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隔數日,尚膳長老不耐辛苦,終取了空酒葫蘆,又於房中取了飛劍,化出劍光,跳上半空,御劍南行,一路無話,約有百里,便見下方有個鎮子,即於鎮外落了,劍負背後,腰懸葫蘆,頗是仙風道骨,入了鎮,尋至“如歸酒樓”,將酒葫蘆並二兩銀子,放櫃檯上道:老規矩,葫蘆裝滿,再來一桌酒肉。掌櫃即向後竈間喊道:老神仙一位,酒菜照舊。又喚來店小二將葫蘆與他拿去裝酒。他卻離了櫃檯,徑到桌邊與其攀談,道:老神仙今日有空,來小店賞光,不知有何事可效勞的。
尚膳長老道:今日真需要你幫個忙。
掌櫃的頓笑道:老神仙但有吩咐一定照辦,只求老神仙能與我這小店畫個聚氣進財的仙符,保得財源廣進就好。
尚膳長老道:不忙不忙,待我吃過再說。
掌櫃即着人備黃紙,豪筆,硃砂,硯臺等物不提。卻說這尚膳長老一頓猛吃海喝,飯後醉醺醺的提豪筆,飽蘸硃砂,於黃紙之上,塗了個鬼畫符也不知靈不靈,掌櫃如獲至寶小心收了,尚膳長老大着舌頭道:把燒菜做....做飯的孫.......孫胖子與.......與我喚.......換來。
掌櫃着人喚來孫胖子,孫胖子道:老神仙您喚我何事?尚膳長老道:我那山上缺......缺個燒飯做菜的伙伕,你便與我去了,每月與你十兩銀子,幹個五年,夠養活下半輩子的。
孫胖子喜道:是是,只不知仙山之上飯菜我一個凡人可能會做?
尚膳長老道:容易容易,每日饅頭,米飯,百來口人,現在就與我走吧!
孫胖子道:老神仙容我回家說說。
尚膳長老道:正是,這一去即是五年,卻需好好說說,即取包碎銀子放在桌上道:些許銀子拿去,與了家人,你好安心上路。孫胖子取了,見有百來兩,稱謝不已,匆匆回家,與娘子鄭氏說了一翻,將銀子與他,囑道:等得五年,則一家衣食無憂可以終老。
二人揮淚而別,又與孩子言了一通道:爹去了,沒準五年後回來,學的一身本事,再教與你也不一定。
即收拾了幾件衣裳,打個包,奔如歸酒樓來了,鄭氏與孩子送出許遠方罷。
到了酒樓,尚膳長老早於門前侯了,卻見他緊了緊腰間葫蘆,抽出背後飛劍,拋向空中,化爲一道劍光,搖搖晃晃的提了孫胖子脖頸跳上飛劍,向北去了,把個孫胖子嚇個半死道:老神仙,你喝了這般多,別掉下去了。
尚膳長老道:無妨無妨,與你說說尚膳間的事,早晨饅頭,炒青菜,稀粥,中午米飯,菜湯,炒青菜,都與那幫弟子擺好,下午沒飯,你只做個夠十人份的飯菜,此外,尚有劈柴、挑水、種菜之事要做。尚膳間除你我之外還住個瞎子,須你好好照顧,不得怠慢!
孫胖子道:他也是神仙嗎?
尚膳長老道:不是,但確是江湖一流高手,殺過人闖過禍,被律德長老打瞎了眼,於你,與仙法無緣,若想習武便着落再他身上,學得一招半勢,受益不淺,只是勿惹惱了他,誰也保你不得,山上之人,你一個也不能招惹,可明白。
孫胖子道:明白,明白,山上的都是神仙,那敢惹。
不說二人又談些其他瑣事,不多時即在院中落下,時中午將近,便吩咐做飯,孫胖子問明具體人數即去。
自此孫胖子在東廂房住下,每日忙進忙出,累個半死,又記得尚膳長老的話,對赤谷極是照顧,每日三頓端茶送飯,時常摘些瓜果送去,比照顧老子還勤。這日中午送了飯,突跪下磕頭道:求師父傳我武功,赤穀道:你學武何用。
孫胖子道:這每日做飯、挑水、劈柴,種菜極是累人,學了武便不會這般辛苦。
赤穀道:這伙伕我亦做個二十餘天,一個凡人確實辛苦,念你這數日殷勤看顧,便傳你些,把手伸過來。孫胖子果將手伸過去,赤谷捏了一回道:根骨一般又吃的忒胖了一些,你須將身體練的壯實些,待得二十餘日後我助你打通任督二脈,傳你兩層功法,便不會這般勞累了,孫胖子叩謝而去。
其後數目青須道人也曾來過,將他身體探查了一翻道:一同入山的二十六人中以赤明進境最快,以你修爲最高,想不幾日,便可進入引氣中期,好好修煉待入得後期修出神念,可代眼之用,馭得劍飛得天。
赤谷謝了,每日下午一衆師兄,赤川赤雲赤霧赤明俱來,與孫胖子也混得熟了自是不提。二十餘日後,吳谷果替他貫通任督二脈留一絲焱焱真氣,傳二層《焱焱真經》功法,囑曰:回家後可傳,但不可輕使濫傳。
