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念念義憤填膺,但是錢包事件在班主任的包庇下依然不了了之。
按照向晴天的說法,那就是廖秀秀一口咬定了是自己記錯了,而且她也一直在替若初音辯解,並沒有說她偷過自己的錢。
所以,這件事情也沒辦法追求。
若初音倒是心情平靜,對於向來不受同學歡迎的她而言,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即使她是真的被冤枉了又能怎樣?不過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誤會”而已,誰讓皇家學院個個都是來歷不凡的同學呢?
她連他們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許念念倒是氣了個半死:“我遲早要那個賤女人好看!”
向晴天嘆了口氣:“哎,最近事情好多哦,最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連發照片的人也抓不到,又多了一個廖秀秀……”
“大不了我躲着點就是了。”若初音細聲細氣的說。
“能躲到哪裡去啊?”向晴天翻了翻白眼:“聽說宮靖遙一直在騷擾你是不是?”
“沒有啦!”若初音紅着臉:“他就是……”
“反正這種事情你心裡有數就好了。”最近被佐少澤教育洗腦的向晴天終於決定不插手好朋友的感情生活。
若初音握着衣角,盯着自己的鞋尖不說話。
三個人圍繞那個照片的事情嘀咕了很久,直到中餐時間到,向晴天被佐少澤一把拎走,而許念念卻要去幫班主任老師批改試卷。
三人小組只剩下若初音一個人。
她抱着自己的便當盒在通往天台的樓梯間磨磨蹭蹭。
到底要不要上去?
她糾結的很。
天台的門被一腳踢開,宮靖遙叼着煙,懶懶散散地靠在門框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磨蹭什麼?還不上來?”煙霧繚繞中的宮靖遙,看上去囂張,跋扈得像個小紈絝。
但是若初音鬼使神差的從其中硬是看出一絲可愛出來。
甚至膽子還越來越大的開起玩笑來:“誰說我要上去了?”
一邊說着,一邊假裝要往走,耳朵卻豎了起來,留心着身後的動靜。
果然,還沒等她跨出兩步,手臂就被大力拉住,她被一把拉了過去,直直地撞入一個堅硬的胸口。
“我讓你走了嗎?”宮靖遙拉着她的手臂,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間,低頭望着她頭頂上的發旋,語氣頗有些氣急敗壞。
若初音抿嘴笑了起來。
望着偏着頭笑靨如花的若初音,宮靖遙突然之間就有些窘迫:“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我又不是笑你!”若初音現在也不怕他了,舉了舉手中的便當盒。
“要吃嗎?我帶了飯糰。”
宮靖遙冷哼了一聲,一副“我纔不屑什麼飯糰我是驕傲的大少爺”的樣子,但是腳下卻不由自主的跟着若初音走了起來。
飯糰是若初音一大早起來做好的,自然滋味好,來的途中又遇見了秦朗學長派管家送過來新鮮蟹肉,她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所以午餐,也是頗爲豐盛。
若初音坐在沙發椅上,望着宮靖遙迅速卻不失優雅的吃飯,捧着臉笑嘻嘻地問到:“好吃嗎?”
宮靖遙擡頭瞥了她一眼:“一般般。”
“咦?是嗎?”若初音探頭看了一眼,口裡說着一般,嘴倒是很誠實嘛,蟹肉都吃得乾乾淨淨。“蟹肉是秦朗學長送過來的。我都還沒吃到呢。”若初音嘀咕着說道。
最後一口蟹肉就在宮靖遙的筷子上,秦朗兩個字從若初音嘴裡說出來,讓他恨不得把肚子裡的蟹肉全吐出來。
他眯了眯鳳眸,冷哼了一聲,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把最後一塊蟹肉送入了嘴裡,狠狠的咀嚼着。
“秦朗學長對你倒是不錯嘛?”他嘴上說得雲淡風輕,心裡卻把某人做成了小稻草人,上面扎滿了針。
“我也這麼覺得!”若初音絲毫沒覺得危險來臨,捧着連笑得很燦爛:“秦朗學長是真的好棒啊,長得帥,又溫柔……”
宮靖遙聽不下去了。
“啪”的一聲將筷子扔在了桌上,他十分不滿的瞪着若初音:“喂,你有沒有搞錯啊?在我面前誇獎別的男人?我不帥嗎?我對你不溫柔嗎?”
若初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她羞紅了臉。
宮靖遙這麼直白的話,透露出一股濃濃的醋意,即使是傻子也聞得到。
但是正是這麼明顯的醋意,讓若初音完全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不和你說了!”她只好一把搶過被宮靖遙吃得乾乾淨淨的便當盒,埋頭就往教學樓衝。
宮靖遙傻眼:“喂!好歹讓我吃完啊!”
