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看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咬咬牙，小跑追上去。
千夜月冷睨我，將臉仰得高高的。
“嘻-”看他這鬼模樣，我臉色一轉，笑。“剛纔是氣話了，沒有悔婚的意思。”
“當真？”千夜月這纔將臉低下一些。
“嗯。”我小腦袋點點，捏扭。“知道女婿是爲我好，只是方式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來。”
千夜月微不可見地挑了下眉。
“咳，這樣，讓方纔的事情過去了好不好？”我建議，心裡卻有一千隻草尼瑪奔過。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千夜月一付很認真思量我建議的模樣，半晌才道：“你要談什麼？”
“我要你答應我，晨曦公主離開幽蘭城離開流雲澗後，你得承諾維持流雲澗和幽蘭城的太平，不可以破壞它。”我說。
“那流雲澗一直不太平，我做不了承諾。”千夜月不樂意。
“不太平還不是你搞的鬼，別以爲我不知道那些邪物受你控制。晨曦公主若是一走，那些邪物就更加肆虐了，倘若你再滾軍隊出擊，原居民哪裡還有活路。”
“這秘境本就是我的地盤，那些原居民就該臣服於我。若不是晨曦多管閒事，還賴着不走……”
“哈，果然的，我還在想你怎麼這麼好心，非得讓我往這裡跑一趟呢。”
“……她確實能幫你，你保孩子，一家團圓，我呢收復失地，兩全其美，何不樂哉？”千夜月坦言。“那女人一直想回聖域的，哄哄就會跟你走。”
“哄？”我鄙視。“千夜月，倘若你真的還想這對孩子有所謂的將來，就對誠心對待這件事情，晨曦是個慈悲的龍族公主，但不是笨蛋，這裡成千上萬的生命即是讓她放下就放下的？你若不給出個承諾，她是不會回去的，畢竟沒有她，守護聖域的事情還有別人可以做。而那個人，就是我。”
千夜月抿嘴。
“你將我指引來這裡，找到那龍族公主，想必也不希望我和孩子分開，不想我守着那聖域孤身至死，無情無愛。”我挪步站到他的面前，與他對視。“既然好心，就好心到底，可好？”
千夜月久久地注視着我，紅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柔化了他的面龐線條，我感覺他快要化在那光裡了。
“好，我答應你！”他下了決定，衝我點頭。
“謝謝！”我感激。
“嘿，謝什麼？”千夜月淡淡一笑，“若說謝，我還沒跟你說謝謝呢。”
“嗯？”
“謝謝你救了我，若不是你轉移南風的注意力，無曦城那一戰，我肯定是死絕了。”千夜月擡起一隻手來，輕輕摸了一下我的頭。“謝謝你，遵守三千年前的約定！”
“哈，”我拿下那隻停留在我頭上的大手。“約定就是約定，你要是死了，我女兒跟誰結婚去？”
千夜月欣慰微笑。
“不過，你得答應我，要給她幸福！”這是我們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談及關於未來的事情，三千年前匆匆一別，對此我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
千夜月落下的手在我的肚子上方滯留，他伸用一根手指，想要與那腹中的孩子接觸，最後卻猶豫地縮回了手。
“嗯！”他答應我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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