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樣的話,玉妃在皇宮裡聽得多了,很多嬪妃都在暗地裡說她裝模作樣,她聽後都是淡淡一笑,她心裡想什麼,別人又如何知道?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皇后說得異常激動,一看玉妃表情平靜,根本不在意,不生氣,便諷刺道:“算了,對牛彈琴真是白費力氣。”
玉妃淡淡一笑,皇后又說:“你若當真不想看到更多的人送命,就好生勸勸你的兩個兒子,若他們能好自爲之,這天下必定會太平。”
玉妃搖頭道:“有些事情是你們挑的頭,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又有幾個人願意放手?”百里彧的心裡一直對貞妃的事情耿耿於懷,不會因爲她的幾句話而放手。
百里彧的心思藏得很深,即便是從小與他玩到大的百里鋒都看不透,可他卻瞞不過她這個養母的眼睛。
她知道,百里彧一定會爲貞妃一族的人報仇,她曾想過要去阻止,可百里彧不聽她的,還對她說,若她還要繼續阻止他,只會讓他恨她。
百里鋒是她的親生兒子,百里彧對她來說,和親生的沒多大區別,她不想也不希望百里彧恨她,所以,她只能放手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哪怕是兄弟相殘,她也不能阻止。
皇后聞言撲之以鼻,“說到底,你還是想爭,好!既然你不放棄,那我們只能敵對。”
玉妃只是笑笑沒有多言,她和皇后向來都是敵對的。
王府裡面兩位娘娘正在爭論不休,王府外面,穆國丈已經帶兵抵達,在門口站崗的護衛看到穆國丈一現身,便馬上跑去找段飛。
“段護衛,不好了!穆國丈也來了。”
“看來,穆國丈要搜王府。”段飛思量着,皇后聞言,驚慌道:“這可怎麼辦?繹兒他們已經逃了,我們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擁有得越多的人越害怕,越是害怕就會越緊張,皇后本是一國之母,被打入冷宮後就眼巴巴的等着百里繹能夠當上皇帝,她才能出冷宮。
這份期待還未有結果,就途中生變,稍有差池,便滿盤皆輸,皇后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一點點風吹草動,便讓她驚慌失措。
見段飛只是沉思着,卻不言不語,皇后着急問道:“你倒是說個話啊,這王府有什麼可藏身的地方?”
皇后的話音方落,便見一旁的護衛喊道:“王爺!”
衆人尋聲望去,便見百里彧闊步走進來,如墨的黑眸越過衆人望向玉妃,說:“母妃!”
百里彧對皇后的無視讓她十分惱火,卻苦於在人家的地盤上,還得靠人家躲過一劫便不敢發怒。
玉妃看着百里彧走近,笑道:“聽段護衛說你不在府中,什麼時侯回來的?”
“剛剛回府。”百里彧簡潔答道,皇后出聲道:“這王府都被穆國丈的人包圍了,你如何進得來?”
百里彧沒有理會皇后的話,而是對段飛道:“你帶着她們出王府,我留下。”
“是!”段飛應道,便讓皇后與玉妃隨他出去,皇后是恨不得快點離開,玉妃走在後面,擔憂的對百里彧道:“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兒臣知道。”百里彧點頭,青柳和皇后已經跟着段飛出了西院,玉妃輕嘆一聲正準備走,卻瞥見站在一旁的蘇良娣,問道:“你不一起走?”
蘇良娣望着百里彧的側臉,輕聲說:“我想留下來。”
她話音方落,百里彧便道:“不用。”那語氣果絕,不容拒絕。
“還是走吧!我們留下來,只會拖累他。”玉妃勸道,拉着蘇良娣的手便往外走。
皇后她們只是出了西院,就在門口等着,方纔蘇良娣的話皇后聽得一清二楚,待蘇良娣一走出西院,皇后迎面一個耳光揮過去。
因爲蘇良娣有些心不在焉,更沒想到皇后會打她,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個耳光。
回過神來,揚手便想打回去,被段飛一手攔下,用眼睛提醒她,她要打的人可是皇后。
“你放手,讓她打,本宮倒看看她敢不敢打。”皇后冷哼着,蘇良娣直視着皇后的眼睛,兩個人的眼裡都是怒意恨意。
“知道本宮爲什麼打你麼?你身爲太子的側妃,居然與其他皇子眉來眼去,你們說,她該不該打?”皇后問着旁邊的衆人,目光卻遠遠看向百里彧。
自打蘇良娣進宮,她就不喜歡她,覺得這樣的女子太過於妖媚,一來是怕百里繹會沉迷女色,二來則是怕蘇良娣暗藏心機。
集美貌與心機於一身的女人是可怕的,她可不想讓一個這樣的女人呆在百里繹的身邊。
可百里繹一意孤行,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此刻,聽到蘇良娣說要留下來,她爲何要留下來,是因爲擔心百里彧?
皇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蘇良娣雖是百里繹的側妃,可她整天都呆在嘉德宮,足不出戶,對百里繹的事情漠不關心,更沒有爲百里繹的前途做任何貢獻。
百里繹在她的心裡,根本是可有可無的,可她卻擔心百里彧,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蘇良娣緊緊握住手掌纔不至於失手打皇后,冷默的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銘宣王爺眉來眼去了?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留下來嗎?只是爲了掩人耳目,我和青柳剛剛逃出皇宮,穆國丈便追了過來,有可能是衝着我和青柳來的。”
“蘇良娣說得不無道理,我們快走吧!”玉妃說道,皇后想了想,蘇良娣的理由也說得過去,便沒再計較,一行數人在段飛的帶領下往後門的方向走去。
這銘宣王府與其他的府邸有些不一樣,正府過後,有一條長長的走廊,直通後院,而後院的後門是在王府的側面,正後面是一面雪白的牆,牆上彩繪着一副蓮池圖,擡頭往上看,是連綿的矮峰。
段飛走到蓮池圖前面,伸出五指正好按在圖上的蓮蓬上,過了一會,蓮池圖消失,雪白的牆壁上出現裂痕,牆壁往兩邊退縮,拉開了一道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