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會恢復過來的,大人不用太擔心。”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南風的傷勢比我的嚴重多了。“你看看有力量將身上的毒控制住。”
“我得緩會兒。”南風說。
“小噬,我照顧下大人,我過去跟花兒他們談談。”我離開南風的懷抱,扶着樹緩緩起身,失血過多,我這一站起來,眼前愣是黑了一下,差點沒倒下。
“娘子?!”南風扶我,心疼又擔心。
“我沒事,我沒事!”我在灰暗中衝南風微微一笑,撐着虛弱的身子離開他。
“鬼噬,去保護夫人,他們膽敢耍心機亂來,誅之!”南風哪裡放心我獨自一人去問話,對原本被要求留下來照顧他的鬼噬命令。
主人的命令鬼噬哪敢不從,從後面趕過來,小心地攙扶我。
“大人他……”我走出幾步回頭看坐在樹下的南風,他已閉上眼睛打坐,看那陣勢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復些元氣,然後將體內延蔓的毒Y控制住。
“喝過血之後,你就不必擔心他了,倒是你,你看起來情況很不好。”鬼噬在我身邊輕道。“我感覺到你的生命之樹正在迅速衰竭。”
是使用了血咒之術的副作用嗎?
我微抿雙脣,沒有說話。
而另一邊,花兒已經將受了劍傷的貓妖扶坐起身,他胸口那道傷痕又長又深,因爲是Y靈,傷痕四周已經開始灰化。
看愛人傷得如此之重,花兒嚶嚶地哭。
“大人內力很深,這劍一出手,修行不深的中了招一般都撐不了多久了,小子,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你偷襲大人就罪該萬死,這一劫你逃不過了。”鬼噬看那貓妖正在灰化的傷口,搖頭。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死!”花兒一聽鬼噬的話,哭成了淚人。
她緊緊地抱住戀人,絕望而悲傷。
“花兒,這是我的命,認了吧!”貓妖心疼地爲花兒拭淚,勸慰。
“那人說過,只要照着意思辦,我們和村裡就會得到解脫。可是,我要的結果不是這樣的,如果連和這樣的你都沒法在一起,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花兒悲切地哀號,痛苦絕望奪走了她的年輕貌美,灰暗之中,我又看到了白天在這裡遇上的那個衣着襤褸,一頭亂髮的瘋女人模樣。
貓妖將花兒緊緊地擁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眼淚也流了下來。
“這樣就夠了,愛着你並被你愛着,受的這些苦都不算什麼,和你在這山上的這些年,我真的很幸福!”
兩人相擁而泣,看得我也溼了眼,我默默地站在原地,不忍心打擾這對苦命鴛鴦最後的時光。
五分鐘的光景,貓妖就在花兒的懷裡化爲了一堆灰燼,在他消逝的那幾分鐘,他在她的耳邊說了無數次‘我愛你’,聽得這Y冷的夜風和月色都碎了。
花兒再一次經歷了失去愛人的痛苦,而這一次比上一次更痛苦更致命,她將那些灰燼緊緊地惴在懷裡,仰天哀號。
我蹲下身子,輕輕地將一隻手放在她顫抖不已的肩膀上,本想安慰,哪料她卻受了驚,用佈滿淚水的眼睛惡狠狠地瞪我。
“對不起!”我縮回那隻手,虛弱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