孫胖子道:弟子遵命。赤谷皺眉道:我傳你武功卻非你師尊,做師尊,權利與義務共存,我沒閒工夫細教於你,可明白。孫胖子道:明白,明白,師尊受弟子供奉,卻須爲弟子操心,仙長事忙,自不敢打攪。
自此,孫胖子看顧依舊,卻可健步如飛,力氣十倍增生,疲時運數遍功法,自可消除勞累,數位往來師兄見他照顧赤谷勤快,好處自是不少,赤川與了他一瓶活血化瘀止痛散,赤雲赤霧這些時日正修習煉器之術,殘品不少,送他一柄劍,但在凡人界卻可稱削鐵如泥之至寶,赤明爲關門弟子,青須道人愛護有佳,家底不少,扔給一顆丹藥,吃了又自打通數條經脈,兩層功法倒習全了。
這日下午七人正自吃飯,孫胖子忙前跑後,照顧周到,正吃間忽見天上一道金色劍光越過,徑向山頂去了,赤川赤雲赤霧見了,頓道:是大師兄的劍光,那日收徒大典飛劍傳書言下午便回,卻遲了一年,須去看看。三人即馭劍而走,赤明道:帶上我。三人早去得遠了。便道:我去看看。即翻牆而去。
尚膳長老道:這些臭小子越發沒規矩了。
赤穀道:長老也是爲老不尊,那日初來,你言此處處深山之中,距山外有大山二十小山數百,途三千里,中有妖魔,不想,路僅百里而已。
尚膳長老拿眼去瞪孫胖子,唬的他急擺手道: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
三人吃的沒多時,就聞山頂金鐘敲響,側耳細聽後,尚膳長老道:金鐘九響,緩重而不急躁,想是掌門有大事宣佈,召集門徒,你隨我去。即化出劍光,挾赤谷向山頂飛去,一路上但聞數百破空之聲,觀懸浮之山亦落下十數道劍光,齊聚峨眉大殿。
早有先來四人尋來,告知發生何事,又引一人與赤谷相識,掌門六徒,此人排第五,號赤風即是。赤穀道:見過師兄。赤風早時閉關。今日方出,想是方知此事回道:見過師弟,即不言語。
見門人齊至,掌門道:赤龍,再說原由。
赤龍遵命即道:各位長老,衆師弟師妹,一年以前吾外出遊歷,積修外功,行至滄州,聞說有妖獸爲禍鄉里,即尋之殺之,爲蒼生除害,卻遇魔教馭獸宗之人,言妖獸乃他宗所養,被吾所殺,須償上性命。圍攻於我,吾力不敵只得殺出重圍,身受重傷,與其言“百年之後,蒼茫鬥劍”報今日之恥。他宗道:峨眉分派早逝,徒仗“兩儀微塵”。即邀戰,焉有不與,遂與之約百年後於蒼茫山重啓鬥劍。吾因重傷遂尋一地養傷,今日方回,面稟師門,請諸長老恕弟子擅越之罪。
即有真武長老道:魔道猖狂,欺我正道無人,早該如此,師侄何罪之有。衆長老亦附和。
青須即道:峨眉每五十年一次收徒,百五十年一易掌門,五十年後,吾即功成身退,由赤龍接任掌門一職,領衆峨眉弟子共赴蒼茫鬥劍,衆長老可有疑意。
律德長老道:五十年後,五在職長老盡要退位,赤字輩進化神者,現僅赤龍一人,吾觀其修爲,德行,機緣無一不佳,當可爲掌門。衆長老更無疑意,此事已定,只等五十年後接任掌門,另選五長老。
青須又道:百年之後蒼茫鬥劍,自非尋常,衆峨眉弟子,只要修爲足夠,儘可來吾之處習匹配法術劍訣,不論入門亦或入室。
衆峨眉弟子均面露喜色散去不提。
赤谷仍由尚膳長老攜了下山,他雙眼已好大半,視物仍有模糊不清之象,索性當自己是個瞎子。
卻說赤川赤雲赤霧赤風赤明五人一路談笑徑回住處,半路撞見赤凰赤奼赤嫣攀談起來。赤風一見赤玉頓驚爲天人道:不知師妹如何稱呼。赤玉道:叫我赤玉即可,不知師兄又喚何名,赤風道:爲兄赤風,不知可邀玉師妹同遊否,赤玉雙頰羞紅,微微點頭。二人即挾手而去。
把個赤川赤明看的呆了,赤明道:師兄,此乃夢矣?赤川道:非也,非也,此乃一見鍾情,一見傾心,羨哉慕哉,苦求而不得哉,奈何,奈何。
赤凰哼道:一羣好色之徒,眼不見心不煩。即去。赤奼赤嫣隨即告辭而去,四人掃興而歸,回住處後半夜方見赤風回來,呆呆而坐,時喜時笑,持一手帕,傻看不已,赤雲道:此乃定情之物,赤奼便不曾與我。赤霧亦道:吾亦不曾得到。赤雲道:月老不顧。赤霧道:姻緣未至啊!師兄弟鬧了一會自去睡了。其後數月,赤風竟不思飲食,不想修煉,倒急壞一衆師兄弟,吩咐孫胖子做些好吃的送去。仍是無用,一日赤風忽道:........不知赤風將說甚麼,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