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豎着耳朵,在沙沙的風聲中想要聽到什麼異樣的動靜,風裡夜蟲蛐蛐的叫聲就像聽起來像首歡快的夜曲,卻也帶着一絲詭異。
也許是見鬼多了,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在這種世界裡,什麼聲音對我來說都不正常。
淡定淡定!
我給自己打氣,摸索着繼續往前走。
玉米地的盡頭,又是一小段草地,淡淡的月光下,我沒看到腳印卻能根據那些折彎的草葉判斷有人不久前經過。
父親進到樹林裡了,而這片樹林一直延伸向高山。
父親大半夜進山做什麼?
想着他揹着弓箭,還有他真實的身分,我初步分析他是來驅魔的。
這一帶出現害人的東西了吧。
可是,在我得知他真實的身份後,他大半夜出來斬妖除魔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呀。
要怕我擔心他,那也多餘了。他連南風都不懼怕,更不會把小妖小鬼放在眼裡,我有什麼不放心他的。
若真是來驅魔的,我現在手無寸鐵的,這樣跟蹤而來,要真遇上妖魔鬼怪,不明擺着添亂嗎?
他真的是來驅魔的嗎?
我盯着月光照不進的黑暗樹林,咬住嘴脣。
沒幾秒,初步的分析就被我動搖了。
出門前,刻意去房間確認我睡覺的情況纔出門。
他害怕我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讓我喝藥湯纔出門前確認我是否熟睡的。
我得去弄清楚是什麼事情。
咬咬牙,我踏進了灰暗的樹林。
我在灰暗中摸索前進,漸漸的視線也適應了這種黑暗,可以借透過樹冠縫隙灑進來的微弱的月光分辨樹林裡的情況。
我們這種地方的樹林,沒有什麼大的野生動物,樹林裡除了鳥雀也就是小野兔之類的小動物,最危險的挺多會遇上蛇。
要是以前,大晚上在一個人在這種地方我真會嚇N,但在學校那片羣鬼聚集的老樹林裡走過幾趟後,這樣的樹林對現在的我來說已是小兒科了。
我假設這樹林裡有鬼怪出沒,縱使手無寸鐵我也不懼怕它們,也知道冷靜應付它們一時半會兒拿我沒辦法。
鬼怪跟人一樣,欺軟怕硬。
在樹林裡繞來繞去走了很長一段路,我感覺正往上走,我已經進山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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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繼續嗎?我可不想摸黑爬山。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前面有一道白光在閃爍。
我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白光越來越多,它照亮了一片小草地,光裡,有兩個人影,其中一個跪在地上的是父親,他的背影我太熟悉了,而站在父親跟前的是個女人,雖看不清她的模樣,我卻覺得十分眼熟。
想一探究竟的我放輕了腳步,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走近他們,最後在覺得安全隱身又能聽到他們說話聲的一棵大樹後停下來。
我利用大樹掩護,小心地探視光裡的情況。
終於的,我從白光裡我看清了那個女人-一個穿着白色古代裙裳,梳着簡單髮束頭戴一支蝴蝶玉釵的自己。
媽呀,是我眼花了還是什麼的?
那個女人除了扮妝外,跟我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嘛。
再看看父親單膝跪在那女人面前,畢恭畢敬的。
真是見了鬼了!
看情形,我大概猜出了那女人的身分。
可是,不對呀,她不是投胎轉世成了現在的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