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落眯起雙眼,看着山崖上的縹緲霧氣,“宗主,我要做你的道侶。我要做,浮生仙府的女主人。”
我要做越綺央的師孃!這句話她沒敢說出來。
“放肆,你竟如此大逆不道,你瘋了?”
無寂真人聽罷,氣得快七竅生煙,穹華是他的師弟,煙落就是他的師侄,可她卻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行事越發乖張放肆。
紅衣青年走上前,抓住煙落的肩膀,將她從懸崖邊上扯回來,狠狠抵在一旁的松樹上,捏住她的喉嚨。
無寂真人湊近煙落耳邊,眼中帶着一絲殺意,“煙落,你是不是以爲,本尊不敢殺你?”
煙落被人威脅毫不畏懼,面上笑意不減,“呵呵,宗主,儘管試試!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告訴你。姬衡光,你還是乖乖聽話,答應了我的要求!”
姬衡光三個字像是禁忌一般,無寂真人原本平靜的丹田開始沸騰,一股股靈力開始在經脈靈根之中亂竄。
“噗……”無寂真人放開對煙落的禁錮,無力地蹲下身,雙手捂住自己心口,吐出一口鮮血。
煙落俯身,看着地上與封仙印極力抗衡的紅衣青年。
她面露微笑,“呵呵,姬衡光,這怎麼能算大逆不道呢?你又不是我的師父,頂多算是個半吊子師叔,你是宗主,誰又敢說你的閒話?”
紅衣青年鳳眸緊閉,面容慘白,汗水已經浸溼了他的紅色長袍。眉間的封仙印紅得能滴出血來,整個人脆弱又妖美異常。
“好啊,姬衡光,你不同意是吧,不同意我就一直叫你的名字,姬衡光,姬衡光,姬衡光……你到底同不同意我做你的道侶? 啊? 姬衡光?”
“好。”紅衣青年徹底昏迷之前,終於鬆了口。
好呀,煙落拍拍手,當個流雲仙宗的宗主夫人怎麼樣呢?姬衡光那麼抗拒幹什麼,又不是真的要和他結爲道侶,只是對外宣傳一下,借他的名頭來修煉罷了。
這樣她就能做越綺央的師孃了,所謂殺人誅心,她就是要虐死越綺央,天天在她面前秀一波。
煙落喚出長劍,將紅衣青年扶上去,御劍飛行往浮生仙府中的主殿去了。
————
“嗚嗚嗚嗚,師父。”
藍衣少女抱着身子蹲在一棵桃樹下低低抽泣。
她真的是太傷心了,一想到師父和煙落師姐,她就很難過。所以她很沒勇氣逃跑了。
煙落師姐,對師父來說,難道真的是最特別的存在麼?
想到這裡,她就更加難過了。她不想師父和煙落師姐在一起。她好難過,似乎是很久以前,她也曾這麼難過。
少女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不管怎麼樣,師父都是她的師父,絕對不會拋棄她的。
大不了,她死皮賴臉跟在師父身邊,就算,就算只能做師父的徒弟,她也甘願。
“何人在此?”,一個極其冰冷的聲音響起。
少女連忙起身,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穿着黑衣袍的人走了過來。
待少女看清來人的容貌,不由得愣在原地。這個人,長得,真美!
面前的青年,一襲黑色金絲長袍,三千青絲僅用一根白色髮帶堪堪束住,剩出幾絲垂落耳邊。膚白如瓷,脣紅似血,眼神中透着冰冷,通身清冷高貴。
少女呆呆地說一句,“你……你真好看。”
黑衣青年面色冷凝,“你可知,此處,是我的地方?”
少女知道自己闖入了別人的地盤,一個勁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地方。不過這裡離師父的浮生仙府好近哦。對了,你難道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金丹散修麼?”
黑衣青年冷笑,“呵,原來,你是無寂真人的徒弟”
他對着少女擺了擺手,“離開此處,今日我不與你計較,日後別來這裡。”
少女點點頭,立刻轉身離開。她要回去找師父,只有師父對她最好了!
少女喚出長劍,御劍飛行一溜煙跑了。
————
流雲仙宗浮生仙府。
煙落扶着青年下落到廣場之上,一衆守門的弟子見此紛紛跑過來。
弟子甲:“哎呀,這是宗主……煙落師姐,這是怎麼回事?”
