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馨悅敲着碗，將那隻魷魚頭用筷子挑起，一隻漂亮的小紅舌舔着魷魚頭上的湯汁。“子明哥快說，不許你思考，要編瞎話唬弄我和飛兒姐只定不好使。你說對吧飛兒姐？這事兒很正常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至於那麼臉紅嗎？說話還吱吱唔唔，別看飛兒姐。還沒結婚呢，就‘妻管嚴’了？用東北話說，你可別給哥們掉鏈子啊。哈哈——”小美女異常的活躍，她感受到了，齊飛兒並不是許子明的初戀。這樣她的小腦瓜裡又產生了新的想法。
“說就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我有個要求，我可不能白說，我說完了。馨悅你也要說大學裡處過男朋友沒，有沒有過初戀？否則，我不說。”許子明眼睛閃着晶瑩的藍光，猶如深海的一片水，是那樣的純淨迷人。會說話的雙眸笑着望着神情活躍的小美女，又看了看身邊溫情似火的女友。“怎麼樣，想好沒。不然只讓我說，是不是不公平啊。”他將杯裡的白酒一口喝下，拿起酒瓶給宋波滿上，自己也到了一杯。
宋馨悅，翻了翻那雙漂亮水靈靈的大眼睛，將那隻魷魚頭丟進嘴裡。“沒問題子明哥，你說我保證說，我說話向來算數。我敬你一杯，算是一言爲定。”她舉起手中裝有啤酒的杯子，在許子明的酒杯上撞了一下，一口氣喝了下去，翻過杯子。“子明哥，幹了。我可一滴沒剩啊，該你的了。”
“好的，看我的。”許子明拿起酒杯一揚脖喝了下去，同樣將酒杯到了過來。“怎麼樣，一滴沒有吧？我也是言出有信，大家吃菜。”他快速夾起一塊魚放進嘴裡，那酒真的好辣。
“老公，你慢點喝。馨悅妹妹、波哥吃菜。”飛兒看着許子明辣得直吐舌頭，心裡很心疼，她故意夾了一塊有大片幹辣椒雞塊放進宋馨悅的碗裡。“馨悅，這雞味道特好你嚐嚐。”
“謝謝飛兒姐。”馨悅夾起帶有辣椒的雞塊一口吃下，眉頭頓時皺了一下，抓起酒杯，將杯裡的啤酒一下到進嘴裡。“尅尅——太辣了。”她吐着舌頭，用手不停的扇着。
宋波吸着煙，看着妹妹和飛兒的精彩“互動”。臉上露着笑，沒有一句話，不時將目光轉向許子明，發現許大帥哥臉紅得象剛下完蛋的母雞，在用手拍着飛兒的腿，而眼睛卻在偷看馨悅。
“說、說吧，子明哥。”馨悅舌頭還是麻麻的，說話有些不利落，象個大舌頭。她用手指着許子明。飛兒、宋波，包括許子明都笑了。
“呵呵——從那說起呢？”許子明強忍着笑，從桌上拿起一支菸叼在嘴裡，一付在認真思考的樣子，“就從初二說起吧，那是不是初戀到現在我也沒搞清楚，只是女同學對我有好感而已。”他點燃了那隻煙。
“啊，子明。你初二就早戀了，也太早了吧？”飛兒看着老公認真的樣子，心裡想笑，推了他一下，要不是有宋家兄妹在，她會擰一下臭老公的大腿。
“飛兒姐，別打岔。聽子明哥認真說。”宋馨悅將一杯可樂灌進嘴裡，顯然舌頭不那樣火燒火燎，放下手中的筷子拄着下巴在認真傾聽。
許子明吸了一口煙，“那時候，我初二，樣子嗎比現在帥氣，就是瘦了些。個子特別高，外型特別陽光，而且特別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的學習特別好，尤其是語文、政治，歷史——這些文科的東西。特別是語文，在90分以上。記得當年的語文總分是100分。特別是作文，我是全班最出色的。我的班主任是政治老師，我的政治成績更出色，經常是滿分。爲此我被安排全班最好的坐位，第三排第二座，無論是從前數還是左右數，我的座位都是相當不錯的。”
“子明哥，別跑題，這跟你初戀有什麼關係？別避重就輕，直奔主題啊。”馨悅似乎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而飛兒聽得卻津津有味，兩隻大眼睛不停的忽閃着。
