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齊人。”蘇梓剛剛坐下,流星便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當前,東武和南齊關係緊張,他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蘇梓首先想到的,便是懷疑流星是南齊的奸細。
不過,可能嗎,流星器宇不凡,看起來絕非泛泛之輩,他可能會成爲南齊的奸細嗎,這種身份,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侮辱。
而且,流星既然已經說出了自己是南齊人的身份,那他就沒有想着要隱瞞一些什麼。
蘇梓點點頭,就當做是知道了,可是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流星嘴角勾笑,看着蘇梓說道:“我想讓你去南齊,你願意嗎?”
這一次蘇梓真的愣在那裡了,這就是他的目的嗎,可是她是大夫,不管去那裡都是一樣的治病救人,爲什麼一定要去南齊呢,沒有這個必要吧,而且,對於蘇梓來說,南齊是一個陌生的,她恐怕會不適應。
所以,蘇梓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拒絕了流星,“我去南齊,會很不習慣,還是在東武比較好。”
流星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反而是點點頭,隨即站起身來,看着蘇梓說道:“在哪裡是你的自由,但是南齊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我相信在將來的某一天如果你去了南齊,一定再也不會想離開的。”
說着,流星居然就大步走了出去。
蘇梓又是一愣,她不知道流星如此的信心滿滿是從哪裡來的,南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
一連大口喝了三杯茶,蘇梓口渴的感覺總算是消退了一些,不過這個時候肚子也餓了,她下樓之後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便又開始忙碌起來,還是那幾家藥鋪,和掌櫃的再三爭辯了一會兒之後,掌櫃的終於勉強答應了蘇梓的價錢。
沒辦法,他們現在所有的身家性命全握在了那些士兵的手中,他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受損失的還是他們這些老百姓。
回到軍營以後,時間已經不早了,蘇梓簡單的洗了一把臉,便開始了研製藥材,付玉真也是在帳篷中窩了一天,看到蘇梓回來了,也趕緊過來插手,蘇梓有種預感,在最近幾天之中,南齊和東武一定會展開一場戰鬥的,而且是一決勝負。
果然,還沒有兩天的時間,就在蘇梓的藥丸剛剛出爐的時候,外面士兵來報,南齊兵臨城下了。
寧宣快速的整頓軍情,率領所有士兵全部出擊,兩軍隔着霞飛關相望,卻誰也不肯在氣勢上被對方壓制了。
只是,令寧宣想不到的是,這一次對方的將帥居然也帶着一個面具,而在他的身邊,則是那個敗在自己手下的梓墜。
寧宣的嘴角笑了起來,此時梓墜似乎看到他後很不自在,總是在刻意的躲避着他的目光。
“梓墜將軍,你難道不知道在敵軍看你的時候,你應該擡起頭來和他正面相對嗎?”
寧宣的聲音在城門樓上飄蕩回漾。
梓墜擡起頭,偷偷看了寧宣一眼,彆着臉說道:“我願意看你就看你,不願意看也是我的自由,總好過你,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敢正面示人。”
都說這個白綾將軍驚爲天人,可是梓墜和他這已經是第二次相見了,他還是帶着面具,到底是美是醜,誰知道呢。
寧宣看了一眼他旁邊的那個將軍,說道:“你在說的時候,也應該看看你身邊的那個人。”
梓墜斜了一眼那個將軍,卻沒有再說話。
真是奇怪,昨天還好好的,誰知道爲什麼今天早上他這個哥哥就非要帶上面具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沒臉見白綾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廢話的時候,二話不說,那個蒙面將軍居然直接從身邊士兵的手中接過了一把弓箭,拉弓,架箭,目標正是對着寧宣。
此時,梓墜的心裡突然緊張起來,而寧宣的眼眸也是變的深沉起來,他倒是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會不會射中自己。
一觸即發,所有人的心都莫名的緊張起來。
蒙面將軍的手指一鬆,羽箭直直的射了過來,目標正是寧宣,可是就在羽箭要射中寧宣的時候,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握在掌心之中。
寧宣抓住了羽箭,就在羽箭距離他的胸口還有一寸遠的距離時,就再也不能前進半分了。
羽箭被扔到了地上,而寧宣的臉上居然也沒有一絲怒氣,他反而還笑着說道:“你的力道不錯,可是箭法還有待長進,不行,不行啊!——”
寧宣的語氣之中頗有無奈之色,卻是直接將那個蒙面將軍的箭法直接否定了。
蒙面將軍居然也不慍不怒,隨手拔出了自己的佩劍,直指寧宣,說道:“我的劍法到底行不行,你可以下來試試。”
這等於是他赤裸裸的挑釁了。
寧宣嘴角笑了起來,看着那個蒙面將軍的雙眼,說道:“好,今日,就讓我來會會你,開城門!”
隨着寧宣的一聲大喝,沉重的城門緩緩被打開,隨即寧宣率領着衆多將士一起衝了出來。
雙軍對峙,將軍率先出馬,寧宣騎着烏色高頭大馬從隊伍中緩緩走了出來,拔出了隨身的寶劍,看着對面的那位蒙面將軍。
此時蒙面將軍也走了出來,而且長劍背在身後,絲毫不在意寧宣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威脅。
“既然要動手了,你是不是應該把你的名諱都說出來呢,我的手下,絕對沒有無名之輩。”寧宣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笑着說道。
蒙面將軍也是笑了起來,看着寧宣,說道:“恐怕,我會是唯一一個能讓你永遠記在心中的對手了,記住我的名字,星風將軍。”
蒙面將軍也是學着寧宣的這一套,並沒有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反而是留下了自己的稱號。
對於其他人來說,一個名字,如果長時間的沒有提起,恐怕就會漸漸的淡忘,然後從自己的世界中永遠消失,而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有一些名字,就算只是一個代號代稱而已,如果兩個人之間曾經發生了讓他爲之震撼的事情,恐怕不管是十年二十年,只要他還活在人世,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名字,甚至在他死後,墓碑上,棺材上,都會留下那個人的痕跡,生生世世,永遠不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