煙落還扶着無寂真人的肩膀,她擡頭掃視衆人,面上笑道,“宗主方纔同我暢飲了幾杯,他醉了,我送他回來休息,你們快讓開!”
一衆弟子點點頭,“哦哦哦,煙落師姐你小心點,要不咱們也來幫幫忙?”
煙落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們守好仙府就行,我扶着宗主進去就是。你們散了吧!”
一衆弟子點點頭,這才爲煙落讓開路,她扶着紅衣青年來到主殿,將他小心翼翼平躺在玉牀上。
方纔那些守門的弟子還敢攔着她,不過也好,要是那些弟子嘴碎點更好。儘管傳的人盡皆知去,她纔好落人口實啊。
昏迷中的紅衣青年,面容亦如往昔妖美,只是看起來安靜乖巧,根本不像他醒過來那般冰冷無情。
煙落撫上青年白皙如雪的肌膚,嘖嘖嘖,上次摸他的臉還是在越綺央被罰去外門的那個晚上。
這一個個男主男配都長那麼好看幹什麼?偏偏姬衡光這一款的容貌她最喜歡了。
她情不自禁湊近青年那張妖美絕倫的面孔,瞧瞧這眉眼,這鼻子,這薄脣,唉,怎麼她就沒那麼好看呢?
青年的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
煙落反應過來,姬衡光要醒了。
果然,片刻過後,無寂真人睜開了雙眼。
他因爲煙落叫出的那個名字,體內的靈力再次暴動,他不得不遁入識海之中休憩,但昏迷之中周圍發生的事他都知曉。
煙落手還楞楞地搭在無寂真人的鎖骨上。
“放開!”無寂真人撇了眼煙落的手掌,冷冷開口。
煙落見此,起身去倒了一杯靈茶。
紅衣青年坐起身來,想要下地。
“宗主,你先別下牀啊? 先喝口茶緩緩吧。”
煙落端着茶盞走上前。
哐當……
紅衣青年伸手打掉煙落手中的茶盞。
煙落見此,拂袖而立,面上露出一絲諷刺,“呵,宗主,你甩臉給誰看呢?”
“出去。”無寂真人面無表情,伸手指向殿門。
煙落一臉不解,“宗主,我不懂你生那麼大氣幹什麼,與我結爲道侶,難道真的就折煞了你?”
煙落心道,還真以爲她想和姬衡光結爲道侶呢?一想到和姬衡光同牀共枕的畫面,咦~,辣眼睛!
“宗主,宗主?”
煙落伸手在青年面前晃動幾下,她還以爲姬衡光人已經氣傻了。
紅衣青年低着頭,煙落看不清他的神色。“你究竟想做什麼,煙落?”
煙落坐在無寂真人的牀頭,伸手握住紅衣青年白皙的手掌。
軟玉溫香在手,她面色緩和了很多,鄭重說道,“宗主,你別忘了,在懸崖上,你已答應了我,你要和我結爲道侶的。”
紅衣青年沉默,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中透着無奈,“罷了,你要怎樣隨你,你想做我的道侶,我答應你。可是煙落,我永遠不會碰你,更不會與你雙修!”
好好好,煙落心中大喜,姬衡光,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誰要讓你碰了,你一邊涼快去吧!
“好,宗主,我不在乎你怎麼想我,怎麼對我,我只要能成爲你的道侶。”
煙落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語氣中帶着淡淡憂傷,像是個深情舔狗委屈求全一般。
她小心翼翼伸手,試探性搭上紅衣青年的肩膀,良久,見對方沒有牴觸,終是撫上對方白玉的臉頰。
“師父……”一個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
煙落回頭,發現越綺央竟不知何時站在了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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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仙界十九重天。
夕雲海仙府之中,司命星君面前的九曲星盤發生異動。
星河璀璨的九曲星盤天頂散發出極強的紅光。
司命星君有些心驚。仙帝的命星異動,封仙印看來是撐不了多久了!
紅鸞星也朝着仙帝的命星又近了一分,這實在是前所未有的變數。
六界,終將是避免不了一場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