“哦，別急。沒有鋪墊，引不出我的女同學。她叫費丹，個子不高，戴一副近視鏡，皮膚很白，人很漂亮。是我們班的歷史科代表，我的新同桌。我原來的同桌，個子很高，長得不好看，老帥新分座位後，她依舊坐在到數第二排的位置上。我的新同桌，是我們班活躍分子，不但女生對她有好感，許多男生也圍着她轉，但不包括我。當時，我們班長是一個近視眼高個子帥哥跟她打的火熱，那傢伙好象姓聶，叫什麼記不太清了。”許子明給宋波到了一杯酒，“波哥吃菜，邊吃邊聽我說。”
“子明，費丹既然和你們班長好，怎麼還會對你有好感，你是不是‘第三者’插腳啊？”飛兒臉上露着壞笑，望着帥氣的男友。
“靠！那有。提起當時的事兒，我就想笑。哈哈——你們猜是怎麼回事兒？我個子高怎麼會被老師按排到那麼好的座位上去？”
“怎麼回事兒？臭小子，快說。你不說我們怎麼能知道。”宋波也來了興趣，將脖子伸得好長。
許子明夾了一口酒，彈掉手上的菸灰。“是這樣，當時我們的傻帽班長帶頭在班級裡搞對象，其中不少男生跟他學。包括我們的體育委員史雲峰，不知這小子得罪誰了，一封檢舉信寄給我們班主任，還列一個名單，上書誰與誰在搞對象，列了十多對。其中也有費丹在內，她被認定和我們班長是一對。這下子，班主任氣壞了，開始調換座位，‘鎮壓’這十多對小情侶。你哥我呢，做爲班級的好學生，被安排在和費丹同桌。目地只有一個，就是用好學生的力量，感化思想複雜的小女生。”他得意的喝了一口酒，夾了一口菜。
“哦！你感化好了費丹，還是被她‘感化’了。是不是小女生喜歡上你了，子明哥。”馨悅笑嘻嘻的望着許子明，她感到眼前的大帥哥，不僅風趣而且幽默，心中越來越喜歡。
“嗯，差不多吧。當時，我並沒感覺到。後來才發現，費丹上課不認真聽講，總在偷看我，有時還要幫我抄寫筆記，想替我寫作業。”
“你讓她幫忙了嗎？對她有什麼感受？”飛兒繼續插話。
“沒有。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特別笨，費丹對我的好感，我競傻乎乎的沒看出來。其實，說沒看出來也不完全正確，是當時真的不敢。我是好學生，怕老師說。後來，我請老師給我換了座位。你說，這應當算我的初戀嗎？”許子明好象又回到了初中時代，眼睛盯着酒杯，想着過去的美好回憶。
“也算，起碼你知道，你動心了。那後來呢——”馨悅聽得很不過癮，繼續追問。
“後來，初中畢業，我考上了高中。費丹和班長都沒考上高中，去了什麼地方我不清楚，他們兩也沒有繼續處下去。而我們班那十多對小情侶，還真有走到一起結婚的，好象一個姓麻叫成剛的小子和王亞男結婚了。哦，說一下，王亞男也曾經做過我的同桌。在以後，上了大學，畢了業，來到唐氏遇到了你飛兒姐。”許子明滿臉的得意。
“嘻嘻——子明哥，你胡說的吧。怎麼別人的女朋友都做你的同桌，是不是在杜撰，忽悠我們呢？照你這麼說，你的初戀女友只有飛兒姐了，你在高中、大學就沒追求過別的女孩兒？誰信啊？你就沒傳過紙條什麼的。飛兒姐，你快讓子明哥老實交待。”宋馨悅憋了一下嘴，晃着腦袋，一副很不信的樣子。
飛兒擡頭望着男友，看他認真的樣子不象在胡說八道，但又不全信老公的話。“這麼帥的男孩兒，在高中、大學能是個穩當人？打死我都不信，尤其是他那張破嘴，尼姑都能說得立刻嫁人，和尚也會思凡。自己不也是被他的嘴所迷惑嗎？”她拿起啤酒瓶給宋家兄妹各到了一杯，又給許子明滿了一杯，她看到那瓶西鳳已經見底了。“老公，今天波哥和馨悅妹妹高興，難得坐在一起聊天，你就說說你高中、大學時給女生傳紙條的事。”
許子明汗了一下，掐滅菸頭。看了一下飛兒惡做劇似的眼神，撇了一下嘴。“那有，我可是陽光青年，那能有——”他看到宋波的頭搖得象鐘擺。
