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朝着與我相反的方向,被一頭柔順如絲的黑色長髮遮住,那一頭青絲比我的過肩長髮還長,此時正慵懶地在它的主人臉上肩上及半張小牀上綻放,如一朵泛青光的絕美花朵。
這傢伙……這次下口可真重,喝夠了恢復元氣了嗎?
看着恢復光亮的屋子和可以示人的男人,我的心噗嗵噗嗵一陣亂跳。
我雙手撐住牀,艱難地坐起身來,反手摸了一下右頸側,他咬破的傷口還在。
用來取暖的披風從身上落下,讓人意外的是這次我只是被扯掉了T恤,牛仔褲還好端端的在身上,連釦子都沒解開。
籲-
想着身邊的男人只是在身上動手動腳的順帶喝了我N毫升的血,沒那啥,我鬆了口氣。
可是,沒那啥這傢伙幹嘛光溜溜的?
變態-
我惡狠狠地瞪了還趴在牀上熟睡的男人,想着他對我做的一切,真想找來把刀子捅死他-如果刀子對他起作用的話。
身材真好!
恨恨的同時,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句來。
我紅臉地呸了一口,小拳頭不客氣地捶了下腦袋,警告自己清醒點,不要被這男人的外表迷惑了。
警告歸警告,可我的眼睛就不聽使喚,在他身上掃來掃去過眼癮後定格在了那小半張在黑髮下若隱若現的臉。
一直好奇帽子下藏着怎樣的一張臉,現在終於逮住機會一睹真容了。
我伸長脖子探視男人的情況,他趴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睡得正香呢。
我穿回被扯掉的衣裳,小心翼翼湊近身邊的男人,我緩緩向他伸出右手,正想將遮在他臉上的長髮撩開,哪想他嗯了一聲,身子動了-
呀-
我暗叫一聲,急急坐直身子與他拉開距離,還不忘記將縮回的右手藏在身後。
我以爲他醒了,事實不然,他身子動了動,右手一擡抱住身邊的一隻枕頭,舒服地將臉埋進枕頭裡,低低夢囈了一句什麼,然後又不動了。
切,睡得跟個小孩似的。
瞄了眼抱着枕頭睡得香的男人,我扯了下脣角。
恨他,怕他,又好奇他的一切……
寶寶內心相當複雜!
行吧,他睡着正好,省得不小心弄醒他,恢復了些元氣的他還不知道要什麼折騰我。
真是個不知羞恥的男人,強佔良家少女到現在連姓名還沒通報一聲呢,見了面只會動手動腳。
搞不好以前就是太好色,到處爲害才被高人給封印起來的。
胡亂想了一通,身體也恢復了些力氣。
這屋內宜人的溫度和之前的天寒地凍大徑相庭,看來真如他所說的,這裡的一切是由他的力量支撐的,他恢復了這兒也就恢復了。
是不是以後他就不再需要吸我的血了?
我充滿期盼地挪到牀邊,懸在牀邊的腳卻遲遲不敢下地。
腳下的世界星辰幻變,周圍一切的物品以及身下的這張牀像是懸浮在宇宙中一般。
我不確定腳下的是不是地板,要是就這樣踩下去,我會不會掉下去?
小心翼翼地伸下一隻腳,直到試探的腳趾頭觸碰到冰冷堅硬的地板,我才安心地將整隻腳落下。
我下了地,光着小腳輕步遠離躺着大鬼王的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