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噬和邪物對抗已經消耗了大量的力量,他現在也處於極度疲憊和虛弱的狀態,若和一直旁觀等機會的莊子皓對打,絕不是對手。
鬼噬也很清楚這一點,當箭再次瞄準他時,他煞住了腳步,輕砸下嘴兒:“我說小鬼,別滿嘴歪理顛倒是非。我看你是妒忌我家大人搏得美人心,不甘心罷了。”
“你這死妖骨頭做的破劍,休得胡言亂語!”莊子皓臉色一沉,手中的弓弦拉得更緊了。
“嘿,臉色這麼難看,說中了?”叫他閉嘴他就閉?鬼噬雖吃了一箭,但身爲南風的一部分,他並不真的多畏懼這伏魔箭。“世上驅魔師那麼多,你倒是過分上心啊。話說回來,你忘了,你現在也是入了魔道的邪惡之人,那些正義之士正全世界找你呢?真是怪了,你這樣的到底還在叫囂什麼?”
莊子皓顯然被戮到了痛處,他如憤怒地野獸般呲牙,手中的弓弦繃得嘶嘶響。
“子皓-”我上前一步,喚他。
嗖-
本對着鬼噬的弓箭又轉了個頭,差點就指到了我的眉心,看得鬼噬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再替他說話,信不信我……”他突然咬緊牙關,阻止後面的狠話出口。
我緩緩舉行雙手,作投降狀。
“我跟你走,你放過南風,如何?”我試着跟莊子皓談條件。
我不想和莊子皓打起來,而鬼噬現在的情況也不宜戰鬥,倘若有個閃失,這無情之箭就真射中南風了。
而且,我答應過馬婆婆要將莊子皓帶回她身邊。
莊子皓現在的情況很糟,南風重傷無法協助我壓制他,我得另想他法。
“我不需要你爲這隻鬼做任何妥協,他死了,一切都結束了,你會自由,你會變爲從前的自己。”
“我沒爲他妥協,我是爲了你!”我誠懇地注視莊子皓。
“爲我?”莊子皓疑惑。
“是的!”我肯定地點頭。
“爲什麼?”
“如你爲我一樣。”我說。
“……”莊子皓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光,他嘴脣哆嗦了一下,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們都需要彼此的幫助,終歸,我們纔是同類。”這並不完全是真心話,但我希望這樣的話能穩住莊子皓。
“你騙我。”莊子皓說,語氣卻飄渺不定,他分辨不出我的話的真違,因爲我注視他的目光是真誠的,這不是騙人的,我是真心要幫他的。
“怎麼會?你外婆還在鋪子裡等你回去呢,我也答應過帶着你一塊回去。”我道。
“……她怎麼樣了?”提到馬婆婆,莊子皓眉宇盡是痛苦。
“傷得有些重,不過她老人傢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身上的傷很快就能好,只是……心裡的痛楚,需要良藥醫。”我語重心長。
“你真的會跟我回去?”莊子皓再一次確認。
“嗯!”我點頭。
“不再回這隻鬼的身邊?”
“……”我回頭看躺在草地上失去知覺的南風,點頭。“嗯!”
莊子皓陷入短暫的思緒中,他是個聰明的人,肯定不會完全相信我的話,但他因爲我的這個決定有了新的想法。
“行,姑且信你。跟我走!”莊子皓落下弓箭,斗篷一拂,朝樹林南面走去。
我將刀槍放回包裡,跟在莊子皓的後面。
“夫人?”見我真的和莊子皓走了,鬼噬急了。“你這麼走了,大人怎麼辦?”
“照顧好他!”我回頭囑咐鬼噬,腳步卻沒有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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