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來到郝寧身邊,掏出紙巾遞了過去。“哦,擦擦,哭什麼?我沒說錯什麼啊,按照我們現在的情況,你覺得我們要這個孩子合適嗎?我又不是不要你,只不過想多玩幾年,至於嗎?別哭了,你看姐都生氣了。”
“哼!”郝寧推開二少的手,將那片紙巾丟在地上,通紅的雙眼狠狠夾了唐豆一眼,低頭繼續悲泣。
“你想幹嘛?別沒完沒了行不?別*急我,*急了連你帶肚裡的孩子我一個都不要。聽見沒?還哭。”唐豆立起了眼睛,看着郝寧,又偷眼瞟了一下餘怒未消的唐思琪。“姐,你別生氣,我說是真的,許子明你真要管管了。否則,真的要上天了,在唐氏還沒有一個職工敢這樣,他不是有什麼仗勢吧?”二少,拉起女友準備離開。
“放開我,我自己能走,用不着你管。”郝寧抹去腮邊的淚水,胳膊一甩,“唐總,子明哥真的不象唐副總說的那樣,他真的沒做錯什麼。只是那個肖先生,語言有些過分,仗着趁幾個臭錢,就不尊重人。一朵藍色妖姬是與99朵比不了,用心相送和露白顯富同樣比不了。豆豆,思琪姐的婚事兒,沒有你說話的地方。你想管,首先要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不是我威脅你。我肚裡的孩子是你的,你承認就好。想讓我失去他,妄想。”她推開二少,憤然而去。
“靠!這丫頭瘋了,簡直不可理喻。有能耐你就生出來,我不要你又怎樣。你以爲你是天仙啊,小爺不希罕,跟我玩這個?看誰能玩過誰。”唐豆,照門上踹了一腳。
“鬧夠了沒有?”唐思琪目光冷冷地看着二少。“豆豆,我是你姐,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說出來。對郝寧不能這樣,她必竟懷了你的孩子,今天是她做一個女人最高興的曰子,而你卻讓她打掉腹中的胎兒,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你太讓寧寧失望了,還是男人嗎?連一點責任都不敢承擔,將來怎樣面對你的孩子?你是有錢,可是在骨肉親情面前,你不覺得錢這東西非常蒼白嗎?”
唐豆不服氣的坐在沙發上,眼睛咔吧着似乎有一些不奮,心裡在大聲高叫“姐姐怎麼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兒,用不着你管。也不是一個媽生的,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你很優秀嗎?挺大一個姑娘早點嫁人得了,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討厭死了。”他點然一支菸,悠閒地晃着二郎腿,哼着小調。以此宣泄對唐思琪的不滿。
下雪了,肖逸龍捧着99朵藍色妖姬回到自己辦公室,隨手將這捧花扔在窗臺上。抖掉身上的細雪,揮去頭上的白色。望着空曠的辦公室,他感到有一絲孤獨。“It'ssoquietthathavealittlescary,ain'tIatallhandsome?唐氏的每一個人都在排斥我,包括唐思琪。難道是她有意安排的?”他抓起桌上的電話,“Kathrine,請給我送杯咖啡來。”
“Oh,dearJace,yourcoffee。”一個金髮碧眼的英國女孩兒端着一杯咖啡走了進來。“嗯哼,你要的咖啡。”一隻塗滿紅色指甲的手搭在肖逸龍肩上,眼睛裡閃着挑逗的笑。
“Kathrine,你真的非常迷人。謝謝!”肖逸龍接過咖啡在女孩兒的手上拍了幾下。“我沒事兒,你去忙吧。”他夾了一口濃濃的苦澀,“尅尅——沒放糖啊Kathrine?”
