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小莫看上去卻沒有半絲畏懼。
“本想借着那人鬼對付大野牛的時候，侵蝕他，哪想他心如止水，才接近就有道紫光將我彈了出去。上次可沒見他這般厲害啊，真不愧是大鬼王，吃了次虧立馬就找到應對的方法了。”
小莫說，舔了一下紅脣，回味着令她着迷的味道。
她衝我笑笑，像是道出個小秘密似的對我又說：“他爲愛虐殺三界，黑化的樣子真是太帥了，那股邪惡嚐起來就是天下第一美味，真想再吃一口。”
我目光微垂，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哎呀，我怎麼沒遇上這麼好的男人？”小莫輕嘆婉惜，然後像個神經病患者似地呵呵笑了起來，自話自說的。“就算遇上，我也沒法和他好好相處呢，因爲，我會把他吃掉！”
“爲什麼不殺大樹？”我沒心情聽她扯些有的沒的，我只問關心的問題。
“殺他？”一提到大樹，小莫臉色一沉。“要是能殺他，早殺了。”
“嚯？”我驚奇。
“那個傻大個的私念很少，但他也犯過錯誤，殺過人，但那都是爲了保護部族的人而爲，即使如此，殘害生命最終仍會對有良知的人產生影響，所以，逮着他的時候，我們折騰他，想要虐殺他，可是，最後他心底突然迸出一道白光，將我們驅逐出來了。”
小莫憤憤道，甚是不甘。
“不過，就差一點了，畢竟他心裡有污點。我會親手殺了他，並將吃得骨頭都不剩。”小莫說到這裡，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如果你們不來壞事的話。”
“那真是抱歉，打斷你的晚餐了。”我輕哼-大樹心底的白光是對大河愛的執念，他想活着回去見大河，他放心不下她，這強烈的願望將侵蝕進他心裡的邪念給驅逐了，當然，這只是暫時的，這些邪物總有辦法對付獵物。
我的不急不躁惹得小莫咬牙切齒。
“別得意，相對我們或是那些被吃掉的傢伙比，你纔是最可悲的。”小莫殘酷地給我澆了一桶冷水。“一個殘缺不全的靈魂，竟然能行走人間，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像你這樣的，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眯起眼睛，以爲會有憤怒的情緒往上涌，可是，我卻感覺到無盡的淒涼。
“愛情，是你唯一自私的體現，就算那樣，也僅限於你對那隻鬼的****，倘若他愛別人比愛你多，你會忍痛成全，將他拱手相讓。”小莫毫不客氣地戳着我的痛處。她環視四視，指向左邊的一處地方。“瞧，那些憤怒，悲傷甚至怨恨，也只是過往雲煙一般，一下子就被這光亮給吞沒了。”
我看她指的地方，一個小小的黑點纔剛剛衍生，它就被那烈日般的強光給扼殺了。
“這個世界，只有亮得刺眼的光明，容不下半點黑暗，這是不對的。尤其是身爲人類，不，半個人類，你應該擁用更多的私慾纔對，你靈魂的黑暗面，跑哪裡去了？沒有它，你看起來很蠢！再這樣下去，你會失去你現在擁用的一切，那個男人，還有他們-”
小莫手指一轉，指向我隆起的肚子上。
她看着我笑，就像是看到一出鬧劇似的，一個這個世界上僅有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