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莊子皓低着頭，向外婆道歉。
“擡起頭來。”半晌，一句話才從馬婆婆顫抖的嘴脣裡飄出來。
莊子皓聽從地擡起頭來，黑色的眼瞳將老人悲傷的臉映入其中。
“你？”馬婆婆看着跟前這張熟悉的面孔，感覺到了他的異樣。
她擡起一隻手來，撫摸莊子皓那張沒有表情的臉，熾熱的老淚從眼眶裡滾了出來。
“你這是何苦呢？”她搖搖頭，無比心疼。
一旁的我，低下頭去，難過的感覺排山倒海的來，莊子皓之所以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爲我。
有的話，我沒法說，我甚至不能道歉。因爲道歉，就意味着我否定了我和南風的感情。我和莊子皓在某種程度是一類人，對某件事某個人都執着頑固的執念，併爲之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我欠莊子皓一個情，卻不知如何償還。
馬婆婆將莊子皓扶起來，她有很多話要說，最後卻是沒說出幾句。莊子皓在被李隊帶走前，囑咐阿呆好好照顧馬婆婆。
莊子皓被帶走了，看着外孫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鋪門中，馬婆婆終於支撐不住地身子一歪暈厥了過去，我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才發現她是那麼的輕，那麼的贏弱。
阿呆走過來，將暈倒的馬婆婆抱回樓上的房間，小心地置在牀上。
我坐在牀邊照顧着，一直等到馬婆婆醒過來。
“你怎麼還在？”馬婆婆不樂意看到我，語氣冷冰冰的。
“婆婆，我……”
“我不想聽你說話，只要你還在那隻鬼的身邊，我們就勢不兩立。關小月，傳說你是聖女轉世，說真，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的今天，你的所作所爲都令人失望！”
馬婆婆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她用含淚的眼睛瞪我。
“可憐我那外孫一直想救你，你卻無藥可救！滾，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咬着嘴脣，憋着一肚子的話不出聲。
馬婆婆已經很傷心了，有的事情多作辯護沒有意義，爲了愛情，我已無藥可救。
我不曾想過莊子皓會如此執着，不曾想過他爲了我誤入歧途，我以爲，我對他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
有的話莊子皓不曾對我說，可他的行爲已盡在不言中。
內心無限的感慨和悲傷，在愛這條路上，我們都走得如此艱辛。
離開時，我囑咐馬婆婆多保重身子，當然她老人家是不領情的。
阿呆送我出鋪子。
“婆婆她只是一時生氣，你不要介意！”在門外，阿呆這樣對我說。
“我知道。那個，阿呆你要好好照顧婆婆，如果有什麼需要的，你就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住址。”說話的時候，我從挎包裡掏出笑和便攜本，將別墅地址寫給阿呆。
阿呆接過紙條，將它對摺放進衣兜裡。
“少爺會不會坐牢？”阿呆問我。
“……”如果那個女人真是莊子皓失了心智殺死的，判刑在所難免，加上他違紀利用水妖……接下來的事我不敢多想。
我只希望情況能發生轉機，不至於讓莊子皓承擔太重的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