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不喜歡呢?在之前,它怎樣也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只有那些邪物才害怕。
我的目光瞄向溪流對岸下游正在狂歡的邪惡羣,它們吃得多歡,忘乎所以,完全將我們的存在視若無睹。
一個輕易就被大野牛震散的保護圈,一間輕易就被破壞的小木屋,還有被利用的重傷的大樹……爲什麼大樹沒有被殺死呢?
這一切,只是一個陷阱。
沒錯,只是一個陷阱!
那個聲音附和地在我耳邊響起,就像自己肯定自己的推測一般,但語氣卻帶着一種自鳴得意。
我心一沉,收回目光,將袋口鬆開。
我的動作應該嫺熟而速度纔是,因爲我有一隻裝金粉的袋子袋口也是這種繩軸拉縮式的,扯開蝴蝶結,輕易一拉袋口就能輕易敞開。
而現在,我變得笨拙起來-不,準確地說我極不樂意地去打開了那隻袋口。
有什麼在影響着我的意識,讓我對混着晶鹽的灰土地產生了極度的厭惡。
然而,這種影響卻是我能克服的,就像是內心裡冒出來的天使和惡魔在不斷的爭執之後,天使佔了上風,然後我的肢體極不願意展開了行動。
沙沙-
灰土如細流般從傾斜的袋口流出來,沿着我後退的步伐,在草地上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就在圓圈要封口時,有股力量猛地衝擊着我,我一個趔趄就要往下倒,南風如閃電般掠了過來,一把環住我的身子,穩住了我。
沙沙-
那隻小袋子從我的手掌裡掉落,灑出來的灰土一下子就將圓圈給封了口子。
噌地結界平地而起,將我們保護在其中。
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憤怒而絕望。
結界,也將某個東西給囚禁其中了。
我的身子又受了一波猛烈的衝擊,我整個人緊貼進了南風的懷裡。
我一把揪住南風的衣襟,擡起的小臉陰冷,那是不屬於我的情緒。
“娘子,小心點兒!”南風似是看不到我生氣般,柔柔地提醒我。“這付身子要是摔着了,那可不得了。”
“……”我張嘴,想要說什麼,可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除了那膨脹的怒火外,我什麼也感覺不到。
“娘子臉好紅,是不是想了什麼出神纔不小心絆到的?”南光凝視着我,說話時嘴脣壓了下來,我感覺到他微冷的氣息,就像這夜風般噴薄在我的臉上,甚是舒服。
我的怒氣,被這微冷的氣息吹散了些。
我將臉仰得更高一些,目光盯在他那雙櫻色的嘴脣上,它們線條柔美,看上面就像沾了露水的花瓣一樣嬌嫩潤澤。
我想吻它,我的嘴脣嘟起,可那櫻色的脣卻調皮地與我保持着紙張薄的距離,我能感覺到它就要壓上來了,感覺我們就要吻在一起了,事實卻是我們卻什麼都沒粘到一起。
那讓我感到懊惱,眉頭微微蹙起。
“你逃不掉了!”南風臉一側,那些誘人的嘴脣貼到了我的耳邊。
嗯?
我身子一顫,像是被看穿了,所有的秘密無處可藏般驚慌。
殺了他!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帶着尖銳的憤怒和冷酷無情。
嘿!
我笑了,帶着譏刺和鎮定。
我鬆開揪住南風衣襟的小手,離開他的懷抱,緩緩盤膝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