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少陽說得一模一樣。蘇子興雖然很憤怒。但還是答應了顧師師的報價。不但如此。還被迫使用了不記名證卷進行這次交易。
和傳統的轉賬以及支票等形式不同。不記名證卷。例如歐盟證卷。美聯儲證卷等等。這些都是隨時隨地可以兌換現金的。相當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有給蘇家留下任何做手腳的餘地。
要知道這種涉及幾億的大額交易。如果走銀行賬戶。都是需要分期分段的付款的。蘇子興很容易從中搞點事。或者拖延時間。或者使小動作。但不記名證券。是蘇子興拿真金白銀買來。再交給顧師師。中間的稅收差額都是要蘇子興自己出的。
李少陽摸着厚厚的金色證卷。這10億賺的過癮。賺的爽。不是因爲數額巨大。而是從蘇家手裡摳出來的。看着敵人出血。實在是一件心情愉悅的事。
從裡面拿出一億交給顧師師。他笑道：“用這一億。我們可以收購一家奧地利珠寶公司。這對以後莫愁齋的發展十分重要。”
顧師師驚詫：“你要走國際路線。這不太好吧。玉器首飾在國外。例如歐洲那邊根本不吃香。只有亞洲特別是東南亞這一塊市場纔好做。”
“的確。玉石文化是大中華文化圈裡的獨特產物。對外國人來說。翡翠和軟玉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不像鑽石。有各種品質標準。價格標準。外國人愛較真。又特別喜歡色彩鮮豔的珠寶。”李少陽這般說着。話鋒卻是一轉：“但我讓你收購奧地利的珠寶公司。並不是讓你去奧地利賣玉。而是要給你的莫愁齋鍍一層金。我可以保證。這樣的話。我們在國內的市場將比其他珠寶公司更有優勢。”
顧師師回過味來：“國人崇洋媚外是果然的。從汽車和電子產品就能看出來。不過我們要收購哪家呢。這一億換成歐元也就一千萬的樣子。能收購誰。”
李少陽拿出了李婉容的聯繫電話。交給顧師師：“這件事我會有專業的人幫你。你和她聯繫。”
李少陽並不是想要進軍珠寶業。只是既然涉足了。就要做到最好。這是他做事的理念。莫愁齋是個意外的收穫。既然如此。就要認真的玩玩這一行。
他回到了拾得旅館。如今在姑蘇城這是他唯一的產業。也算是他的小地盤。這裡的安保人員全部換上了洪門子弟。他們的裝備和水準都是世界一流的。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安保訓練。但他們門派內部的章程和規矩。讓洪門子弟紀律性很強。
最關鍵的。是他們擁有專業安保資質。作爲私人保安也不會被人抓住漏洞。說李少陽搞hei社會什麼的。
西斯兒每天都蹲在自己的屋裡。而且要拉上窗簾。在絕對黑暗的環境裡工作。她手頭有一套頂級的設施。還有一條衛星專線網絡。如此良好的“黑客環境”裡。西斯兒在追蹤阿西莫夫的空閒時間裡。自己也趁機搞了不少小動作。
這一切都在溫泉山超級電腦的監控下。李少陽用人的思路是自由的。只要西斯兒不犯法。不偷竊華國重要情報。她搞點自己的小玩意兒也沒什麼。
阿西莫夫自他們來了。就再也沒出現過。但他既然瞄準了寒山書院。那裡面必然有阿西莫夫或者是諸神之殿想要的東西。李少陽看看日子。馬上就要到寒山書院出售的最後期限了。
現在有了錢。那就該去拜訪一下寒山書院的主人了。
李少陽便拿出了自己在諸神之殿火山島上得到的那把摺扇。特別用一個桃木做的盒子裝好。想了想。讓寡婦在這裡等着。他又聯繫了顧師師。讓她陪着。
顧師師特別換了一身淡色的華織堂現代漢服。
華織堂傳承自以前的蘇州織造。是姑蘇城有名的漢服定製公司。非常小衆。但衣服做的很有古韻。又加入了現代的簡約審美。
顧師師現在穿着一件褶皺裙。拖擺在小腿間。前邊卻開了個口。錯落的設計讓她的小腿顯露一半。這樣會顯得身材修長。再加上上身桃花色的寬袖針織衫。配一條披巾。
她一出現。就讓李少陽眼前一亮。大爲讚賞：“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的確是不一樣。”
如果是寡婦這種混血兒大美女穿這種漢服。會顯得不倫不類。而顧師師個頭不高。卻自頭姑蘇女子的那份輕柔。恍若荷塘柳枝。又如山墨水桃。古韻古味。別有一番氣質。
