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崖後,葉凡沿着來的路線御風返回。
酒店那邊,張主任和朱雀等人還在等着,就算他急於要去另外幾家神社,也得將這些人安頓一下。
然而當葉凡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從嚴島來到住宿酒店上空,卻發現酒店門前的道路上停着二十多輛警車,車頂上的警燈急促地閃着紅藍光芒。
朱雀、張主任等都不在酒店房間,而是在道路上和近百名日國警察對峙。
“嗯?”葉凡見此情景,眉頭微皺,“難道日國人還不罷休?”
他眼中閃過一道冷意,直接落**形,出現在朱雀等人身邊。
葉凡從天而降,突兀地出現在日國警察的包圍圈中,這些日國人頓時大驚後退,紛紛將手槍和霰彈槍瞄準葉凡。
日國人崇尚武道,日國警察自然是見過能飛來縱去的武士,葉凡的出現也只是讓他們更警覺,而沒有多少懼怕。
其中有一個隊長模樣的日國人,身形很壯,衝着葉凡用日語吼了幾句,葉凡沒有理會,直接問朱雀道:“發生了什麼事?”
朱雀看到葉凡回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馬上就氣憤地指着圍在周圍的衆多警察說道:“葉先生,他們都是廣島市警備廳的,酒店報案讓他們過來的。警備廳現在不信任我們是無辜的,他們封鎖了現場,還要將我們帶走,我們不答應,便在這裡對峙起來。”
說着,朱雀向旁邊指了一下,那裡張主任和汪秘書正在分別和什麼人通電話,“張主任已經向上層做了實時彙報,汪秘書也在協調大使館的力量,與日國高層溝通,警備廳暫時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葉凡點點頭,已經瞭解。
說白了,這還是日國政府和華國的角力。日國在這一屆武道交流會上吃了大虧,想着靠劍聖找回場子,結果劍聖竟被他斬殺了……福田上雄發動三個家族、以及黑幫的力量,還有大陰陽師大友高聰的出手,背後估計都有日國政府推動的影子,結果還是被他破壞了。
三番五次吃癟,沒有討回便宜,日國政府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剛纔衝葉凡吼的那位隊長走到葉凡前面站定,雙手叉腰,他的旁邊出來一個白臉警察,上來用華語對葉凡說道:“這位是我們廣島市警備廳鬆番隊長,我們隊長有話要問你,你是不是葉凡?這裡這麼多人,是不是你殺的?”
朱雀靠近葉凡,提醒道:“葉先生,你有權利不回答任何問題,不用理會他們。”
警備廳的人是受日國政府差遣的,現在很明顯就是想羅織罪名抓人。
只要你點頭承認了,就算立刻解釋說是別人攻擊在先,你只是正當防衛,他們也不會聽的。他們只要收集到確實的證據,立刻就會抓人,死了這麼多人,又有口供,就是華國中樞也不好和日國再交涉什麼。只能等人進去了,再想辦法撈人。
那時候,主動權就完全在日國人手上。
因此,朱雀顧不得日國人當前,立刻提醒葉凡,什麼都不要承認,保持沉默就對了。
但葉凡卻冷笑着道:“不錯,這裡所有人都是我殺的。”
“葉先生……”朱雀驚呼,她有些不懂葉凡是如何想的,爲何要主動承認?只要不承認,日國人根本就沒辦法,最遲對峙到天亮,高層那邊的交涉結果就會下來,有極大概率他們可以撤離到大使館。
而現在,只怕他們都要先去警備廳的監所走一趟了。
玄武、張陽等人也是一臉不解地看着葉凡,如果不是葉凡之前展現了強橫的戰力,他們都要站出來拉住葉凡,不讓他再和日過警察交談下去。
而那個白臉警察聽了葉凡的話後,頓時滿臉喜色,回頭和體型健壯的那個鬆番隊長嘰裡呱啦幾聲,鬆番隊長“巴嘎”了一聲,立刻一揚手,指着葉凡和朱雀等人吼了幾句。
十餘個日過警察立刻撲上來,持着槍拿着手銬,要拷下葉凡、朱雀等人。
“鏗!”
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葉凡直接從戒指中取出天國,刀鞘都還沒有離開戒指裡的須彌空間,刀已經抽了出來,橫在身前。
一股冰冷、肅殺的氣勢直接涌現出來。
“刷刷刷!”