“JACE,你好象心情不好。怎麼了,能和我聊聊嗎?”Kathrine,眨下眼睛,坐在肖逸龍對面椅子上。“是不是失戀了,我知道你正在熱戀一箇中國姑娘。”
“聽誰說的?沒有那回事兒,只是下雪了,感覺很冷。Kathrine,你不覺得冷嗎?肖逸龍將一塊方糖放進咖啡杯。
“NO,JACE你說的不對,你一定是失戀了,是被中國女孩兒拒絕了。否則,它不會放在這裡,我們是朋友,你可以跟我說說。”Kathrine走到窗臺前,將那捧藍色玫瑰拿在手裡,用鼻子聞了聞,“真的好香。”
“呵呵——你一個英國人,對我們中國的事情並不瞭解,說了你也不明白,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去吧。”肖逸龍覺得Kathrine的眼神有些曖昧,有些勾魂。此時的他完全沒有這份聊天的閒心,趴在桌上想着唐思琪。
天津的冬天來得比平時稍早些,厚厚的積雪預示今年是個寒冬。許子明拿着鐵鍬在和同事們清理唐氏院裡沙糖般的雪兒,北風捲着雪打在臉上的確很疼。他的臉凍得通紅,鼻尖也像個紅辣椒。“哥幾個,快點幹,這天太冷了。”
“主任,這雪不好掃,有點發飄,沒踩實呢?要是明天就會好一些,我們不如灑點水,堆個雪人吧?”孟凱自從和許子明拜了把子,明顯親近了很多,他放下鐵鍬,用手握起了個小雪球。
“對對,子明哥,我們堆個大雪人,一定特好玩,孟凱我有手套借你,不然太凍手了。”齊飛兒裹得象個大毛茸球在雪地上晃着,腳不停的亂蹦。
“嘻嘻——飛兒,你看你就是一個大雪球。來,你躺地上,打個滾不是現成的雪人嗎?還讓孟凱費那事。”趙曉燕將一個雪團輕輕打在齊飛兒的身上。
“趙姐,你哪頭的啊。心疼孟凱了,怕他挨凍啊。孟凱從來也沒有這麼好的人緣啊?聽你一說,老感動了,孟凱有啥想法沒?”齊飛兒是個嘴不饒人的主,拼命地開着趙曉燕和孟凱的玩笑。
“子明,你媳婦你到管管啊,在大伯子面前也沒大沒小的?”孟凱被弄得臉通紅,趙曉燕也是如此。
“正常。”
嬉笑吵鬧間,孟凱手中的雪球已經很大,董福貴、劉傑用雪堆了一個大大的身體,雪球往上一放便成了雪人的腦袋。齊飛兒找來二個飲料瓶蓋當做眼睛,一個樹枝插成了鼻子,嘴是劉傑煙盒中的鋁箔紙折的,許子明將一支點好的煙插在雪人的嘴裡。一股股青煙飄在唐氏掃雪人眼裡。雪人雖然長相難看,還是引來衆多好奇的粉絲,紛至沓來拍照留念。
“子明、飛兒,過來,哥給你們來張合影。你們站在雪人身後,手摸着雪人的頭。”孟凱拿着手機,給許子明、齊飛兒擺着各種造型。
“凱哥,我們大家一起照吧,都過來。”許子明的嘴好象凍得有些不好使,說話有些不利正,在他們的前方,他看到美女老闆唐思琪鎖好車笑着向這裡走來。
“你們兩照完,我們在一起照。”孟凱拉着許子明向雪人靠近,“飛兒,過來吧。”
“真熱鬧啊?這雪人真好玩,就是有點難看,頭上光溜溜的,這樣就好了。”唐思琪走到雪人面前,認真的看着,將自己頭上的小絨帽扣在雪人的腦袋上。“來,李助理,給我和銷售部的全體同事來張合影。”她將在一邊抽菸看熱鬧的李科叫了過來。
“大家站好了,聽我的,大家一起喊‘茄子’”李科拿着數碼相機,準備按快門。
“等一下,還有我呢?”郝寧拿着一枝藍玫瑰跑了過來。“李哥,等一下,我也加個塞。唐總這是給您的,我站在飛兒這邊。”她跑到齊飛兒的身邊,加了進去。她不在意的看了一下,這個隊形真的很好玩,許子明站在中間,唐思琪站在許子明的右邊,齊飛兒站在左邊,趙曉燕挨着美女老闆,其他人員分列兩邊。
“‘茄子’”唐思琪拿着那枝晶瑩剔透的“藍色妖姬”笑得格外開心,雙眸不時飄向身邊的臭老公許子明。
“唐總,和我們照個吧。”其他部門受到銷售部的啓發紛紛邀請唐思琪去合影。
“寧寧姐,今天沒有紅玫瑰了嗎?”齊飛兒拉住郝寧在上看下看。
“嗯。早就沒有了,都好幾天了。你們不是不要紅玫瑰了嗎?肖逸龍自從上次走後,再也沒給我們唐總送花,人也不見了。不知是怎麼回事?可能是,回蘇州老家去了吧。人家是肖龍集團的總經理,特忙。你要是喜歡,等明天,唐總收到新玫瑰,這隻我送給你。”郝寧看着從眼前一閃而過的唐豆,心裡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臉上卻是強露着笑。
齊飛兒拉住郝寧,“謝謝寧姐,我不要,我不喜歡藍色的,有人送我紅色的。一週一枝,浪漫吧。你小心點,雪天路滑,別在亂跑了。”她幸福地望着拿起鐵鍬向自己走來的男友。
