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龍藍色的雙眸中放出憤怒的火焰,撿起掉在地上的鑽石戒指,吹了吹放在盒裡,站了起來,將那束火紅的玫瑰丟在銀灰色悍馬車機關蓋上,惡狠狠地對kathrine說:“跳,今天她不出來,我就不走,使勁兒跳。”
樓下的喧囂讓唐氏機關工作人員還那有心情忙着手裡的工作,他們躲在每扇窗後,拉開窗簾一條小縫全神貫注地看着樓下一羣外國男女在折騰,那樂曲聲、喊叫聲、腳跟跺地聲此起彼伏越來越大,不僅震撼着唐氏每一位員工的心靈,將唐氏鐵柵欄外的眼球也吸引過來,路人紛至沓來,趴在鐵柵欄上,有的甚至騎在周圍的樹枝上看這如演出一般的喧譁。不時有好事兒的人,向這羣“外國藝術家”喝彩叫好。
唐豆舉着高倍望遠鏡,坐在窗臺上看着樓下的每一張表情,他的嘴角勾着邪惡的笑。“嘻嘻——哎喲,還真沒看出肖逸龍有這二下子,創意真的不錯,比他說的要好的多的多。這羣‘國際’大妞、帥哥,藍眼睛、綠眼睛,黃頭髮的、紅頭髮的——什麼造型都有,就這一點足以讓唐氏的員工開了眼界,讓思琪姐眼前一亮,渾身一顫。在看看逸龍哥手中托起的鑽戒,能有3克拉?看起來挺大,是那樣的耀眼奪目,還有那輛銀灰色悍馬,這加起來要多少錢?這傢伙搶銀行了吧?”
“肖總這次是動了血本了,將這麼大的注下在唐總身上,真的夠眼人的。‘搶銀行’到不會。不過,你沒聽說過嗎?‘鑽石恆久遠,一顆就破產。’這也許會讓肖老闆受點內傷,也許是九牛一毛,不足掛齒。現在南方人肥透了,特別是長三角、珠三角一帶,那就更不用說了。溫州你知道吧,那的人特別有錢,改革開放之初他們往前蘇聯倒鞋,後又炒期貨、炒房、炒農產品,什麼掙錢他們幹什麼。肖總的家在蘇州,正好在長三角區域內,你說能沒有錢嗎?人家肖龍集團下屬的分店都不知幾家了,這樣的富二代,別說娶一個媳婦,就是娶一車皮媳婦都是有實力的。就看我們思琪總經理有沒有這福份嘍。”李科晃着腦袋,呲着一嘴黃玉米粒牙,翻着肉包小母豬眼站在二少的身邊,頭向窗口探着,滿臉的羨慕和感慨。
“是啊,逸龍求婚送鑽戒。我呢,恐怕只能送金戒子了,差距啊。不知思琪姐是怎麼想的,如果換了我是女孩兒,我想都不用想,立該衝下樓去,戴上鑽戒,坐上豪車。”唐豆將望遠鏡遞給獵犬。“你先看着,我去趟衛生間。有什麼重大的發現立即告訴我。”
“好的,唐總。你放心,有這東西,我保證每一個細節都不會落掉。我用數碼相機給拍下來豈不更好,乾脆錄下來算了。”李科將望遠鏡挎在脖上,拉開門向經理辦跑去。
“靠!這小子,看到這事兒比我還精神,都是結過的婚的人了,還是這麼不安份。”二少嘴裡罵着,準備去衛生間。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喂,逸龍哥。我看見你了,搞得真夠排場的。我不是女的,如果是,我都想嫁給你了。呵呵——”
“少扯淡,思琪在嗎?我怎麼沒見她下來?還有,你們唐氏有病啊,大白天拉窗簾幹什麼?我樓下的精彩表演你們不看給誰看?別費話,快去你姐辦公室,看她在不在,我等你電話啊。”唐豆耳邊響了肖逸龍不悅的命令聲。
“切!狗東西真拿自己不當外人,憑什麼衝本‘少爺’大呼小叫。你現在還不是‘我姐夫’呢,你就敢如此放肆,裝什麼大尾巴狼?不管!”二少將手機放在桌上,捂着肚子向衛生間跑去。
肖逸龍坐在駕駛室裡,身體向方向盤傾着,眼睛盯着唐思琪三樓辦公室的窗戶。右手握着電話一遍遍打給他心中的美人,今天的女“主角”。可是,撥了數遍唐思琪就是不接電話,語音提示,對方在通話中。“靠!臭丫頭敢玩我?不接我的電話,想讓我出醜嗎?我就不信,你今天能跑出我的手掌心。你不出來,我就死等,看你出來不?哥們還沒被女孩兒玩過呢,要玩也是我玩她們。哼!看今天誰能玩過誰。”他將電話撥了出去。
“唐總,樓下吵得太厲害了,我們根本就無法安心工作。您看他們都鬧一個小時了,我們要怎麼辦?”郝寧端着一杯茶走了進來。
唐思琪被樓下的音樂聲、叫喊聲搞得腦仁疼,她在辦公室來回踱着步。“各辦公室的窗簾都拉上了嗎?讓他們鬧,一會兒沒人理睬他們自然就會走了。許副總在嗎?”她感到很納悶,樓下這麼熱鬧,臭老公怎麼一點動靜沒有,他又在做什麼呢?