被自己看中的女人在眼前誇獎了別的男人,現在連飯都吃不飽了。
宮大少爺哪裡受過這種待遇,當即就恨得牙癢癢,把黃毛叫過來蹂躪了很久。
而若初音回到教室以後,卻發現廖秀秀正坐在在她的座位上,一看見她,廖秀秀就不懷好意的盯着她。
“你又去找宮靖遙了?”廖秀秀的口氣酸得很。
“啊對……”若初音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在廖秀秀銳利的眼神下,她就是有點莫名的心虛。
“你們在交往嗎?”廖秀秀下一句就直接問了出來。
“啊?”若初音傻眼,又慌忙說道:“沒有!”
“既然沒有交往……”廖秀秀從她座位上跳了下來,雙手環胸,繞着若初音走了一圈,又上下打量了她兩眼:“那你爲什麼不自重一點,還成天纏着他?”
自從錢包事件疑惑,若初音對廖秀秀實在沒有什麼好感,現在聽到她這麼敵意滿滿的話,若初音也不想再做受氣包了。
忍不住就回嘴:“你也不是他女朋友啊,你管我纏不纏他做什麼?”
再說了!又不是她纏着宮靖遙不放好不好。
“你!”被戳中傷疤的廖秀秀氣得臉色發白,指着她的鼻子就要發作。
但是下一秒,她就變了臉色,從氣勢洶洶的母老虎直接蛻變成梨花帶雨的小女人,指着若初音就搖搖欲墜:“我真的沒想到初音你對我誤會這麼深……我真的沒有要和你搶什麼……”
what?若初音傻眼,恨不得陶陶自己的耳朵。
緊接着,從教室門口就傳來了女生們“見義勇爲”的聲音:“若初音!你又在欺負廖秀秀了是不是?”
欺負?她什麼時候能欺負人了?
若初音冷眼看着廖秀秀捂着臉跑出去,忍不住在心裡給她點了個贊。
演技如此完美,不做奧斯卡影后簡直可惜了!
但是她才懶得去和那些女生們爭辯什麼,反正她也爭不贏。
她說出事實,他們也未必相信。
“反正我沒欺負她。”若初音說道:“信不信隨便你們。”
說完她就自顧自地在座位上坐了下去。
身後,同學們紛紛議論。
“若初音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
“就是,大概是仗着秦朗學長吧。”
“聽說秦朗學長今天還特意讓自己管家給她送便當過來呢。”
“還有宮靖遙,我聽人說,他們兩個經常在天台上約會……”
“好可惡!她竟然腳踏兩條船!”
若初音一邊聽着,一邊冷笑。
說啊,繼續說啊,她倒想知道,這些人到底還能造謠倒什麼什麼,什麼程度。
她雙手撐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窗外,覺得一切無聊極了。
真的,好想好想離開這個學些啊……
早點畢業……
去更加廣闊的地方。
手機突然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
若初音打開一開,是秦朗的訊息。
“晚上要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嗎?”
若初音頓時就差點把手機扔了出去。
生日聚會?秦朗的?!天吶今天竟然是秦朗學長的生日!
她沮喪地拍了拍額頭,自己真實太失敗了,竟然連秦朗學長的生日都忘記了。
若初音,你到底在搞什麼啊。
一邊唾棄着自己的粗心大意,一邊飛速的回覆了秦朗的短信:“祝學長生日快樂,一定來。”
秦朗的信息向來回覆得非常快——
“好,放學後我就接你一起去。”
秦朗學長親自來接她?
若初音的腦袋裡飛速的閃過一絲不妥,但是她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給拋到腦後去了,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天啦嚕!生日禮物!她完全一點都沒準備。
若初音拎起書包,匆忙朝教室外跑去。因爲太過慌張,她甚至連椅子都踢翻在了一旁而沒有理會。
當務之急,必須先找老師請假,然後找晴天和念念一起去給秦朗學長挑選禮物!
“晴天!念念!你們兩個快點來救我啊!”她一邊跑着一邊給向晴天和許念念發語音。
“幹什麼!你又被人欺負了嗎?”許念念倒是回的很快。
“是不是要拉我去給秦朗買禮物?”向晴天永遠都是這麼機智。
若初音一邊跑,一邊各種手忙腳亂。
我的老天,她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而廖秀秀望着她匆忙而去的身影,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笑意。
不到十分鐘,向晴天和許念念就一起出現在了校門口。
若初音見到她兩,頓時感動得痛哭流涕,立刻撲了上去,掛在身材高挑的許念念脖子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狂抹。
“嗚嗚嗚,念念你好好哦!感動死我了!”
許念念一邊尖叫:“窩草若初音你把鼻涕擦我身上了好惡心啊!你快下來!”一邊試圖將黏在她身上的若初音撕下來。
向晴天翻了個白眼:“還去不去買禮物了?等會兒佐少放學要是就看不見我,我就死定了!”
“切!”若初音和許念念異口同聲的鄙視着她:“少在我們面前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