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看向二人一陣無語,通過神識察看二人的呼吸和表情,確實不似說謊。
但仍抱着一絲幻想,又問道:“那瘋子長什麼樣子你們總見過吧,在沒在這酒吧裡?”
這時的白衣男子也擡起了頭,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大口,然後說道:“其實……那個,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酒吧,之前只是在盛京一家酒店打工做服務員。”
“這次回建康老家就是想來這地方裝一下,車是租來的,我倆看電影和網上的帖子,都說這樣可以很容易的泡到妹子,所以才……”
“我靠!”
王一凡聽見白衣男子說的話後爆了聲粗口,然後對二人豎起大拇指:“你倆真是,牛逼,我算服了。滾滾滾!真晦氣”
兩名男子如同大赦一般,慌忙起身,連忙點頭哈腰說道:“謝謝大哥,謝謝!”然後逃也似的磕磕絆絆的跑出了酒吧。
見二人如此模樣,王一凡忍俊不禁,用食指又撫了撫額頭,看來還得找其他人問問。
不過找誰呢,擡眼望了一下四周,要不,偷偷抓一個保安來試試。
“那個……我知道你說的那個瘋子長什麼模樣。”
王一凡聽聲音側頭一看,竟是剛剛那個白衣女子,她一直沒有走,此時正欣喜的看着自己,知道能幫到王一凡,心裡非常的高興。
“你說的是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不是開玩笑的”
王一凡有些難以置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當然是真的,他本人我沒有見過,但是我見過他的照片。”
“照片也行,那你給我描述一下,他的大致長什麼樣子,有什麼顯要特徵沒有。”
王一凡此時驚喜萬分,只要知道瘋子的大致模樣,通過神識,在這裡就能很快把他揪出來。
“你先稍等一下,我試試,能不能幫你找他到他的照片。”
女孩看王一凡確實有些着急,邊說着邊掏出手機,開始翻找起來。
“吶!這就是他。”
不一會兒,女孩將手機遞給王一凡,指着照片中的男子說道。
王一凡接過手機,看到照片中有兩人,一個是年輕貌美的女子。
另一個高鼻樑,劍眉倒豎的男子,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瘋子了。
王一凡一邊看着,一邊用神識在這個上下六層的樓裡,仔細的搜尋。
遺憾的是,還是沒有找到照片上的瘋子,不禁又皺了皺眉。
女孩見王一凡眉頭緊鎖,喝了口酒,然後淡聲說道:“你是現在就要見他嗎?那樣的話,恐怕很難。”
王一凡擡起頭,看着女孩好像話裡有話,遂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這事說來也巧,今天中午我們高中同學聚會,我有一閨蜜,就是照片中的那個女孩。我這張照片,也是從她朋友圈裡找到的。”
“他家和那個瘋子的關係不一般,閒聊時經常從她口中說起他。她說,最近瘋子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弄了到大黑山那邊的一座煤礦的開採權。”
“要知道那可是自然保護區,是不允許私自開礦的。她爸是咱們建康縣的常務副縣長,所以三天前就陪同那個瘋子一起去了省裡,好像是去辦什麼手續,今早還往家裡打電話說,一行人要明天才能往回趕。”
“對了!那個瘋子,本名其實叫做胡天星,這家娛樂城就是他開的。”
“胡天星以前在建康就是一賣服裝的小攤主,也就是最近幾年,靠爭勇鬥狠,各種拉攏、賄賂才迅速的發展起來。”
白衣女孩一股腦的把所知道的事,全部說了出來,然後拿起杯喝了口酒,靜靜的等着王一凡,看他有什麼打算。
“哦!原來如此,還真是要多謝你了,不然我這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既然他不在,我就要先回去了,你呢,還要再玩一會兒嗎,”
王一凡看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既然事主不在,他一人也不想多待了。
“那我也回去吧,你怎麼走?”女孩問道。
“我溜達着走就行,到附近開間家房,隨便休息一晚就行了,你呢?”
“我開車了,叫個代駕,要不要我幫你找家賓館,順便送送你。”
“不用,那多麻煩,附近賓館挺多的,我自己找就行了。”
“那好吧!對了,待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你幫我解決了那兩個流氓,也沒好好謝謝你,留個電話吧,改天請你吃飯,再正式謝謝你,怎麼樣?”
女孩看起來害羞和慌張,她一直在等王一凡問自己名字和聯繫方式,可是眼見要分開了,對方就是沒有這個意思,情急之下只能自己開口了。
說話間,兩人走出天星娛樂城,王一凡輕輕吸了口新鮮空氣。
心想,電視裡不是這麼演的啊,怎麼還問起我的姓名和電話,我雖說有點小帥,但目前和富沒有半毛錢關係,怎麼就有漂亮主動女孩問我要這些。
“噢!我嘛,韓立,我這剛剛高中畢業,我媽還沒給買電話呢,實在不好意思。那個,今天太晚了,我就先走了,拜拜!”
說完王一凡噔噔噔的走下臺階,頭也不回的走了。
空留白衣女孩獨自在石階上咬牙切齒,表情都有些扭曲。
你能不能用點心啊,拒絕人也不是這樣的,都什麼年代了,我媽還沒給我買電話,這個藉口也能說的出來。
越想越是來氣,這還是自己第一次,主動向男孩子要聯繫方式,沒成想,就這麼被拒絕了。
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美女好不好。
原地跺了跺腳,轉身就走向了不遠處的寶馬mini。
坐進車裡,剛剛原本被王一凡拒絕,氣的有些懊惱的表情,轉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滿臉的沉穩和淡漠。
整理了一下胸口,從巫峰間取出了一微型的通訊器,雙指捻起淡聲說道:“您剛剛都聽見了,他好像對我不感興趣,接下來該怎麼做?”
