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林旭猛的一拍桌子，疾言厲色的大喊一聲：“林婉婷——！你瘋了——”
“是啊！我就是瘋了！”林婉婷擡起笑意流轉的眼眸，鄭重地看着他。
“林朔到底怎麼死的，還沒查清楚。你怎麼就肯定是顧悠然害的？”林旭冷着俊臉質問她。
“我的大哥哎！不還是你告訴我是她害死二哥的嗎？你忘了嗎？二哥墜海的那個視頻上面……就是顧悠然把二哥推下去的。她一定是爲了得到那個‘玫瑰令’纔對二哥痛下殺手的……”
林婉婷雙手緊緊握成拳，充滿怒氣的身體繃得緊緊的，根據知道的情況推測着林朔的死因。
“什麼‘玫瑰令’？”林旭詫異的問。“玫瑰令”這個詞，上次趙婉萍也問過他，但是他從沒聽林朔說過。
林婉婷一愣，探究地瞅着林旭看了一會兒，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騙人的，這才相信林旭是真的不知道“玫瑰令”的事。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繼續不知道吧！省得又是一翻解釋，麻煩死了。
林婉婷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虛虛笑了笑，裝傻充愣：“沒什麼！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要去‘冷氏’開會了。大哥，你慢慢吃啊！”
說完就嬌嬌俏俏站起身，不理會一臉陰沉的林旭，走出了餐廳。
——
風鈴沒來“璽潤山莊”的比試會，她不來，也不能來。說穿了，拼的就是兩家背後的實力。
而且風鈴知道，顧悠然很想贏，或許她私下裡在冷翎寂那裡尋求了幫助，但是在別人的眼裡，她卻要贏得光明正大。
第一方案是風鈴親自動手修的，熬了兩個通宵，要的就是已經亮過相了，還是技驚四座。
“林氏”的方案也改動過，比較缺德的是，針對“紀氏”的方案缺點，他們在自己的方案上做了重點的突出，相形比較下來，“紀氏”的人員背後都森森的冒冷汗。
楚昊遠正襟危坐，眉目端正，念着審覈團不記名投票的結果，“四比三，‘林氏’的第一方案勝出。”
“林氏”那邊一片歡呼聲：“噢耶——！贏了一局——”
顧悠然皺着眉，冷冷的看着，清麗的俏臉上凝着一層寒霜。
楚昊遠深深吸口氣，害怕做得太過了，冷翎寂會找他麻煩。
他儘量不引人注意，偷偷跑到顧悠然的身邊。
“悠然！”楚昊遠彎下身低低的解釋，“這個結果——你知道的，在商言商。”
顧悠然點點頭，站起來同他握握手，微笑着說：“楚總，我明白的。這不是還沒定勝負呢嗎？不急不急。”
楚昊遠被她握着的手僵掉，他預想了一百種顧悠然當場翻臉的應對方法，可人家偏偏言笑晏晏，大度得令人欽佩。
顧悠然是真心實意的按耐下了失望帶來的煩躁情緒，風鈴教她應酬法則的時候就簡而言之的一句話——“帶好面具”。
雖說輸掉了第一方案，後面的仗就很艱難，但是丟了工程不能再丟臉，她笑的更甜了，楚昊遠看的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
顧悠然剛剛出了會議室，冷翎寂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微微柔軟着：“上來。”
“不要！心情不好。”對他，顧悠然從沒想過要帶什麼面具。
冷翎寂低低的笑聲傳來：“自己說要公平競爭的，現在輸了就發脾氣了？耍賴麼？”
“誰說是公平競爭了？！明明就有人故意偏袒。”
顧悠然當然知道楚昊遠代表的是誰，那個白子欣本來就看顧悠然和風鈴不順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肯定是威脅着楚昊遠站在林婉婷的那一邊。
“哦？那麼請悠然小姐拿出證據來吧，確鑿的話，我一定還‘紀氏’一個公道。”冷翎寂氣定神閒地說着。
顧悠然靈光一現想起了什麼，正咬着脣思索着怎麼說：“證據啊……哦……”
“你等着，晚上讓你還我公道！”她揚着歡快的聲音對着手裡嚷嚷着，立刻腳步匆忙地上了車。
——
顧悠然剛回到“紀氏”，就把筆記本電腦打開，笑眯眯地捧着，端端正正放到taylor面前。
taylor被顧悠然筆記本上的方案，震驚得再次翹起了蘭花指：“這……這……這哪裡來的？”
顧悠然學着風鈴的樣子雙手抱肩，睥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哪來的？當然是我做的，要不然是你麼？”
團隊的設計師小杜雙眼聚焦，兩頰嫣紅，癡癡地感概：“神蹟啊！”
顧悠然揮開臉貼在屏幕上的兩個人，打開另一個文件夾：“這是我對第二方案的修改，你們看看。”
小杜和taylor齊齊長抽一口冷氣，小杜暴走：“我要去冷靜一下！這個世界瘋狂了！”
taylor淚流滿面，巴着窗子作勢欲跳：“別攔我！誰都別攔我！這麼個大神存在着，我在這個行業的存在還有何意義！”
第二方案稿是他們兩個辛辛苦苦，一點點帶出來的。
顧悠然的“修改”只是寥寥幾筆，卻突出了他們設計裡的精髓，掩蓋了他們的一些無能爲力的粗糙，把他們一直困惑的幾個問題全數擊破。
顧悠然輕輕推了他一把，嚇得taylor細聲尖叫，連忙滾下來。
“你們是說，這個方案會贏嘍？”顧悠然畢竟剛入門，只懂皮毛。
冷翎寂的設計，有些精深的地方看不太明白，也不確定到底是好到了什麼程度。
taylor和小杜對視一眼，雙雙舉起右手：“如果這樣的方案還贏不了，我切腹！”
開玩笑，這種級別的大神，哪裡可能是“紀氏”，“林氏”這樣的公司遮蔽的起的。
“顧助理，到底是誰的設計？求你，就告訴我名字！哪怕是姓也行！”taylor和小杜當然知道不是顧悠然的手筆。
顧悠然甩甩頭髮，“不是說了麼，設計師芳名是顧悠然。”她頑皮地笑笑，轉身進了風鈴的辦公室。
風鈴沉思了足足十分鐘，眼神猶疑，最後的最後，眼裡閃過一抹喜色，繼而面色又波瀾不驚：“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