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銘宇沒有去公司,她唯一能找到他的地方就是醫院!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頭的人回眸看了她一眼後,輕放下女兒的手,邁步走出來。
歐銘宇看了眼今天的夏小櫻,一襲淡色的套裝,不華麗也不庸俗,反而透着一種淡然的氣質,讓人覺得舒服。
他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揉了揉眉心,瞭然的問道“你是來找我說新方案的事情?”
她點了點頭,“我來找你商量的,這個項目還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明確。”
他擡手看了看腕上的名貴手錶,答非所問,“吃飯了嗎?”
她愣了愣,如實回答,“還沒有,待會去吃。”
歐銘宇倏然起身,微皺着眉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那就去吃飯吧,吃了再說,我餓了。”
他不等她回答,拖着她,離開了醫院,迅速來到醫院附近的法式餐廳。
餐廳內,
侍者領着他們來到包廂,兩人隨意點了餐點後,包廂內恢復了沉悶的寂靜。
他坐在她的對面,灼熱的的視線讓她侷促,甚至有點心慌。
夏小櫻清了清嗓子,遞上藍色的檔案袋,“您看一下,還有什麼問題需要改進的。”
歐銘宇隨意的翻了翻資料,幽幽問道,“頭昏麼?”
“啊?”她不解的望着他。
他擡眸,眯起陰鷙的眸子,“獻完血後,頭昏麼?”
她一怔,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問起獻血的事情,她本想搖頭,卻聽到自己說,“就是偶爾會頭昏,坐下來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壓根不知道,她蒼白的臉色,加上楚楚可憐的話語一下子就勾起了他對她的憐憫和感激。
歐銘宇緊蹙眉頭,本想責怪她幾句,卻在對上她嬌弱的神情時,不忍再說什麼,他嘆息的合上資料,“回去休息幾天,再回來上班。”
見她欲反駁自己,他迅速道,“我不希望我的員工會暈倒在公司。”
話音一落,侍者便敲了敲門,遞上餐點。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鈴聲驀然響起。
夏小櫻掏出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藍辰打來的電話。
她正欲接通,手機卻被突然奪走。
他動作迅速的掐斷了電話,將她的手機擱置一旁,垂着眸子,面無表情的說,“跟我吃飯的時候,不要跟別人通電話。”
而藍辰似乎並沒有因爲電話被掐斷而停止了撥打,手機鈴聲無休止的響着,在桌子上震動着。
夏小櫻皺眉,“也許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去外面接吧。”
他擡眸,冷眼睨着她,不緊不慢的命令着,“吃飯!”
睨着手機屏幕上出現的熟悉的名字,他的心口莫名的堵塞,他知道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他也知道藍辰找她會做什麼,可是……
他就是莫名的不想讓她去藍辰的身邊!
見他一副不容商量的臉色,夏小櫻咬咬牙,繼而遞上資料“歐總項目的事情……”
歐銘宇似乎預料她會說什麼,冷着臉打斷了她的話,“吃飯的時候不要跟我談公事!”
她噎着,所有的話都咔在喉嚨裡,只能幹瞪着反常的他。
他彷彿想讓她接手這個案子,又好像顧及着什麼,不願與她多加的深談,這讓夏小櫻感到很鬱悶,她只有掌握了新方案,才能……
見他一副難以商量的臉色,她只好悻悻的拿起刀叉,食之無味的嚼着鵝肝。
興許是心裡太窩火了,也興許是最近太過勞累,精神上太過緊張了。
夏小櫻埋頭吃着鵝肝時,一股血直從鼻孔裡流淌而下。
血,一滴滴的滴在盤子裡,她一驚,急忙放下刀叉。
“別動!”
他皺眉,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的身邊,“把頭擡起來!”他讓她倚靠在凳子上,擡起頭來。
抽出一旁的紙巾,輕柔的拭去她流出的血液,悠悠道着,“你怎麼那麼不讓人省心!”
“啊?”她迷迷糊糊的,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什麼,她疑惑的仰着頭看着他。
“好點沒?有沒有覺得頭暈?”歐銘宇蹙眉問道,語氣裡透滿了關心。
夏小櫻怔然,望着他眸子裡的關心,心底深處被狠狠的一擊,差點就要相信他表面上僞裝的一切。
她微笑,心卻暗暗的告誡自己:瞧瞧這男人多會演戲?當初還不是一樣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可是呢?一轉身,化爲一頭餓狼狠狠的撲上來!
半響後,火氣似乎降了,她輕輕的拭去了鼻翼邊的血液。
飯後,兩人一路沉默的回到公司,一前一後走入辦公大樓,紛紛遭到同事好奇的目光,大家眉目傳達着好奇與猜測,卻不敢揹着狠絕的上司議論紛紜。
一下午的時間,夏小櫻忙得焦頭爛額,辦公桌邊擺着高高一疊文件,等着她來處理。
咚咚咚——
隨着一聲敲門聲,助理探進腦袋,“夏總監,歐總,讓我拿這些給您,希望您能在下班之前整理好,交給他。”
助理的手裡抱着厚厚一打文件,歉意的笑了笑後,轉身離開。
夏小櫻錯愕的看着再度堆成小山的文件,暗自攥緊的拳頭,該死的男人!他分明是在故意惡整她!
她是說錯了什麼?還是做錯了什麼?以至於他要把十天的工作量全部堆積給她一人!
她再也按捺不住心裡的怒火,纖長的手指啪嗒啪嗒的按下電話號碼,“喂!”
“都處理完了?”裡頭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她又不是超人!
她翻了翻白眼,忍住想要衝去總裁辦公室,把所有的文件都丟給他的衝動!咬牙切齒的道,“歐總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自認爲上午並沒有得罪你什麼,你有必要把這麼多天的工作量都推給我,讓我一天之內完成麼?”
她握着電話的手暗自收緊。
對方頓了須臾,隨後傳來一陣輕蔑的笑聲,“我以爲,夏總監有這個本事來完成,看來是我高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