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酒液瞬間蔓延開來,被白色襯衫上的棉質布料所吸收。很顯眼很大的一塊污漬!
端着酒杯的手僵了一秒,而後她連忙尷尬的放下了杯子,從旁邊的紙巾盒裡抽了四五張紙巾就抻着身子按上了他的身上。
雖然紙巾迅速的被酒液所浸染,但卻依舊讓襯衫污了顏色。李穆然因這曖昧的姿勢,耳根有些發熱。
“不用了,你別擦了。”
邊說着邊開始解開衣服上的扣子,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飛着,即使只是脫着衣服卻性感的讓人口乾舌燥。
“髒了就髒了,扔了就好,我穿大衣回去就行。”
他說的很是平淡,畢竟一件衣服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
將身上已經變髒的襯衫扯了下來,李穆然順手就打算往一旁的垃圾桶裡扔去。
精壯的上半身驟然的裸露讓邢如詩的臉頰泛起一層暈紅,她強迫着自己目不斜視的奪過那件衣服,然後道。
“這麼冷的天穿大衣回去,你想感冒嗎?不過是塊酒漬而已,洗乾淨烘乾了還能繼續穿呢!”
說完也不理會李穆然的阻攔,直接拿着衣服去了洗手間。
不多時,水流涌動的聲音就灌入了他的耳中,讓他的眸子再次被笑意席捲。
在李穆然接觸的女性中,邢如詩應該是其中最爲自立自強的一個。
雖然他和秦然然認識在前,但記憶中的秦然然平日
裡向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是洗衣服了,就是去廚房切個菜都沒見她做過。
和一向靠着保姆才能生活的她比較,邢如詩則是個完全不同的典範。
她不矯情,不做作,不管是什麼相比眼睛去看更喜歡親力親爲。
在李穆然的印象中,邢如詩一直如此,甚至比他所看到的還要努力的生活着。
“你要是冷了的話,裡屋有毯子,我手上有泡沫,一時走不開,你自己去取吧!”
從洗手間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臆思,聽着那因爲距離變得有些縹緲的聲音,他簡單的嗯了一聲。
順着聲源的方向望去,邢如詩的倩影在半透明的玻璃上清楚的映現着,讓他的眉眼再次柔和起來。
即使屋內開了暖氣,但畢竟是冬天,光着身子總歸是有些冷的。李穆然縮了縮脖子,起身朝着方纔她說的裡屋走去。
別墅裡算上洗手間,總共有五個獨立的房間,李穆然雙手環胸放在身前往前一一探去。
在驗證過了兩個空客房後,最後在左數的靠裡面的位置找到了邢如詩的閨房。
屋內的擺設似乎和外廳沒多大變化,只是多了點生活用品還有一個照片架。
他走的近了些,拿起架子看着照片中笑的燦爛的三人,眸中有着無法掩飾的惋惜和傷痛,還有那麼點被藏得極深的甜蜜。
那是邢如詩和兩個孩子的照片,在陽光的斜影下,樹蔭的角落裡留下的念想。
他的目光膠着着,久久不曾移開半分。
什麼是家?或許問從前的他,只會是個極爲官方的回答。但現在若是再問起他,他卻要說有了邢如詩才是家。
不需要多大的豪宅,多少的僕人,甚至都不需要花費多少的裝飾,只要有她和孩子們就夠了。
“還沒找到嗎?”
邢如詩帶着滿手的泡沫從洗手間走出來,卻是四處掃了眼不見那裸露着的男人,不由開口再次問道。
等了一會兒,卻是沒有得到迴音,她不由心裡一緊,而後找了起來。
自己方纔不該那麼自然的讓他直接進內室的,她這纔有些後悔起方纔的話來。
站在自己的房門口,看着裡面背對着的男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她的嘴上下蠕動了一下,卻是遲了幾秒才發出聲音。
“看什麼呢?怎麼不去拿毛毯?還真想得感冒啊!”
聽着身後的聲音,李穆然緩緩的回過頭,將手裡的照片放回原位,轉過了身。
邢如詩撇過頭,而後抖了抖手上的泡沫,聲音故作冷淡道,“喏!不是說了嗎?櫃子裡。”
說完就像是不願多看般的走遠了,看着她漸漸消失於門口的背影,李穆然打開櫃子的動作帶上了一點遲緩。
白色襯衫雖然難洗,但好在是剛沾了污漬不久,還算能夠補救。
當煥然一新的襯衫重新展現在李穆然面前時,他禮貌的笑了笑,將所有的感情重新隱回了自己的眸子裡。
(本章完)