“飛兒,你真幸福,有人送你紅玫瑰了。祝福你,有機會讓我認識你的男朋友,我看看是什麼樣的帥哥喜歡上我們唐氏大美女飛兒,真的好有福氣。別像我就好,喜歡上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郝寧轉過頭,默默上樓了。
唐思琪拿着藍玫瑰哼着小曲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她將前一天的藍色妖姬從水晶花瓶的魚嘴裡撥出,將今天剛收到的插進去,將剛剛拿下來的玫瑰收進一個紙袋裡,那裡已經有好幾十枝了,安靜的躺在那裡,有的已經乾枯了,但漂亮的藍色還沒有改變,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在小紙袋裡纏繞。“臭老公,就是有心,堅持這麼久,兜裡的錢包一定癟了不少,有機會我給你點補償。纔不呢,人都是你的了,還什麼不是你的啊。”她漂亮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姐,我可以進來嗎?”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唐思琪收好玫瑰花袋,“請進。”她坐回椅子上望着開啓的門。“壞小子,快進來,跟姐還這麼客氣。”
“嘿嘿——姐,我不是怕影響你工作嗎?萬一,未來姐夫在,我可不想成爲你們中間的燈泡。”唐冰捧着一個熱氣騰騰的碗走了進來。
“哼!少胡說。你那有什麼姐夫,別惡搞啊,要學唐豆滿嘴跑舌頭,我可生氣了。什麼東西這麼香?”唐思琪有一種餓了的感覺,“放下,讓我看看。嘔,臭小子,這麼香的東西,好久沒吃了,這是送給我的嗎?”
“當然,姐。這東西,還記得叫什麼嗎?今天特冷,我衝了一碗,吃到嘴裡特舒服,你來嚐嚐。”唐冰將一碗香氣四溢的東西放在唐思琪眼前。
“哦,油茶!這好東西,我真的好久沒吃了。你小子真是我肚裡的蛔蟲,怎麼知道我喜歡它?匙呢?快點給我,饞蟲讓它鉤出來了。”唐思琪端起碗喝了一口,“真的好香。冰冰,還記得小時候,你和豆豆經常和我搶這油茶吃。”
“嗯。可是每次,我們都搶不過你。你大口大口的吃,我和豆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就怕你一點也不給我們剩。那時候,真的很好玩,很開心。現在,什麼東西都吃膩了,可我還是喜歡兒時的東西,給。”唐冰掏出一支湯匙遞給唐思琪。
“嗯。冰冰,這是牛油炒的嗎?好象與以前的味道不一樣了?你找姐有事兒嗎?不會是隻爲送這碗油茶吧?什麼事兒直說,姐今天心情不錯。”唐思琪不一會兒將一碗油茶全部消滅,舌頭將碗添的非常乾淨,水洗了一樣。
“嘻嘻——姐,我沒事兒,真的。看到姐這樣高興,就知道你一定有好事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小姐夫的人選你已經確定了。我什麼時候吃你的喜糖呢?昨天,我還跟我爸說,要爲你準備禮物呢?”唐冰拿起那枝水晶花瓶。
“胡說,別像唐豆啊。我和肖逸龍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不喜歡他的英國腔。你有禮物還要等幾年,姐現在一個人,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早呢。”唐思琪,將那隻碗放進了水,清洗起來。
“姐,我沒說我未來的姐夫是肖逸龍。如是我猜得不錯的話,應當是他。”唐豆舉起那枝藍色妖姬。“逸龍哥都好久沒給你送花了,也好久沒來了,這個我們都知道。他似乎是放棄了、沉默了。”
“Kathrine,你猜得不對。我最近是沉默了,沒有再去唐氏,也沒給思琪送花,但這並不意味着我放棄了對她的追求。在中國追求女孩兒的方式與你們西方人真的很不一樣,我在積蓄能量,我要用我的方式去獲得思琪的愛。到時,我請你做爲我的親友團,親眼見證我追求幸福的奇蹟,那將是我生命中的一次迸發。”肖逸龍,坐在天逸龍酒店的服務檯裡與洋服務生在聊天。
“Idon’tknow.Silencedoesnotmeangivingup?中國人的思維真的好特別。”凱瑟琳晃着頭,聳着肩,“OK!在我看來,沉默意味着爆發。我要用我的沉默打碎思琪愛情這壇死水,我要讓它流動走來,讓它更有活力!你就等我回來吧。”肖逸龍笑着走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