顧師師聽得他讚賞。不由歡喜。不枉她費心打扮。她倒也不是有意討好李少陽什麼的。只是心中憂事去了。難免會對男人感激莫名。所以下意識的就要打扮起來。最少要讓恩人看得順眼纔是。
寒山書院位於運河走道之間。兩橋夾拱之地。如今姑蘇水道已有污染的跡象。唯有寒山書院附近的水路。是鄭老先生專門花錢定期請人清理的。所以在這條循環水道上。這一片格外清澈。偶有午後時分。霧氣蒸騰的神秘跡象。鄭老先生以此爲榮。
但李少陽來到這片水道一看。便知道鄭老先生被騙了。
“這個老先生。不太懂化學吧。他請的專業公司根本就是糊弄人的。水道垃圾只清理表面。其他全部淤積在下面。而且在水草中放入了乾冰。乾冰是固態二氧化碳。遇水變成液體。會讓周圍溫度降低。產生了霧氣。老先生還以爲是奇景呢。”李少陽搖頭而笑。
顧師師呆了一下：“你懂得好多啊。不過大多數人是不懂的。以前我也見過寒山書院被霧氣籠罩的情景。還以爲這裡真的是聚集靈氣呢。”
李少陽嘿然。他們便乘一隻髒兮兮的烏篷船。來到了寒山書院的門前路上。
正面一巨大石屏。這在以前叫下馬石。若在武俠小說裡。便是解劍石的意思。意思是賓客到此需注意禮數。看那石屏也是打理的乾淨。而且保持了150年前的古老鵰文。
整座寒山書院最爲現代的特徵。就是遍佈園林外的攝像頭了。不過是十年前的產品。已經老舊了。除此外沒有其他例如運動感情器等更先進的防盜措施。
李少陽便問顧師師：“這樣的安保。鄭老先生是怎麼保證安全的。他那些藏書。隨便一本拿出來。都能賣個大價錢。不可能不招賊吧。”
顧師師抿嘴一笑：“竊書不算偷……那可是高雅的賊纔會看上的。其實寒山書院裡連網絡也是最近幾年才通上的。裡面還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說的古書嘛。又藏在園林正中的桃花塢裡。那裡可是守衛森嚴。鄭老先生每晚都帶着家裡老小護衛藏書樓。每夜三次輪流巡邏。都是值日一樣排好的。所以你的擔心多餘了。”
李少陽感嘆：“唯有真正的讀書人。才能做到這個地步。全家老小都輪流排班護衛藏書。這股精神就讓人敬佩。”
過了石屏。還有一段幽林小路。兩側可看到植被森森。偶有一兩隻山兔奔走。竟然沒有一點生活垃圾。
李少陽看得點頭。這鄭老先生是愛園如命的。花錢整修河道。找人清理垃圾。維護到這個地步。很難想象他竟然要賣出去。
“這位鄭老先生靠什麼收入啊。”李少陽邊走邊賞。忍不住問道。
顧師師想了想：“我父親說過。他有四個女兒。兩個年幼夭折。留下兩個。都結婚了。大女婿是加拿大華裔。搞能源實業的。身家百億不止。二女兒在溫哥華大學做博士。至今未婚。沒有兒子。”
說着顧師師笑了：“鄭老先生應該不愁錢的。大女婿隨便給點也就夠了。但他好像不太喜歡接受這份錢。所以平時就靠賣字畫賺錢。不要小看了哦。他一副字畫。每平尺可以到5萬至10萬之間。還有平時潤格的收入。”
所謂潤格。就是明碼標價的字畫錢。和稿費差不多。
李少陽粗粗一算。只要這位鄭老先生稍微勤快點。一年百來萬是輕輕鬆鬆的。維護這個園子也的確夠了。
鄭家寒山書院生活簡樸。老先生大部分收入一方面用爲維護園子。一方面收購古書字畫。生活也算閒趣。但更是讓人疑惑。鄭老先生爲什麼要賣園子呢。
他們來到了寒山書院的大門前。八角門。還有四象瓦片。以黑白水墨色爲主。只是在古樸的大門外。又加固了柵欄和鐵門。未免有些不美。
看門的是個中年人。面色和善。但一見到他們就搖頭：“我們老爺不見客。園子已經確定賣給蘇二少了。您要賴着不走。我就直接報警了。”
看門人已經拿起了座機。手指按了上去。他連客氣話都懶得說了。顯然是這段時間登門騷擾的人太多了。
李少陽便讓顧師師捧着那個裝着摺扇的木盒。對看門人說：“你把這東西交給鄭老先生。說百里屠蘇來拜訪。不是來買園子的。只爲拜見。”
看門人疑惑的看了看木盒。這種帶着禮物來的人也不少。但都是大包小包。從沒有這樣只有一個小盒子的。他是鄭家的外宗親戚。也算是老鄭家的家僕。身在這個氛圍裡。自然也有點眼光。
這種桃木盒可能不值錢。但上面繪製的文字和山水。卻是鄭板橋的作品。這就有點意思了。很少有人能這麼細心的。
看門人便打了個電話。很快那邊有人過來。拿着木盒去了。
李少陽便和顧師師在門口等着。看看四周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