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天卻衝了上來,“你吼什麼吼,要不是你將初音弄到這裡來,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若初音拉了拉的衣袖,但是去依然沒有辦法制止憤怒的向晴天。
“要分手就分手哦!沒什麼嘛,我們家初音又不會扒着你不放,你至於這樣嗎?是不是男人?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多幹脆,你倒好,不清不楚的,還要這樣整她!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向晴天的就像放鞭炮一樣噼裡啪啦,宮靖遙的眼神裡卻充滿着不可置信。
“分手?誰和誰分手?我什麼時候和她交往過了?”
“你還有臉說這種話?”向晴天真是要氣炸了。
蘇無用眼神一冷,正想將宮靖遙帶走,但是依然擋不住向晴天的話,清晰的傳入宮靖遙的耳中……
“當初到底是誰纏着我家初音不放啊?就和賴皮狗似的,哦,現在就想翻臉不認啦,有未婚妻了不起啊?前陣子你還要死要活的吵着不娶廖秀秀呢!”
“晴天!”
若初音痛哭着打斷了她的話:“你不要再說了!”
向晴天接下去的話,宮靖遙再也聽不進去了。
他的腦海裡,傳來了陣陣刺痛。
“這是在說我?這不可能……”宮靖遙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喃喃說道。
“我怎麼會和若初音交往……”
她說的是自己嗎?
是自己和若初音嗎?
爲什麼他對這些卻毫無印象?
他茫然的眼神望向了滿臉淚水的若初音,一陣陣刺痛彷彿奪去了自己所有的呼吸。
黑暗,也隨之襲來。
蘇無用一把扶住暈厥的宮靖遙,望向若初音和向晴天的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的向晴天傻了眼。
宮靖遙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
向晴天的嘴張了又張,疑惑的望向若初音。
然而若初音受到的震撼,比她更甚。
宮靖遙暈倒前那茫然和不可思議的眼神不可能是假的。
他爲什麼會說不可能?爲什麼不記得?爲什麼沒印象?
可是他明明還記得自己啊!
若初音將求助的眼神投向蘇無用。
但是蘇無用卻閉緊了嘴,抱着宮靖遙準備踏上直升飛機。
秦朗的目光一寒,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最好給我們解釋一下。”
蘇無用複雜的看了他們一眼:“沒什麼好解釋的。”
“蘇無用!”許念念氣急了:“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宮靖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難道不能告訴我們嗎?”
蘇無用的腳步停了下來,望着許念念,猶豫再三:“你們聽說過催眠嗎?”
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蘇無用苦笑了一聲,再也不肯說任何話,避開秦朗,踏入了直升飛機。
宮家的人很快就撤退,留下若初音就像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催眠?那是什麼意思?
誰催眠了誰?
佐少澤和秦朗不約而同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先離開這裡。”佐少澤沉聲說道。
看來宮靖遙的事情,比他們想象中的都要複雜。
他恭敬的走向了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林夫人:“夫人,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秦朗找到她說明緣由的時候,這位善良的夫人二話沒說,就將直升飛機借給了他們,並且親自帶人來找若初音。
若初音說起來還是她女兒的情敵。
但是她卻願意幫忙,這真是欠下了一個大人情。
若初音也勉強着自己暫時不再去想宮靖遙的事情,她朝林夫人畢恭畢敬的鞠躬:“阿姨,謝謝你。”
“哎呀,不用謝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林夫人笑得很溫柔:“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怎麼就算扯平了。”
她心疼的看着滿身傷痕的若初音,輕輕的拉着她的手:“今天就暫時去我家吧?你這些傷口,也必須好好處理一下才行,島上又只有一家醫院,現在估計也沒有值班醫生在了。”
“可是……”若初音還是有些猶豫,她又想起了上次在林夫人家遇見廖秀秀時的場景。
林夫人彷彿看穿了擔憂,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背:“放心吧,可以去我名下的另外一座宅子i。”
“那就謝謝阿姨了。”
林夫人這麼熱心,若初音也不忍心再拒絕,點了點頭。
當若初音一行人好不容易安頓下來,林夫人又叫來了家庭醫生將若初音的傷口處理好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許念念掛斷了手中的電話,對着若初音輕聲說道:“你放心吧,蘇無用那個渣渣說宮靖遙已經沒事了,其實大多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過陣子就好了。”
若初音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了。”
儘管知道他沒有大礙,但是若初音卻依然輕鬆不起來。
在森林裡,蘇無用說的話就像一個緊箍咒一樣,在她腦海裡不停的回放着。
“蘇醫生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若初音求助眼神投向秦朗。
秦朗皺着眉毛,向來笑意盈盈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就是蘇無用說的那樣。”他的聲音都帶着寒意。
“那樣是哪樣?”向晴天憋不住了。
“就是說,有人替宮靖遙進行了催眠,強迫他忘記了和初音之間的事情。”嘴少澤冷笑起來:“這倒是個好辦法,又能讓宮靖遙和若初音分開,又不會讓他發瘋。”
“宮家人還真是厲害,好聰明!好辦法!”秦朗淡淡說着。
佐少澤和秦朗再說了些什麼,若初音是半點也聽不進去了。
她只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宮靖遙並不是故意要拋棄她的。
他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
只是阻隔在他們之間的人太多了而已。
這個事實解開了她這麼多天以的所有痛苦和迷惑,壓在心口的一塊大石頭彷彿被瞬間搬開。
她的眼睛紅紅的,低着頭:“那就好。那就好……”
她喃喃說着。
“好個屁啊!”向晴天還是有些焦躁:“催眠…催眠……高科技啊,那還能不能解除掉讓他恢復記憶?”
