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了他好久,說等會徐神醫會過來,他的臉色纔有所和緩。
我和高個兩個人中午也沒有心情吃飯,一直呆在醫院裡,直到下午的時候,徐道全才給我打來電話。
我心裡一喜,趕緊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徐道全問我現在在哪裡,他已經到了sh了,現在正在車上,從機場往市區駛來。
我趕緊跟他說了地點,他讓我別急,他馬上就到。
雖然我不確定徐道全到底能不能將夏如畫醫治好,但是我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徐道全的身上,因爲現在他是唯一的希望。
好在沒有等多久,徐道全就來了,身後跟着兩個人,一個帶着眼睛,四十多歲,很文雅,應該是他的助手之類的,而另一個三十多歲,身材十分的壯碩,可能是他的保鏢兼司機。
因爲這家有一半算是我們青幫的,所以在我去找他們這裡的主任溝通之後,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同意讓徐道全進去試一試。
畢竟徐道全放眼全國也是赫赫有名的神醫,所以那個主任也將希望寄託在了他身上,我下來的時候跟我一起下來的。
在見到徐道全之後,那個主任頓時笑臉相迎,趕緊走上前去,伸出兩隻手去跟徐道全握手,同時嘴裡道:“徐神醫,久仰久仰。”
徐道全看了我一眼,還是伸出手去跟那個主任握了握,同時開口道:“我們不要耽擱了,我這就進去救人。”
那個主任趕緊點了點頭,連忙道:“好,好,需不需要我們找人協助您。”
徐道全搖搖頭,開口道:“不用了,我有助手。”
說着他就要帶着身後的那個戴眼鏡的文雅男子一起往裡走。
“等等。”我趕緊喊住了他。
徐道全頓時不解的看向我,問我怎麼了。
我輕聲道:“他進去有點不太合適,裡面的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徐道全有點不可置信。
看了我一會兒,他才輕輕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卻沒有說出口。
接着他就接過他身後的助手中的皮箱,跟那個醫院的主任說讓他找兩個女護士過來協助他就行了。
那個主任沒有絲毫的耽擱,趕緊讓他身後的醫生去找了兩個女護士,陪同徐道全一起進了病房。
徐道全沒來的時候我急,現在他來了,進去了,我還是急,甚至說是更急了,同時心裡也隱隱的多了一絲擔憂和不安,生怕徐道全突然走出來嘆息着跟我說他也無力迴天。
我因爲心裡煩悶,實在受不了這種煎熬,就拉着高個一起去了門外,兩個人一起蹲在臺階上抽菸。
在我抽菸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變得安心的多了。
我就抱着胳膊蹲在臺階上,望着遠處的天空,時不時的抽上一口煙,心裡則默默的祈禱着讓上天保佑如畫一定要安然無恙,只要如畫沒有事,讓我做什麼都行。
高個也一臉的陰鬱,一邊煩悶的抽着煙,一邊目光神速的看着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羣。
高個暼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一副心生不安的樣子,便開口安慰我道:“兄弟,你不用擔心,徐神醫有妙手回春的美譽,一定會將……”
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接着才緩緩開口道:“將弟妹醫治好的。”
高個抽了一口煙,接着問道:“兄弟,我不知道唐小姐和夏小姐哪個更適合你,但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唐小姐爲什麼走了嗎?”
像我和夏如畫要結婚這麼大的事,我自然要告訴高個和矮墩子他們,此前我一直沒有跟他們說過我的感情的私事,所以高個和矮墩子一直不知道我和夏如畫的事,在我跟他們說了之後,他們倆都很開心,但是他們倆也問我爲什麼跟唐韻分了,我就將老唐阻撓我們的事以及唐韻去了國外的事跟他們說了。
我也抽了口煙,一口嚥下去,然後從鼻腔裡重新的呼出來,望着遠方輕聲開口道:“想過,但是沒想通,就算她爸逼她,只要她不願意走,她爸也拿她沒辦法,所以肯定是她自願的,至於爲什麼,可能是跟那天晚上的電話有關吧,她讓我過去,我爲了能抓住孫崇文替我媽報仇,所以我拒絕了她。”
說着我一連抽了兩口煙,目光深邃的凝視着一片雪白的雲,即是在問高個,也彷彿是在問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做的是對還是錯。”
我不知道這中間老唐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讓唐韻最終捨棄我而遠赴他鄉,也不知道唐韻在走的那一刻是記掛着我還是已經徹底的對我死心了,但是這一切目前爲止沒有任何的定論,任我怎麼想也是無法想得通的,而且當事人唐韻我也聯繫不上了,她的手機號碼換了之後我也打聽不到,唐駿已經跟我勢不兩立了,自然不會告訴我,而我的手機也從來沒有接到過唐韻的電話或者受到過她的短信,所以至今爲止我都不瞭解事情的原委。
或許等很久很久以後唐韻回來,我和她當面談一次才能解釋清楚,但是,或許對於以後的我而言可能早就已經放下了。
太陽還是按照它自己的軌跡東昇西落,而白雲也從未爲誰而做停留,少了某些人的日子,我們還是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並沒有改變很多,只是在想起以前的某些時光的時候,心會很痛很痛。
我和高個兩個人一直在外面坐到日薄西山,徐道全才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我和高個兩人趕緊迎上去。
徐道全擦了一把頭上的汗,不等我開口,擡頭衝我燦爛的一笑,開口道:“好了,沒事了,只要再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我心頭一喜,一時間忘了感謝他,而是聲音顫抖道:“她醒過來了嗎?”
“還沒有,還在昏迷,不過估計明天就能醒過來了。”徐道全接過旁邊他助手遞來的毛巾,擦了把臉,接着道,“你小子有福氣啊,沒想到竟然是老夏家的丫頭。”
我低下頭,輕輕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接着我才忽然驚醒般的擡起頭來,一把抓住了徐道全的雙手,感激道:“徐神醫,多謝您……”
徐道全趕緊衝我搖了搖頭,一臉的悵然之色,衝我開口道:“你這是要羞煞我徐某人啊。”說着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小遙,你媽的事情我現在想想真的很慚愧,我活了這麼多年真的是白活……”
我緊緊的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就算我救了何清音之後,我還是對徐道全有一絲怨氣的,但是現在他不遠千里的從bj趕回來救瞭如畫,也算是將功補過了,所以,我也決定原諒他了,畢竟他現在已經改變許多了。
送走了徐道全之後,高個便去外面給我們買點東西吃,一天沒吃東西了,餓的難受。
等高個走了之後,我遲疑一下,還是給老夏打了個電話過去。
他在聽到夏如畫受傷了之後,頓時激動了起來,我趕緊跟他說徐道全已經來過來,所以如畫脫離危險了。
他聽完之後,才平靜了下來,但是還是堅持說他這就趕過來。
老夏來的很快,我和高個兩個人剛扒了兩口飯他就來了。
此時的老夏就穿着一件絨白色唐裝,身形顯得十分的消瘦,眼窩也深深的現了進去,臉色很難看,可見他昨晚肯定也沒睡好。
他隔着窗戶看了一眼裡面面色蒼白的夏如畫,兩漢老淚頓時滾了下來,“孩子,我不配做你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