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我們可以否定任何事任何感情,但是永遠無法否定母愛的偉大與父愛的深厚。
老夏在看到夏如畫的那一刻,淒涼的神情讓人看得心疼無比,彷彿瞬間老了好幾十歲,鬢角的白髮也顯得更加的惹眼了。
我的喉頭動了動,鼻子一酸,不只是受老夏的情緒的感染,同時也是因爲我一下子想起來了我媽。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是我爸,我瞬間恍然想起來我說好了今天去接我爸的,忘記跟他說一聲了,所以他肯定等了一天。
我趕緊走到樓道外面,將電話接了起來。
我爸率先開口道:“小遙啊,我等了你一天,你怎麼都沒來接我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爸的聲音裡有一絲擔憂,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我趕緊衝他開口道:“爸,您瞎想什麼呢,我今天突然有事,所以沒騰出時間來去接你,我忙壞了,忘記給您打電話了,這不您給我打過來我纔想起來。”
頓了頓,我接着道,“對了,我這兩天手頭突然有點事,忙不開,所以結婚的事往後推推,等我忙完了我再去接您。”
我爸在那頭沉默了一下,似乎十分的失望,輕輕的應了一聲。
接着他突然開口道:“如畫呢,如畫在不在你身旁,她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你讓她跟我說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鼻頭酸了酸,擡了擡頭,接着開口道:“爸,如畫不在我身邊,她說她這幾天公司像要趕什麼項目,所以沒時間,正好我們倆都趁這幾天把手頭的事忙完了就行了,到時候再踏踏實實的結婚。”
我爸被我糊弄過去了,“嗯”了一聲,接着提醒我道:“那你們也都注意自己的身體,別忙壞了,你替我囑咐囑咐如畫,你作爲一個男人,要多關心關心她,照顧好她。”
“嗯,嗯,爸我知道了。”我連忙應聲道,接着等我爸把電話掛了我纔將手機收起來,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是啊,我是個男人,卻連自己的女人都沒有保護好,到頭來還要自己的女人保護自己。
老夏本來執意要求要在這裡陪牀的,但是在走廊上坐一晚上實在是太累了,老夏這麼大年紀了,而且身體還不好,再坐一晚上的話,那麼身體肯定就累垮了,所以我勸了他半天,他纔回去了。
本來我想自己在這裡守着的,讓高個回去休息,但是高個死活不肯,說要不我回去休息,他守在這裡,要麼就一起守在這裡,這件事起碼有一半是他的責任,所以他不走。
我拿他沒辦法,所以最後只能讓他陪我一起留在這裡,我們就這麼坐了一晚上。
雖然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困,倒是感覺十分的興奮,時不時的就站起來,透過窗戶看看裡面躺着的夏如畫,心裡則期待着她能在某個瞬間突然醒來,然後看我一眼。
可惜,我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夏如畫醒來。
等到了黎明的時候,我終於忍受不住強大的倦意,迷迷糊糊的靠着身後的椅子睡了過去。
沒一會兒就被一陣吵鬧聲吵醒,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睜眼一看是幾個醫生在夏如畫的病房前面嘰嘰喳喳的討論着什麼,顯得十分的興奮。
我和高個對視了一眼,顯然他也不瞭解情況,我不明所以的走到他們跟前去,問他們說什麼呢,說的這麼高興。
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大夫興沖沖的跟我說他們在討論徐神醫的高超醫術,說病人的病情已經十分的穩定了,都醒了過來了。
本來還有點迷糊,在聽到他說夏如畫醒了之後,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趕緊撥開人羣往屋裡走去。
屋子裡此時有兩個醫生正手裡拿着一份表在一邊討論着什麼,見我進來了,她們微微吃了一驚,連忙驚聲說道:“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我沒有理會她們倆,而是看向一旁躺在牀上的如畫。
如畫本來是閉着眼的,在聽到了那兩個醫生的喊聲之後驀地版睜開了眼,看向我。
我頓時臉上一喜,衝她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同時輕聲道:“如畫……”
夏如畫在看清楚是我的那一刻,眼睛驀地睜大,但是罩在氧氣罩裡的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我剛想往前近距離的看看如畫,但是那兩個醫生已經將外面的那幾個醫生喊了進來,讓他們把我架出去。
我沒有休息好,加之昨天到現在才吃了一頓飯,力氣當然不足,被他們四五個人架住之後就給我拽了出去,我拼命的蹬着腿甩着胳膊想再多看如畫兩眼,但是最終還是無奈的被他們架了出來,我就趕緊趴在窗戶上望着病牀上的如畫。
如畫也看着我,看着看着,她突然的笑了,眼帶笑意,眉目如畫。
徐道全的醫術確實是超神的,所以夏如畫在特護病房僅僅待了幾天就轉移到了普通病房裡面去了。
這幾天我基本上都是寸步不離的守在外面,而老夏也經常的過來看一看。
矮墩子和盛銘兩人都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也時不時的過來看看,這也算是夏如畫頭一次認識我的這些兄弟們。
夏如畫轉到普通病房的那天,我比誰都高興,因爲這是時隔這麼多天之後,我第一次能夠感受到她身體的溫熱,而她也顯得很開心,緊緊的攥着我的手。
高個在一旁跟個賢妻良母一樣削着手裡的蘋果,等削完了之後,就遞給瞭如畫。
因爲這幾天的相處,所以如畫跟高個也比較熟了,沒有絲毫的靦腆,直接說了句“謝謝”就把蘋果接了過去。
“給我也削個。”我衝高個嚷嚷道。
高個很聽話,起身又從果籃裡拿了個蘋果,開始削了起來,只不過在他削完之後,他自己“咔嗤”一聲咬了一口,同時十分滿足的開口道:“嗯,甜!”
操!
我沒好氣的鄙視了他一眼。
夏如畫頓時“咯咯”的笑了起來,將她手中的蘋果遞過來讓我咬了一口。
“哎呦,來的真不湊巧,我這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啊。”
這時從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緊接着又傳來另一個聲音,“是啊,肉麻死我了。”
我頭都沒回,這麼賤的聲音,也只有矮墩子能發出來了,至於後面那一句,一聽就是盛銘說的。
果不其然,矮墩子見我沒回頭,走到我跟前,踹了我一腳。
我回身一看,盛銘在他身後跟了進來,在盛銘後邊,還跟着倆人,章曉和艾雨瑤,章曉手裡拎着一袋水果和一些補品,見了我之後叫了我一聲“遙哥好”,接着衝病牀上的夏如畫十分自然的喊了聲,“嫂子好!”
他身後的艾雨瑤也趕緊夫唱婦隨,“嫂子好!”
夏如畫倒落落大方的一笑,應了下來,我的臉卻一下子紅了,趕緊起身讓他們往旁邊的椅子上坐。
因爲和醫院的特殊關係,所以醫院給準備的病房是一間獨立的大間病房,除了一張大牀,還帶着一張陪牀用的小牀,同時桌椅一應俱全。
等他們和夏如畫聊了一會兒之後,盛銘突然神秘的衝我招了招手,等我湊到他跟前之後,他破天荒的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把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大聲罵道:“草,你嫂子還在呢,你就勾引我。”
正在拉着艾雨瑤的手說着悄悄話的夏如畫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盛銘直接無視了我剛纔的話,開口道:“我找到我小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