“子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今天，咱哥們高興，馨悅、飛兒都喜歡聽你的故事兒，你就大方點，說吧。說你沒傳過紙條，我真的不信。當年，哥哥我還傳過呢。這都是一段美好的經歷與回憶，你就快說吧。”宋波眼睛有些發紅，舌頭有些大，在酒精的作用下，一不小心透出了自己的隱私。
“好好，我說。我說完了，馨悅、波哥你們都要說，同意的請鼓掌。”許子明拍起巴掌。“那還是我高三的時候，有一天我在上自習課，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來一個小紙團打在我的手上。很疼，我撿起來一看，一行小字‘下晚自習在校門口等我’。沒有落款，看字體應當是個女生寫的，可是我張望了半天也沒發現那個丟紙條的女孩兒。”
“那，下晚自習後，你等她了嗎？”馨悅夾了一塊辣子雞放進嘴裡，慢慢嚼着，嘴巴不停的吸着氣，辣椒的火熱再次燃燒她的口腔。
“等了，等了半個小時，也沒見到人。可我知道，那個女生一定去了，躲在某個角落裡不肯露面罷了。第二天，在我的書裡又發現了一張字跡相同的紙條。我拿起那張紙條，放進了一個我認爲可能是那個女孩子的文具盒裡。同時，我也寫了一張，約她見面，如裡在不出來，就不要在寫這無聊的紙條了。”許子明擰開一瓶雪碧遞給馨悅。
“哈哈——子明哥，你可真有意思。明明喜歡一個女孩兒，爲什麼自己不給她寫紙條，還讓小女生給你寫，太大男子主義了，你們見面了嗎？”
“見到了，是我喜歡的女生。她說，快畢業了，要確定我們的‘朋友’關係，我也特別同意。那個女孩兒真的非常漂亮，只是學習差點，可是我當時並不在乎這些。從那以後，學習開始下降。最終，她給我寫的紙條讓老媽發現了，我們純真的愛情被扼殺在搖籃裡。”許子明再次點燃一支菸，“我真要感謝我老媽，要不是她老人家的極時發現。我真的可能考不上大學，現在只能呆在家裡‘烤火’呢。嘻嘻——不說了，讓你們見笑了。要不是考上大學，來到唐氏，也不會認識到波哥、飛兒，還有馨悅。吃菜，一會兒都涼了。”許子明幸福的將飛兒攬在懷裡，在腦門上吻了一下，可能是酒精的興奮讓他有些忘乎所以。“馨悅，該你說了，我們可是有君子協定的喲。”
宋馨悅看着許子明懷裡的飛兒有些嫉妒，她再次夾了一塊辣子雞。“我啊，在高中才接到男生寫的那些驢脣不對馬嘴的紙條。這裡當然也有好的，可是我看上眼兒的人沒有。上了大學後，我到是喜歡上一個帥哥，他是北方人，家是黑龍江的。個頭高高的，樣子特帥，一個標準的東北男子漢。可是有一點特別讓人煩，一說話就是我媽說。嘴裡離不開媽，象個沒斷奶的孩子。這樣的男孩兒我能要嗎？認識幾個月後，我就把他踹了。從那以後，也有好多男生追求我，可是我喜歡的不多。現在公司還有男生追我呢，可是我就是不來電，我喜歡的人要自己找。”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許子明。
“子明、飛兒，謝謝你們的盛情款待。我和馨悅吃好了，時間不早了，回去了。有時間請飛兒到家裡坐客。”宋波發現妹妹有些失態，自己的頭也有些暈暈的，急忙起身告辭，拉着馨悅往外走。
“波哥着什麼急，時間還早呢。再喝點，晚了打車走。我們還、還沒聊夠呢。”許子明站了起來，身體有些微晃，他拉住宋波的手用力的搖着。眼睛不自覺的看着宋馨悅，“馨悅妹妹，哥的家你認識了，有時間和波哥一起來玩。我還要給你講很多的故事兒，你喜歡聽嗎？”他將一隻手摟住飛兒肩膀，怕倒了似的。
“嗯，子明哥，有時間我一定來聽你講故事，飛兒姐請留步，有時間和子明哥去我家玩。再見！”宋馨悅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許子明，在哥哥的攙扶下，下了樓。
“哥，等一下，我給你打車。”許子明鬆開飛兒的肩膀，飛快地跑了出去。
“咦！這傢伙怎麼回事兒？他不是醉了嗎？”飛兒也快步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