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嚥下了一口氣,趕緊說道:“爺,那個蘇侍事,蘇侍事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寧宣反而一點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揉着有些發疼的眉心,說道:“你下去吧!——”
踏青一愣,爺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皇宮中就這樣不見了,怎麼也不着急呢。
等了一會兒,寧宣擡起頭來,正好看到踏青還站在自己的對面,隨即問道:“你還喲什麼事情?”
踏青故作神秘的彎腰趴在了寧宣的桌子上,小聲說道:“爺,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這個蘇侍事怪怪的。”
寧宣低着頭,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玩味,說道:“怎麼怪怪的。”
“首先,他的舉止行爲完全沒有一個公公的樣子,而且還有點。還有點不太像下人,而且行蹤詭異,飄忽不定,他平時都把自己關在別院中,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趁機偷偷跑了出去……”
面對踏青的話,寧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覺得他的身份是什麼?”
“我懷疑他是不是出去找別人了?!”踏青直接說道。
“找別人幹什麼?”寧宣接着問道。
踏青眯眼說道:“我舉得他身上有很多的疑點,他似乎並不是很在乎和您的關係,反而和李公子走的很近,爺,我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和李公子之間密謀着什麼。”
聽到這裡,寧宣頓時就沒有了拿踏青尋開心的心思了,伸出手來,直接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腦瓜崩,說道:“你想的也太多了,這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爺自己心裡清楚着呢,而且爺也是肯定,蘇侍事和李墨白那個傢伙絕對不會有什麼的,就算是有,也是和你們家的爺在一起,你出去吧!——”
在寧宣的最後一眼鄙視下,踏青悻悻的走了出去。
關上書房的門,踏青卻沒有離開,他的腦海中還在不停的想着剛纔寧宣所說的話。
“爺自己心裡清楚……就算是有,也是和你們家的爺在一起……和爺在一起……”
踏青頓時心驚,難道,難道是爺……
“不是吧,爺怎麼可能是那種人,怎麼可能呢!”似乎是陷入到了什麼萬難之地的境界,踏青一臉痛苦的雙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腦袋上抓撓,本來已經梳理的整整齊齊的發冠,卻愣是被抓成了雞窩。
當寧宣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差點嚇一跳。
“你幹什麼呢?”寧宣的聲音很是突兀的在踏青的身後響了起來。
踏青回過頭,一臉傷心的看了寧宣一眼,隨即奔跑離去。
莫名其妙。
寧宣獨自騎馬從皇宮之中走出,直接來到了李府大門之外的不遠處,不過這一次他可是沒有膽量再從大門進入了。
驅馬來到了李府後門地方,左右查看一下沒有人之後,寧宣便直接有些狼狽的擦在了馬背上爬到了李府的後院之中。
只不過在他翻身落地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痛,反而是傳來了一聲女子的驚呼。
“啊……”
聲音響起的時候很快,但是消失的也快。
寧宣心中一驚,頓時就覺得自己闖禍了,翻身站起,在他剛纔落地的地面上,躺着一個被他砸暈的女子。
一身白衣,額頭帶着一枚滿月白玉,後腦梳着一隻絲帶蝴蝶,看起來倒是有些脫俗了。
女子年紀不大,倒是有一張清純明淨之顏。
寧宣湊到女子的面前不到一寸遠的地方仔細的瞧了瞧,女子的睫毛眨了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暈了就當睡一覺吧!——”寧宣只留下這句話,便打開摺扇徑自往裡面走去。
他們從李府離開的時候,寧宣對於那個暈倒的女孩子的事情,卻是隻字未提,甚至還故意不走他進來時候的那處院牆。
兩個人來到一家茶樓之後,李墨白纔出口問道:“九王爺,你叫我出來到底是爲何事啊?”
寧宣一撇嘴,無奈的說道:“蘇梓不見了……”
“什麼?!”
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候,蘇梓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入目一片黑漆漆的地方,什麼都看不清楚。
茯苓沒有在,房間中也沒有點燈。
“咳咳……”她的嗓子疼,很乾,嘴裡好像已經麻木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感覺。
一手支撐在牀上,蘇梓一動便靠在了牀架上。
她的腦袋昏沉沉的,沒有一點力氣。
還沒有過一會兒,蘇梓便一低頭,又睡着了。
隨着房門的嘎吱一聲響,茯苓手持蠟燭走了進來,點亮房間中的燈以後,便看到了一頭栽倒在牀邊差點要掉下去的蘇梓。
“你怎麼了,沒事吧!——”茯苓關心的問道。
聽到聲音,蘇梓也是有了意識,可是雙眼卻依舊睜不開,只能說道:“水……給我點水。”
“好好好,你等着。”將蘇梓放好以後,茯苓便快速的走到桌前給蘇梓倒了一杯茶。
蘇梓一口氣將茶水喝光之後,嗓子終於舒服了一點。
勉強睜開眼睛,卻也是看清楚了茯苓那張恍如仙子一般的容顏,幾乎是情不自禁的說出了一句,“謝謝你,仙女姐姐。”
一句話,卻是將茯苓逗樂了,“我可不是什麼仙女,你就叫我姐姐吧!——”
蘇梓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轉眼又沒有了精神。
茯苓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把,燒已經退了,看來是消耗太大,身體還沒有緩過來。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你已經昏睡了一整天了……”茯苓關切的問道。
蘇梓點點頭,“謝謝你。”
“別謝我了,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的人而已。”茯苓微笑起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來了一些點心,這些都是她白天的時候備下的。
蘇梓吃了幾口,身子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力氣,茯苓也開始詢問她被人追打的原因。
一聽此話,蘇梓的臉上便浮現出一股莫名的悲傷,隨即便把自己的故事說了出來。
“我有個妹妹,入宮後便一直跟我書信聯繫,她懂的字不多,一般都是讓其他人代筆寫,三個月前她跟我說自己很害怕她的主子,我問她爲什麼,她就是不說,後來,她就再也沒有給我寫過信了……”
“她的主子,就是鸞妃娘娘?”茯苓猜測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