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兒這才進門成了阿木的媳婦,那個聽說是被放了的支教跑了回來。他顯然處於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完全找不到原先那種斯文,他像一頭野獸似地闖進我們家,衝家公破口大罵,接着接着又痛哭流滋地跑到花兒跟前,說用不着她犧牲自己去救他的命,說她那樣做是把他*上了絕路。”
“花兒不說話,扭過臉去把自己的額頭靠在牆上,緊咬着嘴脣。爲了那個支教,她做了極大的犧牲,她已經是阿木的女人了,她再也不能清白地和他在一起。家公和花兒達成了協議,以男支教的自由爲條件的協議,這是一件多骯髒的交易啊,它玷污了花兒。”
“當時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在那裡指指點點的。花兒忍受着極大的委屈,冷漠地對那男人說,‘你走吧,離開這個村子,遠遠地離開,我已經是他家的人了。’
‘不,我不會走,我會在這晨,一直在這裡陪着你。’那男人說。
他的堅持換來了家公的無比憤怒,他叫了人,要將男支教拖走,哪想那個男支教以憤怒的眼神看我們每個人,我到今天還清楚地記着那種眼神,充滿怨憤的令人不寒而慄的惡毒眼神。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當他被幾個壯漢拖出我們家,卻在庭院裡發了狂,他發出犀利的貓叫聲,手上的指甲長得又尖又長,就像刀子一樣。那幾個拖着他的壯漢被他抓得血模糊,倒在地上嚎嚎慘叫。
原來,那支教根本不是人,他是一隻貓妖。他再次闖進我們家,拉着花兒就往外跑。當時所有人都嚇傻了,阿木見媳婦被人拉跑人,哇哇哭得跟孩子似的。家公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很快定下神來,叫人去找住在村尾的黑婆婆家,黑婆婆是村裡的靈婆,降妖除魔的本事可大了去了。那貓妖帶着花兒跑進了山裡,也就是那座貓吊山,黑婆婆帶着兩個徒弟和村裡的一羣壯漢到山裡抓妖。
那貓妖好生厲害,和黑婆婆他們大戰了三天三夜,黑婆婆眼看就要敗下來了,便心生一計,她纏住貓妖,讓人把躲在深林裡的花兒給逮了出來,甚至還拿花兒的姓命要挾,*貓妖投降。那貓妖對花兒也是用情至深,見花兒受傷,也不敢亂動了,就那樣被黑婆婆給降了。
黑婆婆問家公怎麼處理這貓妖,家公說這妖怪迷惑人心還傷了村民,該死。在黑婆婆法術的協助下,家公讓人將那貓妖吊死在了鬆裡的那棵松木上,就是夜裡你去山上看到家公上吊的那棵。
貓妖被吊死了,屍體還沒火燒得只剩下一堆灰。花兒也被帶了回來,這事情之後,花兒就沒再說話了,如同行屍走R一般。有一天,花兒突然對我說,她聽到貓吊山上傳來笛聲,說那男人沒有死。然後,她就跑了。家公當時還怪我沒攔花兒,又派人去山上找,可那些去山上找花兒的人,沒一個回來的。過了兩天的大半夜,花兒回來了,跟着她下山的還有一隻黑貓。之後的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阿木給她開了門,然後被那黑貓抓死,家公受刺激地跑到山上的那棵樹上吊……事實上,整個村的人會相繼死掉,那黑貓回來報仇了。
最最可怕的是,我們整村的人死掉了還不得安寧,在這怨恨的詛咒中,每天都反覆承受着黑貓報復帶來的痛苦。”
說完,石頭媳婦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