打車便直奔酒吧街而去,或許真的是老天比較給張琪面子,張琪來到這邊,竟然真的有一間酒吧因爲一些事情而沒有關門,就這樣,張琪花了幾百塊到真的是買了一瓶不錯的名酒,而當他從街邊的餐廳買來早餐來到張琪家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六點了。
張琪一進門,迎接他的不是林峰與李良國,而是林峰的母親與林曉彤兩個人,而見到他們,張琪這才知道原來林峰他們兩個竟然還在休息,從進門將林曉彤他們吵醒後,林峰與李良國他們兩人就一直在睡覺。
而張琪這邊,雖然說他也有些感覺到疲倦,但還不至於困成這樣,所以他並沒有去睡覺,只是坐在客廳之中等待着他們兩人從睡夢中醒來……
時間很快,臨近中午十一點,林峰與李良國兩人終於從睡夢中醒來,而迎接他們醒來的,不再是稀飯包子的早餐,而是滿滿一桌子的飯菜,很明顯,他們兩人已經錯過了早餐。
其實,對於李良國而言,他本身就準備今早便返回M市覆命,可是卻被張琪他們好意阻攔,而此時,午飯的時候張琪他們原本想讓李良國喝些酒,可是李良國卻說什麼也不喝,而至於原因嘛,自然是他準備下午離開冰城,這樣,臨近傍晚,他就可以到家,不耽誤第二天上班。
面對李良國如此的執意,張琪與林峰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眼看着李良國在午飯之後獨自離開,而張琪一大早花高價買來的酒,也就便宜了林峰,畢竟拿來的東西,再拿走的話,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嘛。
李良國走了,可是張琪,他並沒有急於離開林峰家,而是在李良國走後,趁着林峰的母親在收拾屋子的時候,張琪來到了林曉彤的房間。
張琪與林曉彤之間,其實本就沒有什麼交集,而對於他們兩人的,其實無非是林曉彤對於張琪的那些種種從來就沒有消除的誤解,雖然由於時間的推移,林曉彤對於張琪的誤解減小了許多,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隔閡卻仍舊純在這。而此時,張琪之所以來到林曉彤的房間,當然不是因爲林曉彤自身,他要做的,其實不過是想要通過林曉彤打聽一些關於葉紫軒的事情罷了。
“找我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林曉彤坐在自己的牀邊,對站在身前的張琪問道。
“我知道你和葉紫軒是好朋友,這段時間,你有沒有她的什麼消息?”張琪聽到林曉彤的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輕聲問道。
“紫軒?你還對她念念不忘?”聽到張琪的問題,林曉彤有些無奈,搖頭嘆息一般的說道。
“不是對她念念不忘,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可是,這並不能影響我對她的關心,不是嗎?就像是你,如果是你有了什麼事情,我一樣也會關心一樣……相見即是緣。”張琪的話語一說完,林曉彤這邊,眉頭不禁一皺,對林峰急忙問道。
“你是說,紫軒她有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也不會來問你……”張琪說罷,看着林曉彤繼續說道。
“前些天,紫軒給我打過幾個電話,可是都沒有說上幾句便匆匆的掛斷了電話,雖然她說沒有什麼事,可是我能感覺的出來,事情絕對不像她所說的那樣,所以我纔會來問問你,看你知道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在她回去後,也不過是給我打了幾個電話,內容也不過是問你怎麼樣,問我什麼時候回京城而已,其他的……其他的到真的是沒有什麼了……”聽到張琪的話,林曉彤雖然不是很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仍舊對張琪解釋說道。
此時,張琪聽到林曉彤這裡沒有絲毫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無奈,而他現在唯一能夠倚仗的,只能是已經離開一週多時間的胥小小。
“神官……我回來了……”說來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巧,正當張琪想到胥小小的時候,胥小小便忽然間出現在了張琪的身邊,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而當胥小小出現後,張琪自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急忙看了一眼身邊的林曉彤後,忙擺手示意胥小小先行離開,等待自己到了安靜的地方後喚他出來,而胥小小這邊,得到張琪的示意後,當然遵命,隨即消失在房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