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雖然下的不大,甚至都不用打傘,但是路上追求浪漫的情侶以及自詡柔弱的女漢子夾雜在一羣小姑娘中矜持的打着的傘從一定程度上干擾了我的視線,而且這個假毒蛇反跟蹤的意識很強,走一會兒就停一下,而且時不時裝作隨意的看一下週圍。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覺的他肯定有什麼事情,畢竟他一般都不露面的,要不然我早找到他了,他今天這突然的出現,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現在開着車速度起不來,肯定容易被發現,所以我趕緊在路旁的一家商場停車位上將車停下來,然後步行着去跟蹤他。
這個人的反偵察意識雖然強,但是對我而言想躲過去而言實在是易如反掌,我就這麼不急不慢的跟着他走着。
他還是走幾步就回頭看看,走了大約有十多分鐘,他往旁邊一拐,三轉兩轉進了一條小路上,一條人很少的小路上。
因爲這條路上人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也一定程度上給我的工作帶來了一絲困難。
雖然這條小路上人並不多,但是還是零零散散的開着幾家小飯館和小超市,而看周圍的建築,大多都是棚戶屋,應該是給外來務工者租住的。
最後這個假毒蛇進了一家門面很小的飯館。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然後竟然看到了又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這個熟悉的身影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和,也不應該和這個假毒蛇碰面的。
這個人在裡面等到這個假毒蛇之後,就趕緊將他讓了進去,兩人一起進了裡間的一個小包間。
我趕緊拿手機拍了下來,雖然只是個側面,但是從身影和這半邊臉上還是能認出來他的模樣了。
其實我本來就是打算直接將這個假毒蛇抓住然後帶回去問出點什麼來之後直接做掉替我媽報仇的,但是因爲這個熟悉的本不該出現的身影,我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決定暫時先忍一忍,因爲這件事以後可能會對我十分有用,就算沒有用,我大不了以後再想辦法抓出他來,等以後扳倒了孫崇文,還愁找不到他嘛。
想到這我就忍住了衝進去直接把他碎屍萬段的想法,緊緊地握了握手中手機,轉身離去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不是君子,所以等不了十年,但是忍個一時我還是能做到的,反正等過完年之後將會來一場更加激烈的狂風暴雨,要麼孫崇文死,要麼我死,我們兩個人其實都知道,彼此都沒有退路了。
回去開了車,回酒吧的這段時間我就在捉摸今天晚上這倆人見面的目的,等到了酒吧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算猜不出個八成,也猜出了個五成,這件事說到的都是對我有益的,所以我很慶幸自己方纔忍住了沒有動手。
其實離年關越近,各個場子的生意就會越忙,除了客人多了以外,還要忙着收賬要賬。
但是既然答應了甜兒這個小丫頭說要帶她和杏梨出去玩,那必然就要說到做到,所以第二天我就專門開了一輛越野車,跑過去帶着她們兩個一起去周邊的hz、sz玩了玩。
其實玩的是挺高興的,就是甜兒這丫頭太禍害人,晚上再酒店老是大半夜的穿着極其性感的一身睡衣跑過來敲我的門,說杏梨晚上睡覺不老實,弄得她睡不着,所以非要跟我一個屋睡,但是她說睡覺還真的是睡覺,進來後拽着我胳膊躺在我身旁之後兩分鐘就睡着了,所以就苦了我了,怎麼說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而這小丫頭髮育的也十分的好了,我只好一邊忍受着她這種非人的折磨,一邊勉強的和她同牀共枕一晚。
就這麼一連幾天,我都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而且第二天還要忍受杏梨那十分曖昧的眼神。
好在時間並不是很長,連來加去總共花了三天的時間。
回來後第二天就把杏梨送走了,而因爲要過年了,很多事情要準備準備,所以甜兒就被白阿姨抓在了家裡,說要讓她在家裡幫忙。
回來那天我曾經裝作不經意的問過李叔叔和白阿姨,雪兒姐姐今年回不回來了。
但是得來的答覆都是一身嘆息,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告訴我。
而我見李叔叔和白阿姨神色並不好,所以便也沒有多問,訕訕的笑了就走了,但是心裡卻是無比的失落。
我雖然出去了只有三天,但是回來之後聽到了一個十分令人感到震驚的消息,那就是羅扒皮死了,據說是心臟病意外死亡。
這個消息是我回到酒吧之後聽辰逸和冉豪跟我說的,他們兩個都說不相信羅扒皮是以爲內心臟病死的,因爲以前也沒聽說過他有過這種病啊。
我眯了眯眼,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感覺自己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變天的氣味,但是細細一想之後,嘴角輕輕的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這於我而言可能還能說得上是件好事。
怎麼說這個羅扒皮也是一個堂口的堂主,所以死了之後葬禮也得辦的風風光光,而吳宗盛爲了凸顯出他對兄弟的義氣,所以這次葬禮便搞得十分的壯大,就算是在嚴打這段時間,但是吳宗盛還是給足了死去的羅扒皮和他手下衆兄弟的面子,請來了政商各界以及道上的一些前輩過來,對羅扒皮表示了沉痛的悼念。
爲了維持秩序,城北的警局都出動了幾支小隊數十人的警力過來現場進行監督,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出了羅扒皮的家人,跟過羅扒皮的人就數磚頭兒、結巴和胡清明幾個哭的最傷心,而那個一直跟在羅扒皮身邊的袁學彬並沒有表示出什麼大的傷悲。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一身黑西服,胸配白花的袁學彬,眯了眯眼,嘴角輕輕的勾了勾。
再怎麼風光的葬禮也會有結束的時候,生前再怎麼顯赫的人死後都不會再令人像以前那麼誓死追隨,或許是再也無法讓人追隨。
所以就連葬禮上哭的最傷心地磚頭兒他們幾個也都在葬禮結束後跑到了我跟前。
磚頭兒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我說了說羅扒皮的死之於他的打擊有多大,接着才十分委婉的表達了他想跟我混的意思。
因爲羅扒皮走了之後,最可能頂上來的就是作爲副堂主的袁學彬,因爲這個人身手和腦子都不錯,除了他恐怕沒有別的人選了,現在雖然吳宗盛還沒有暫時宣佈這件事情,但是也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而現在他還沒上位,我就挖他的人,雖然磚頭兒也算不上什麼將才帥才,但是怎麼都算是自家兄弟,要是袁學彬日後拿這事當事說,那我就太不值了,所以我便拒絕了磚頭兒,說讓他跟着袁學彬好好幹,說不定還有往上爬的機會呢。
之於袁學彬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對人和善有禮貌,分得出誰大誰小老,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覺得這個人絕對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有一定的城府。
就在我聽完磚頭兒的哭訴要往回走的時候,袁學彬喊住了我,十分客氣的道:“遙哥,嚴哥沒有了,這幾個堂主我就和你熟,以後還望多多關照啊。”
人家主動過來示好,我自然不能駁了人家面子,所以我笑了笑,說“好說,好說”,接着安慰了他幾句,寒暄了一會兒我就和辰逸他們一起轉身走了。
只是誰都沒有我轉過身來之後那輕輕勾着的嘴角帶着一絲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