“許副總不在,好象去三車間了。”
“哦!我說的呢。這樣,你去通知大家,誰也不許出去,不許拉開窗簾。通知保安部做好準備,聽我命令。我就不信了,肖逸龍還敢賴着不走。”唐思琪端起茶杯一口飲下。“你去吧,有什麼情況隨時通知我。”她拿起桌上的電話。
許子明此時正在三車間和宋波學習一些書本上沒有的知識,他坐在桌前,認真記着筆記,這些知識都是宋波在實踐工作中總結出的經驗,花多錢也是求不來的。之所以宋副主任會如此大放慷慨而贈,這裡有宋馨悅的因素。“波哥,你的這些東西太珍貴了,捨得給我啊?我聽評書中說過,寧可送一錠金,也不傳一招藝。這麼重要的材料都給我了,你真的不心疼?寫好了,滿可以出一本書的。”他閃着帥氣的眼睛看着對面給他講述要點的宋波。
“臭小子,算你明白。要是換了第二個人,打死我都不會讓他看一眼。這些東西都是我這些年工作中總結出的經驗,比書本上的東西實用的多。誰讓咱倆是好兄弟呢,給你我是心甘情願的。哥是寫不出什麼書了,沒時間也沒那想法,賴了不愛動了。如果,你想出本這方面的書,我非常願意支持,爲你提供些數據,圖紙什麼的。”宋波抽出一支菸扔給許子明。“哦,最近馨悅有沒有找過你?上次去你家她可高興了。怎麼樣,我這個妹妹不錯吧?你們是不是可以向前邁一步?”
許子明的臉騰地紅了,他拿出打火機給宋波點上。“哥,馨悅妹妹前天還給我打電話了,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你們是看到了,我有女朋友,齊飛兒對我非常好。我不能無原無故的就甩了她,那我成什麼人了。馨悅對我好,我知道。可惜我們這輩子沒有夫妻緣,只能做兄妹了。哥,你勸勸她,別讓她將時間都浪費我身上,會耽誤事兒的。我知道她和飛兒同歲,真的耽誤不起啊。”他很真誠的說出了心裡話,一縷憂傷的煙霧在眼前飄過。
宋波吸了一口煙,回身將副主任室的門關嚴。“這個,馨悅知道。她跟我說過,只要你一天不結婚,她就有一天希望。我是勸不動的,說什麼這小丫頭也不聽,還是你們自己溝通吧。哎,子明,哥問你一句,你和飛兒沒那個吧?其實,我不應該問,就是關心你。”
許子明臉再次紅了,他彈了一下手上的菸灰。“哥,你說呢?現在像我這樣年青火力壯的男孩兒身邊總陪着一個漂亮的美女,換了你你能挺住啊。有過了,我們非常和諧。哥,你會笑話我嗎?”