“這個不好說。”秦朗輕聲說道:“這要看當時催眠的人是怎麼處理的,有些人可以解除,但是有些……可能就一輩子也想不起來了。”
若初音的話隨着秦朗的聲音,再次沉沉的陷入了谷底。
她咬着牙:“我不甘心。”
她猛然擡起頭:“我真的不甘心啊晴天,我們只是想在一起而已,爲什麼要這樣呢?”
向晴天將她摟在了懷裡,安慰着說道:“沒事的。初音,不要哭。”
“我不哭。”若初音的眼底,出奇沒有一丁點眼淚:“我一定要讓他想起來我來!我不甘心!如果只是他變心了,喜歡上了別人,我接受這個事實也就算了,但是……”
但是明明就不是啊!
客廳裡陷入了沉默。
佐少澤有些頭疼,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該從哪裡下手呢?
林夫人在這個時候推門走了進來,溫柔的笑着:“時間不在了,我給你們安排了客房,大家都去休息吧。”
她又特意叮囑了若初音:“傷口不要碰水,要是想洗澡,吩咐傭人幫你就是了。”
“謝謝林阿姨。”若初音感激的微笑着。
“沒關係,我也該回去了,這間院子,你們想住多久都可以。”林阿姨微微撫着若初音的頭髮。
望着她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由得一陣心疼。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的與這個小女孩特別投緣,不由自主的讓她想去親近她。
可能是年紀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吧。
林阿姨笑着。
一想到自己家裡那個嬌縱任性的女兒廖秀秀,她又開始頭疼起來。
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那孩子的脾性,不像她父親,更不像自己!
比起來,若初音彷彿還更像自己的女兒點。
要是她是自己女兒就好咯。
她遺憾的想着,卻依然保持着若無其事的笑容走了出去。
就在若初音躺在牀上翻轉難安的時候,宮家的城堡裡,卻傳來一陣陣痛苦嘶吼。
宮靖遙就像一頭髮狂的野獸,捧着頭,痛苦的蜷縮在角落裡。
他的四周,都是被在自己砸碎的器具。
剛被蘇無用處理的好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但是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絲毫痛意。
比起這點痛,頭疼更是要命的。
彷彿有人在用錘子錘着他的腦袋,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暈在牆上。
宮父匆匆推開門,隔着落地窗望了一眼痛苦不安的宮靖遙,眼底卻沒有任何溫度。
他徑直朝着一旁的蘇無用和宮靖西說道:“他想起來了?”
“沒有。”蘇無用嘆息着:“但是我約莫估計差不多了。”
宮父皺眉:“那再加深一次?”
“這恐怕真的不行了,再加深一次估計也維持不了多久時間,他很快就會想起一些事情來,就像現在這樣。”
“那你說怎麼辦!”宮父有些不耐煩了:“先試着,等過了這幾天再說。”
他不在看欲言又止的蘇無用,轉向了宮靖西:“你明天就發出消息,安排他和廖秀秀的婚禮。”
“父親!”宮靖西再也無法忍耐了:“靖遙現在這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瘋掉!”
“你以爲我會在意嗎?”宮父冷酷的說道:“他的價值,還比不過整個宮家!”
宮父離開以後,宮靖西狠狠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他望着房間裡痛苦不安的宮靖遙,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蘇無用嘆了一口氣:“我去給他打一針鎮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