通訊器那邊很久沒有任何迴音,只有微弱的呼吸聲,好像那邊在思慮着什麼。
片刻過後,通訊器裡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想辦法繼續跟進,哪有男人不好色,我們調查過,這小子女人緣很好的,對自己要有信心,當天那麼多人,經過排查後,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好的,我知道了!”
白衣女子,關了通訊器,啓動汽車,輕呼了一口氣,不一會兒就淹沒在了黑暗裡。
王一凡走在昏暗的路燈下,也是苦悶至極,美女嘛誰不喜歡,而且還是上趕子那種。
要知道王一凡以前的理想就是,過有錢人的生活,泡漂亮的妹子。
只是白衣女孩給王一凡的感覺,總是有些怪怪的,但又說出來哪裡不對勁。
所以他果斷的拒絕了美女的要求,免得給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想想,自己留的名字,也不禁笑了起來。
青雲門棄徒韓立,也沒準是黃楓谷的韓跑跑,哈哈哈……
王一凡今夜沒有修煉,隨便找了一家臨河的賓館,沖洗過後,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王一凡起牀時,已上午十點,有段時間沒有睡過這麼久了,渾身有些痠軟,走下牀,來到窗前拉開了房間的窗簾。
八月的驕陽如燃燒在頭頂的火焰,臨近中午,天空亮得刺眼。
河邊垂柳如絲絛般的柳枝一動不動,蒙着一層塵土的葉子都蔫蔫地打起了卷,懶洋洋的矗立在原地。
柏油路面也被曬得軟軟的,向遠方望去,寂靜寬闊的河面上,似乎有一片透明的蒸汽在悠悠升騰。
收拾了一番,下樓退了房,王一凡到昨晚停車的地方,取了摩托車,隨後找了個餐館,要了一碗米飯,一份炒菜,一邊吃飯一邊琢磨着今天的計劃。
找胡天星,最好是晚上,人不知鬼不覺的收拾他一頓,影響降到最低最好。
真是的,爲什麼無怨無故的非得招惹我,老老實實的當個黑老大他不香嗎。
正好來了建康,離大黑山不遠,下午再去一趟大黑山,上次走的匆忙,很多事情都沒有考慮周全。
朱亮雖然隕落了,儲物法寶也落在了我的手中,但是他鬥法時,使用的兵器卻沒有來得及收到儲物戒。
那可是一柄極品法器飛劍啊,大氣層的灼燒不可能損毀分毫的,但是當時屍體旁邊並沒有發現。
那麼只有三種可能了,要不被人提前發現撿走了,要不就是沒有和他墮落到同一位置,而是隨機掉落在了附近某處,也或者從空中墮落時出現偏差,掉在了其他地方,不管怎樣還是先嚐試找找看,左右現在也無事可做。
不對!不對!我好像還忽略了什麼。
王一凡用食指輕輕撫了撫額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另一個修真者,我怎麼把他忘了。
朱亮的記憶中有提到過,那人叫張有道,也是東勝大陸的。
張有道和他不是一個宗門的,而是另一宗門,嵐風宗的長老。
張有道雖然自爆了,那有沒有可能和朱亮一樣,有殘魂逃脫出來?
畢竟都是頂級宗門峰主、長老之流,都會有些保命手段的,身上帶有一些保護元神的法寶也很正常。
張有道的身體肯定是爆碎了,金丹肯定都碎裂了,也很難找到了,他若想重生,也只有奪舍重生這一條路可走了。
由此可見,這地球上,可能不只是有我一個修真者,只是不清楚那張有道是奪舍成功了,還是和我一樣反客爲主,反向奪舍了呢。
此外還有一種情況,就是他真的隕落了,那麼他的儲物法器和自爆前手持的法寶又去了哪裡,如果說都在自爆中損毀也不可能,儲物戒裡也肯定會有其他東西得以倖免。
算了,想這些沒用的幹啥。那個張有道有沒有傳承下來與我何干,只要別惹我就行了,否則我可不管你是什麼有道,還是沒道。
半個小時後,王一凡再次來到了大黑山入口處,此時那些先前搭建的帳篷早已撤去,只有地上殘留的些許坑洞和一些縱橫交錯的車轍。
沒有多做停留,王一凡驅車繼續向山裡進發,直至上次停車的地方,方纔下車,神識掃了一下週圍,附近沒有其他人,分辨了一下遇見朱亮的那個方向,
施展身法,瞬間王一凡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十五米外,原地只有一道殘影,如泡沫般瞬間破散。
片刻後,王一凡就來到了自己與朱亮相遇的地方,只是此地現在已看不出任何痕跡,連地面都被人犁去了三尺有餘,留下一片狼藉。
王一凡舒了一口氣,這樣也好,免去了自己諸多顧慮。
就在王一凡準備到四周搜尋一下,朱亮丟落的那把飛劍時,突然感到自己的汗毛根根倒立,一股濃重的危險氣息瞬間籠罩全身。
修士的觀感何其敏銳,王一凡自打突破到練氣一層後,就從未感覺到過任何危險。
這個時候也沒時間去想其他,身體本能的向後躥出十多米遠,只見王一凡剛剛落腳的地方,不知被何物擊打的轟隆作響,震起漫天煙塵,沙石四處迸射。
連續幾次跳躍之後,方纔穩住身形,放出神識迅速查看周遭的環境,想弄明白究竟是誰在偷襲自己,又是何人出手竟有這般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