“當然不會,這事兒現在很正常。哥只是隨便問問,我不會和馨悅說。你們的事兒需要你們自己解決,做哥哥的決不會干涉你們之間的事兒,做什麼樣的選擇是你們自己的事兒。說,中午想吃什麼,哥請客。”宋波將一隻手拍在許子明的大腿上。“臭小子,那麼着急幹什麼,好飯還怕晚嗎?”然後向帥哥的*掏了一下,笑着坐回桌前。
“呵呵——哥,你中午就請我吃——”許子明的話沒說完,看到手機在響,他拿起電話,走到窗前。“嗯,是我,請講。好的,我立即回去。”他放下電話,轉過身對宋波說:“波哥,今天中午這頓飯在你這兒吃不成了,公司有事兒要我馬上回去。有時間,我請你喝小酒,給馨悅妹妹代好。”他拿起桌上的筆記裝進皮包走了出來。
“好吧,臭小子,總是那麼忙。有時間去我家,我請你喝酒。”宋波站在車間門口向他揮手告別。
藍色明銳很快駛向回唐氏的路上,許子明掏出手機。“喂,思琪,你身邊有其他人嗎?哦,沒有。好。肖逸龍還在樓下嗎?還在。靠!這個不要臉的,還賴着不走了。這樣你聽我的,你換一件男裝,化一下妝,整點小鬍子,將自己打扮成一個男孩子,別開車。另外,讓公司全體工作人員下班,下午二點上班,對外說下午不上班。人員都走後,讓保安鎖上機關大樓的門,我就不信肖逸龍他不走。哦,對了不要讓唐豆知道你的行蹤,你坐車去我家,我馬上就到。嘿嘿——老婆,我想肖逸龍一定會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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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讓我們休息一會兒吧,我們都跳兩個小時了,也不見唐小姐下來。她可能是不接受你的求婚或者跟本就不在,我們回去算了。”凱瑟琳慢慢放下手中的花束喘着粗氣,拉開銀灰色悍馬的車門,坐了上去。
肖逸龍的臉有些發青,他氣惱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喇叭直叫。“等一下,中國女孩兒矜持,思琪沒有你開放,很害羞。也許現在很忙,別忘了她是唐氏的總經理,手裡的工作多得很。一會兒,就會下來。她還在樓裡。”他拿起手機,望了一眼三樓,不知什麼時候,所有窗戶的窗簾都被拉開,這又是怎麼回事。“哦,喂。唐豆,我是逸龍哥,你姐在嗎?你確定嗎?”
“肖總,出來了。”kathrine指着機關樓門口。“我們還跳嗎?”
“當然,快去,用點勁。告訴我所有的員工,賣力的跳,回去我給紅包。”肖逸龍看着從樓裡走出的人流一下精神起來,他捋了一下頭髮,跳下悍馬從機關蓋上拿起那捧紅玫瑰,走到院中央等待唐思琪的出現。
凱瑟琳拿起花束,將自己手下的兵招集在一起,說了幾句什麼,又滿臉笑容地舞動起來,音箱被放到了極限,震得人耳朵疼。周圍有些疲倦的人一下精神起來,樹枝上看熱鬧的人幾乎被震到了地上,他們屏氣凝神期待一場精彩的求婚儀式。
唐思琪穿着一身灰色男裝,頭髮挽成一個馬尾辮掛在腦後,嘴巴上有微微青色的小鬍子,眼睛戴着一圈一圈瓶底厚的花鏡,腳蹬一雙黑布鞋,胳膊肘兒夾着一個黑色皮包向肖逸龍走來。由於眼鏡度數太高,她走起路來有些迷糊,一晃一晃的,有些要摔倒的樣子。“好看,真漂亮。”她在凱瑟琳跳舞的地方停了下來與許多員工一樣,看着這些外國男孩兒女孩兒的賣力表演,同時她也將那一個個類似標語的牌子重新看了一遍,然後一陣竊笑隨着人流走出唐氏機關大院。
肖逸龍伸長了脖子向機關樓門口望去,一個個員工有說有笑地走出來,用各種眼神在看他,用各種悄悄話在議論他。他全無心情顧忌這些,只是期待心中的思琪早點出現,爲了這一刻他的確等得太久,腿都有點酸了。可當他看到唐豆時,還是沒有看到唐思琪。他跑上前一把拉住了二少。“你姐呢?”
“逸龍哥,你還沒看到我姐嗎?她在公司啊,剛纔我去過她的辦公室,她在啊。在等等,姐只定是怕人多,不好意思出來。”唐豆自作聰明地爲肖逸龍吃寬心丸,點起一支菸靠在銀灰色悍馬車旁向kathrine眨着色迷迷的眼睛,呶着嘴。
“不對,這人都走光了。唐豆你小子敢騙我,我他媽的非打你不可。”肖逸龍看到機關的樓門口走出最後一個男人,門被保安鎖上。他氣急敗壞的扔掉手中的紅玫瑰,拽起二少的衣領將他按在車上。“說,你姐去哪了?”
“逸龍哥,你放開手。幹什麼啊?我姐真的在公司,不信你問問保安?”唐豆推開肖逸龍,揉着脖子。“幹嘛啊,要掐死我啊。小黃你過來,你告訴肖先生,我姐在不在?”
“在,我們唐總剛和大家一起下班了,今天下午休息。機關沒人了,所以我才鎖門。”保安小黃,晃着鑰匙向警衛室走去。
“媽的,我盯了半天,她是從哪裡跑的。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上車,唐思琪你等着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