周圍近百名警察全部端起手槍、步槍和霰彈槍等,緊張地瞄着葉凡,還有朱雀等人。張主任和汪秘書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也急着跑來,但他們顯然是對特殊對待的,被幾名日國警察隔離開,不讓過來。
而原本像惡虎一樣準備撲上來的十幾個日國警察,則頓時腳步一縮,拿起槍驚惶地指着葉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轉頭看向隊長,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對方能殺死這麼多武士、忍者,要是持刀反抗的話,他們這十幾個人就是開槍,也不是對手。當警察的都不傻,相反還是日國的精英人士,知道這種時候不能上去,上去就是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
看到葉凡有反抗的跡象,鬆番隊長直接掏出插在棕色軍用皮帶上的大號左輪,動作誇張地指着葉凡吼了幾句。
他身旁那個白臉警察立刻翻譯道:“葉凡先生,你既然親口承認殺了這些人,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必須和我們回去接收盤問和調查!和你一起的這些人也要帶走!我們的執法記錄儀,”白臉警察指了指他自己左肩上的一個黑色方塊儀器,“都錄下了你的話,這是證據,你們如果反抗,就是抗拒執法,考慮到你們都是武者,我們會採取極端手段!”
極端手段是什麼?看看周圍近百支槍瞄着,保險栓全都打開了,自然很容易猜到:就是開火,無差別射擊!
“哼!”朱雀冷哼一聲,手上烈炎已經燃起。
玄武、張陽、蔣開山、柳冰四人,都各運真氣,做好準備。
眼下這局面,一言不合就可能幹仗,以他們的實力,如果不做好準備,驟然被近百支槍集火,極有可能死亡。
而且他們都知道,以葉凡的實力和這幾天的處事來看,幹架的可能性佔九成以上。當世武聖,又豈會受凡人警察的威脅?
葉凡擡手,制止朱雀、玄武等人的行動,看着白臉警察,淡淡說道:“我不是葉凡,我是葉北寒,並不是和他們一起的,所以這件事與他們沒有關係。我和你們回去就行了。”
葉凡不想再鬧出大的動靜,他計劃讓朱雀、張主任等人先去大使館,他自己則隨這些警察回警備廳。到時候抽身離開,直接去神社。
然而當白臉警察向鬆番隊長翻譯了這些話後,鬆番覺得葉凡說這些話是示弱,立刻讓白臉警察對葉凡傳話道:“不行!你說不是就不是嗎?他們都在殺人現場,我認定你們是一夥的,全部要跟我們警局!”
體型壯碩的鬆番隊長緊接着又揮舞雙手說了幾句話,白臉語氣強硬地翻譯道:“我勸你們不要頑抗,區區幾名華國武者,在這麼多槍面前,頑抗就是死亡!”
顯然,拿到葉凡承認殺人的錄音後,不管葉凡怎麼說,鬆番隊長都肆無顧忌,要帶走所有的人。
敢抗拒,就開槍射殺!
出警前,廳長交代過,哪怕栽贓陷害,也要將這些華國人帶回來、關押住,聽候上層發落。現在對方已經示弱,鬆番隊長自然不願錯過立功、升職的機會。
至於將人抓回去了,政府要怎麼秘密處置,都是別人的死活,不管他什麼事。
“唉。”
葉凡輕嘆一聲,他本不想再造殺戮,想低調一些,奈何總有不開眼的要找死。
“咻!”
一聲輕微的破空聲響,一道雪白劍光劃過。
“我已經‘頑抗’了,你們怎麼說?”
葉凡收刀,在他的面前,鬆番隊長、白臉,已經之前拿着手銬撲到近前的十幾名警察,全部雙手捂着脖頸,呲呲赫赫地說不出話來。
從他們雙手的指縫間,不斷地滲出大量紅色血液來。
刀氣劃過太過,造成的傷口極細微,所以血流的很慢,但每個人都喉管又都確實被切斷了。
他們雖然一時不會死去,但卻註定必死!
這種瀕死的體驗,讓每一個日國警察都露出恐懼、後悔的眼神,他們不該離的這麼近!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對方會暴起發難,出手殺人,還這麼狠辣!
對方怎麼敢?!
這是瘋了嗎,要同歸於盡嗎?
鬆番隊長眼中除了恐懼、悔恨,還有難以理解,只是他永遠都想不明白了,下一刻,他和身邊的同仁全部倒在油漆路上。
十幾個人,連帶着隊長在內,都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一灘灘鮮血流到路面,再遲鈍的人,也都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剩下的警察,全都端起了槍,下一刻:
“砰砰砰——”
槍聲像爆豆子般響起,數百發子彈在一息之間全部射向葉凡、朱雀這邊。
朱雀、玄武異能力立刻洶涌地運轉起來,目光凝重、堅毅;張陽、蔣開山和柳冰雖然同樣取出各自兵器,並運轉真氣防禦,但目光中卻透着絕望,這種強悍的火力,以他們的實力根本防禦不住,一瞬間就會被打成篩子。
武道宗師又如何?只需要三十發子彈,就能撕開宗師的護體氣勁,將宗師擊殺!晚清時期,有幾位知名的拳術宗師,就是死在洋人的火槍隊連續射擊之下,那時候的槍彈威力可比現在小得多!
“起!”
當此危急時刻,葉凡輕喝一聲,沒有持刀的左手擡起,一道藍色光幕憑空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